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房异梦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白攸宁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精力,只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躺成一具风干的咸鱼。


    她一言不发地回了房,关上门。


    刚在床边坐下,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裴景州走了进来,又顺手将门虚掩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又怎么了?】


    白攸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位大哥今天晚上是中了什么邪吗?一会儿冷得像冰块,一会儿又深沉得像古井,现在又玩上深情对视了?】


    【我这炮灰的剧本,什么时候加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言情戏码?】


    裴景州的额角,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他刚刚在饭桌上被她心里那番话震得七荤八素,此刻又被她这毫不客气的吐槽怼得胸口发闷。


    要不是为了景阳……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股火气压了下去。


    为了弟弟的命,别说被她在心里骂几句,就算让他现在跪下来求她,他也认了。


    “景阳的性子比较冲动,以后……你和他好好相处。”


    裴景州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说出来的话干巴巴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


    白攸宁闻言,更是一头雾水。


    【好好相处?我跟他能有什么不好好相处的?】


    【我又不是他那个‘好兄弟’钱程,还能在背后给他捅刀子不成?】


    【这人真是奇怪,他弟弟要被人害了,他不去找那个罪魁祸首,反倒来叮嘱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嫂子?】


    【脑回路清奇。】


    “咳。”


    裴景州被她心里那句“捅刀子”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发现,和这个女人交流,简直是对他意志力的终极考验。


    他根本无法解释,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


    “妈让我这几天搬回来住。”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向了旁边的地板。


    “家里的意思是,一家人住在一起,热闹点。”


    “我……我晚上就在地上打个地铺,不会影响你。”


    说完,他便不再看白攸宁,仿佛多看一眼,自己那点伪装就会被彻底戳穿。


    白攸宁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太后娘娘下的命令。


    【懂了,原来是孝子奉母命行事。】


    【也好,反正这房间够大,他爱睡哪儿睡哪儿,只要别来烦我就行。】


    听到她这满不在乎的心声,裴景州紧绷的神经,总算稍稍松懈了一点。


    只要她不反对,只要能留下来,能时时刻刻听到她的“预警”,他就有了保护弟弟的把握。


    晚上,白攸宁洗完澡,身上带着一股水汽和淡淡的香皂味,慢悠悠地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


    裴景州高大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动作熟练地整理着地铺。


    他将一床军绿色的被褥铺在地上,又仔细地把边角拉平,一丝不苟,仿佛在执行什么重要的军事任务。


    家里的房间本就不大,他这么一铺,刚好将通往床边唯一的路径占得严严实实。


    白攸宁走到他面前,停下了脚步。


    她需要经过他,才能躺上自己那张舒适柔软的床。


    白攸宁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这个占了道的男人,声音因刚洗完澡而带上了几分软糯的鼻音。


    “让一下。”


    那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像一片羽毛,毫无预兆地拂过裴景州的心尖。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裴景州铺被子的动作猛地一僵,缓缓抬起头。


    她就站在他面前,离得极近。


    因为刚洗过澡,她的脸颊还带着一丝健康的红晕,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饱满的额角。


    身上那股干净清爽的香皂味,混合着洗发水的清香,蛮不讲理地钻进他的鼻腔。


    那不是任何香水的味道,却比任何香水都更加勾人。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认真地打量这个与他有夫妻之名的女人。


    以前,在他眼中,白攸宁只是一个符号。


    是一个必须接受的包办婚姻对象。


    他甚至从未正眼看过她。


    可现在,借着昏黄的灯光,这张脸在他的视野里,变得无比清晰。


    她的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因为热气而蒸腾出的粉晕,比任何胭脂都来得娇艳。


    睫毛纤长浓密,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她不解的眨动,在他心湖投下细微的涟漪。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缓缓下移。


    她穿着一件最普通的棉布睡裙,裙摆只到膝盖上方。


    灯光勾勒出她笔直修长的双腿,白皙,匀称,线条流畅优美,仿佛是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


    裴景州的呼吸,蓦地一滞。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到底在看什么?】


    【我腿上有蚊子包吗?还是他觉得我这睡裙不好看?】


    【算了,直男的审美,不能强求。】


    白攸宁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疯狂吐槽。


    【快点让我过去啊,地板好凉,我想上床睡觉了。】


    这抱怨的心声,像一盆冷水,将裴景州从某种失神的状态中猛然浇醒。


    他的脸颊,连带着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他狼狈地移开视线,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旁边挪了挪,将地铺和自己一起缩到了墙角,硬生生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过去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和仓皇。


    白攸宁没多想,只当他终于反应过来,从善如流地从他让出的空隙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上了自己温暖舒适的床。


    柔软的床垫承托住身体,她满足地喟叹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地上的男人,很快就准备进入梦乡。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黑暗中,裴景州躺在冰凉的地铺上,却觉得浑身都像被火烧着一样。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她刚才站在灯下的模样。


    是那张带着薄红的脸。


    是那双清澈又无辜的眼。


    也是那双……笔直白皙的腿。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慌和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