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自认为自己做事小心，没想到还是被裴琰之看出来了。


    “二少，我不敢欺瞒。”


    “你觉得我现在想听这些吗？”裴琰之眯了眯眸。


    张川眼眸动了动，找补道：“目前为止谢小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能是她没有安全感，也察觉到了你对姜绵的不同，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你在调查姜绵的事情。她说想替你分忧，所以希望我能告诉她一些调查到的事情，仅此而已。”


    他不敢说太多，也不敢什么都不说。


    裴琰之半信半疑：“张川，你不想干，有的是人干。”


    “我不敢了，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私人侦探的事情。”张川将功补过道，“和关太太有关系。”


    “关太太？她和姜绵母亲也有关系？”


    “嗯，当年她和齐太太都是姜绵母亲的朋友，但姜家出事后，关太太去了别的城市，如今是为了联姻来的苏城。”


    “联姻，联姻好啊。”


    裴琰之嘴角露出讥笑。


    张川一时间拿捏不准他的心思：“二少，你是想……”


    “拍卖会等着看好戏吧。”裴琰之喝了一口茶，“对了，西餐厅那个服务员，你去多给点医药费，让她忘了今天的一巴掌。”


    “是。”


    张川低头，一想到吕小依这个名字，就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会这么巧所有人都凑在了一起？


    还是得赶紧解决掉吕小依。


    张川离开后就给谢晚宁发了消息。


    ……


    姜绵复工第一天，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和齐太太的事情。


    没想到齐家和警局一起发了通告。


    姜绵被其中几个字牢牢吸引。


    「……意外失足身亡。」


    有了齐家的认可，这个案子就算是结束了。


    姜绵心情复杂，刚好收到了齐琳的消息。


    「来停车场。」


    姜绵迟疑几秒后，起身去了停车场。


    齐琳靠着车抽烟：“来了，我妈丧事办完，我就打算出国了。”


    “你……找我来就为了道别？”


    “不然呢？”齐琳反问。


    “我以为你找到了一些新消息，难道齐太太真的没和你说过什么吗？”姜绵心急道。


    “我妈为了我落得这样的下场，你觉得她会告诉我内幕吗？”齐琳看着失落的姜绵，疑惑道，“你为什么非要查？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安安稳稳工作，升个职，再找个好男人嫁了，也能衣食无忧一辈子。”


    裴珩一定会给她这样的生活。


    “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可以靠我自己，但是我爸妈的事情，我必须弄清楚，我不想他们一辈子不清不楚。”姜绵坚定开口。


    齐琳看了看她，良久才开口：“我要像你这样，我妈或许就不会死。”


    “什么意思？”姜绵不解问道。


    “你真以为赵毅进去了，我就解脱了，我当初留下了太多把柄，我妈是在保护我，所以如果我再追究下去，我妈就白死了，你就当我软弱自私吧。”


    齐琳掐了烟，用力呼出一口气。


    姜绵不予评论。


    齐琳扔烟头时，故意凑近姜绵：“如果你真的想查，那就跟着裴总，二少你还是远离一点，他看着随意，却是最放不下的人。”


    姜绵怔怔看着她。


    齐琳只是笑笑，上车离开。


    开出一段路后，她拨通了裴珩的电话。


    “裴总，按照你的要求说了，我不明白让我把胸针交给姜绵不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堵我？”


    “她现在还不适合处理这么复杂的事情，”裴珩直言。


    “小心你家老太太，要不是我和赵毅的事情被她提前知道了，她一直想让我回来和你联姻，她好像很着急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知道了，一路顺风。”


    裴珩挂了电话。


    转身盯着桌上的胸针，里面有一张老式储存卡。


    内容他已经看过了，和姜绵母亲的死有关，不过还涉及两个人。


    关太太袁淑，裴老夫人。


    里面还有一张齐琳偷拍照片的正面照，多了一个人。


    也是裴老夫人。


    当年的事情，姜绵可能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时，杨程走了进来。


    “先生，刚才西餐厅传话来说……”


    “吕小依？”裴珩重复名字。


    “是新来的，今天第一天就被谢晚宁盯上了，有人说是因为吕小依和她有些神似。”


    说着，杨程递上了吕小依的简历，上面有一张证件照。


    裴珩扫了两眼，合上了简历。


    “他倒是很吃这一套。”


    “要插手吗？”


    “不用了，给谢晚宁点机会，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厚着脸皮待多久。”裴珩冷淡开口。


    ……


    一天工作结束。


    姜绵正打算回宿舍收拾一些东西，刷卡时遇到了童心。


    她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心心，你找什么呢？”


    “你有没有看到小依？”童心问道。


    “没有，会不会有事耽误了？”


    “不可能，我们刚才约好了，下班后我带她熟悉一下环境，她不能来也该给我发小心说一声，怎么电话也不接？”


    童心指着干干净净的手机界面。


    姜绵隐隐觉得不安，拉过她的手：“走，我们去找找。”


    去了西餐厅，领班说吕小依下班之前被人叫着去包厢送咖啡。


    姜绵不解：“什么时候你们还送咖啡？”


    “也不常有，但客人提出来了，我们也不能拒绝，毕竟来这里的人我们也得罪不起。”


    领班十分为难。


    姜绵和童心转身坐电梯上楼，没想到遇到了准备离开的裴珩。


    “这么着急去哪儿？”


    姜绵稍稍解释了一下：“吕小依是我推荐过来的，要是第一天上班就出事，我也过意不去。”


    裴珩看向身边的杨程：“你去查一下监控，我陪她们去包厢。”


    “是。”


    随后，姜绵来到包厢。


    领班连忙道：“裴总，那个新来的送了咖啡就走了。”


    姜绵问道：“往哪儿走了？”


    “这……我估计她应该送完咖啡就下班了，一直看手机时间，但具体往哪儿走了，我没注意。”


    领班有些无奈。


    童心又打了两遍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刚好杨程来了电话。


    “先生，监控显示吕小依等了一会儿电梯就走楼梯了，可是员工通道楼梯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出现，会不会从别的楼层离开了？排查起来需要一点时间。”


    裴珩垂了垂眸，几乎和姜绵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


    “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