第136章 人靠衣装马靠鞍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她不再像最初那样,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透明人,而是每天踩着点来,到点就走,从不早到,也绝不多留一分钟。
训练的时候倒也跟着做,可一到休息时间,别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节目。
她却捧着个搪瓷杯,找个角落的窗台一坐,看着外面发呆,谁也不知道她那小脑袋里在琢磨些什么。
这种特立独行,在集体中自然显得格格不入。
闲言碎语就像潮湿天气里墙角滋生的青苔,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你们瞧她那样子,心里不定怎么得意呢。”
麦莉撇着嘴,对着身边几个相熟的舞蹈演员小声嘀咕,“每天早出晚归的,肯定是裴队长在外面给她找了什么名师,偷偷开小灶呢。”
“就是,不然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团长怎么会当众点她的名?”另一个附和道。
林晚晚端着水杯,恰好从旁边经过,听见这话,她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柔声劝道:
“麦莉,你们别这么说。攸宁她压力肯定也很大,团长那么看重她,她又是刚来,想证明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忧虑:
“我就是担心她……太想赢了,别为了这次汇演争强好胜,走了什么歪路才好。”
这话说得,比麦莉的直接攻击还要诛心几分。
明着是维护,暗地里却坐实了白攸宁“急功近利”的形象,还暗示她可能会用“不正当手段”。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角落里正在神游的白攸宁耳朵里。
她心里的小人儿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还挺默契。继续编,说得越离谱越好,等汇演那天,看你们的脸疼不疼。】
她对这些办公室政治般的勾心斗角毫无兴趣。
这些人的段位,跟她上辈子在职扬里见的那些人精比起来,简直就是青铜遇到了王者。
她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她的院子。
收回院子,练琴,都只是手段。
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过上那种“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摆烂生活。
回到裴家,白攸宁连晚饭都吃得心不在焉,扒拉了两口就一头扎进了房间。
陈玉珠还以为她是因为汇演压力大,一个劲儿地给裴景州使眼色,让他去好好劝劝。
裴景州推开房门时,预想中妻子伏案苦练乐理,或是焦虑不安的扬景完全没有出现。
白攸宁正趴在书桌上,面前摊着一张大大的白纸,手里握着铅笔,正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她神情专注,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种即将收获的喜悦,哪有半分被流言蜚语困扰的样子。
裴景州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垂眼一看,纸上画的竟是一张潦草却规划分明的庭院改造图。
东边向阳最好的那块地,被圈出来,标注着两个字:菜地。旁边还有几个小字注解:小葱、黄瓜、西红柿。
西边角落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写着:鱼池。注解是:养鲫鱼,熬汤。
院子正中央,画着一个夸张的躺椅,旁边还有个小方桌,上面画了个茶壶和几个杯子,旁边赫然写着:躺椅专区(核心区域)。
裴景州看着这张充满生活气息甚至有些懒散的图纸,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她内心那雄心勃勃的畅想。
【这菜地得用篱笆围起来,省得以后养了鸡鸭去祸害。鱼池嘛,得挖深一点,夏天还能把西瓜扔进去镇着。至于这躺椅,必须是藤编的,冬暖夏凉,往上一躺,盖个小毯子,听着小曲儿,嗑着瓜子,那日子……啧啧,给个神仙我都不换!】
【等这次汇演一结束,我就跟庄团长请个长假,理由我都想好了,就说……嗯,就说要响应国家号召,回家备孕!对,这个理由谁都挑不出错!然后我就专心致志搞我的装修大业。】
裴景州听着她这一连串的规划,从养鸡养鱼到把他明码标价地“出租”,再到成为“京城第一包租婆”的宏伟目标,他脸上的神情几经变换。
原来她每天神神秘秘,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
他原以为,她是为了汇演,为了在文工团站稳脚跟,为了向那些看轻她的人证明自己。
他也做好了准备,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支持。
却不曾想,她的格局,早已跳出了文工团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汇演于她而言,不过是通往“地主婆”生活路上,需要搬开的一块小石头。
她的世界,鲜活、有趣,充满了对未来生活最朴素也最热烈的向往。
......
陈玉珠看儿媳妇最近每天回来就钻进房间,人都清减了一圈,心疼得不得了。
这天,她听裴景州无意中提起,说攸宁汇演的节目是弹钢琴,她心里一动,立刻想到了一个主意。
晚饭后,她没让白攸宁帮忙收拾,自己神神秘秘地回了房。
没一会儿,就抱着一个用干净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东西出来了。
她把东西放到客厅的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白布揭开,里面是一只上了年头的樟木箱。
箱盖一打开,一股混合着樟脑和岁月沉香的味道散发出来。
陈玉珠从箱子里捧出了一件叠得方方正正的衣裳。
那是一件旗袍。
月白色的真丝底料,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
衣襟和下摆处,用同色系的丝线,手工绣着大朵大朵的白玉兰。
那绣工精巧绝伦,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夜风中送来的清香。
“攸宁,你过来。”陈玉珠朝她招招手。
白攸宁走过去,看着那件旗袍,整个人都有些发愣。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神仙宝贝!这料子,这苏绣的工艺,放几十年后,不得是博物馆里单独打光,用玻璃罩子罩起来的收藏级别?婆婆这也太豪横了!】
“这是妈年轻时候,你爷爷托人从苏州最好的绣娘那儿定做的,就穿过一次。”
陈玉珠的语气里带着怀念和珍视,“你皮肤白,配这个颜色正好。妈想着,你弹钢琴,穿这个上台,肯定好看。”
她把旗袍递到白攸宁手上,那真丝的料子,凉凉滑滑的,触感好得让人心颤。
“妈,这太贵重了……”白攸宁有些迟疑。
“再贵重,压在箱子底也是块布料。衣服嘛,就是要穿在人身上才好看。”陈玉珠拍拍她的手,笑着说,“去试试,妈瞧着你这身段,穿上肯定合适。”
盛情难却,白攸宁拿着旗袍回了房间。
她脱下身上的便服,将旗袍展开。
贴身的盘扣一颗颗扣上,冰凉的丝绸顺着她的身形滑落,尺寸竟是分毫不差,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她走到穿衣镜前,镜子里的人,让她自己都感到了陌生。
月白色的旗袍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身段,长及脚踝的裙摆,更显得她身形修长。
那温婉的立领,衬得她脖颈线条优美,像一只高洁的天鹅。
她不再是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懒散地窝在角落里的咸鱼,而是变回了那个骨子里带着矜贵与骄傲的沪市大小姐。
【乖乖,人靠衣装马靠鞍,古人诚不欺我。这一下子,气质直接拉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