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们都做错了

作品:《父凭女贵,小福星把爹养成皇帝啦

    第四十章  他们都做错了


    又又以前的日子过得凄惨,别是被李璇真和谢逸风同时气到,一时想不开……


    想到这里,周围人的呼吸猛然凝滞。


    就连素日性情温和的裴珏也止不住心中的狂暴与怒吼:“混账!那些东西怎么能单独给她?本王的心尖子不能碰刀子,平时教过你们的都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爷饶命!”方才那侍女吓得失声,迅速跪下磕头:“都是奴婢一时大意,奴婢还以为碧螺姐姐在房里。”


    碧螺也气得直跺脚:“我们都被小主子赶出来了,你没见到?”


    “奴婢真的不知道。”


    “让开,统统让开。”


    此时裴珏已是心急如焚,满眼猩红。


    他后退一步,长腿跃起狠狠将门给踹开。


    “嘭!”


    “嘭!”


    “嘭!”


    门栓终于松动,门框上掉落的尘土扑在男子宽广的肩上,裴珏腿都麻了。


    “乖宝?”


    女儿是他掌心里的糖,是他心尖上的月光。


    大人的世界肮脏复杂,裴珏无暇与谢逸风争论谁错谁对,更无暇去处置那粗心大意的奴婢。


    只一心想要见到孩子,他的又又可千万不能出事!


    寝居的门不断抖动,数十下之后终于被人踹开。


    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着门打在墙壁上引发的震动声,在场人看着里面的场景,皆石化了。


    又又抬起自己的小油嘴,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把泪,边吃边哭。


    “呜呜呜~璇真哥哥好凶,谢夫子竟然骗我,爹爹你在哪里?又又好想哭。”


    圆桌上歪歪扭扭摆着水果拼盘、蜜汁鸡腿,还有她最爱吃的蟹酿橙和半罐牛乳。


    小家伙哭得很凶,吃得也更凶了,小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


    “呜呜呜~全世界只有爹爹对又又好,又又以后上天了也要把爹爹带走~”


    “噗哈哈哈!”


    裴珏有被孝到。


    谢逸风总算知道,又又养在宁王府仅仅一个月就吃成小胖子的原因了。


    原来小吃货缓解不良情绪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纯粹的吃吃吃。


    “乖宝,你简直要吓死爹爹。”裴珏浑身松懈下来,眼眶不知觉竟也红了。


    他蹲身下去将又又的小身体紧紧裹在怀中:“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把自己关起来,一定要让爹爹看的到你找到你,好吗?”


    又又小肚子鼓得如小猪一般,她打了个饱嗝,更加委屈了:“爹爹,你来辣,又又没事捏。”


    “乖宝不哭,爹爹在呢。”


    裴珏给怀中小小的一团擦干净泪水,袖口也沾染着她嘴上的油渍,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意思。


    他反倒觉得此刻极其幸运。他不敢想象,又又如若真的拿了那水果刀……


    裴珏先是望向送水果刀的那名婢女:


    “不管你有心还是无意,今后这种尖锐的东西不许出现在郡主房中,拉出去发卖,永不再用。”


    “王爷,奴婢知错!”那侍女立刻跪下来恳求,可为时已晚。


    碧螺铁青着脸吩咐人将她拖走。


    平日院子里用惯了的人说撵走就撵走,大家都明白,小郡主的安危正是王爷的底线。


    发落了侍女之后,裴珏又沉着脸道:“其他人都出去,谢夫子留下。”


    “是。”


    裴珏耳根子嘈乱了一整天,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他先是问向怀中的小团子:“乖宝,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同爹爹说,万不要憋在心里,吃东西也成,但不能把自己关起来。”


    又又粗短的手指抚着爹爹身上的织金蟠龙纹样,小声说:“好哒爹爹。”


    裴珏又说:“乖宝你骗过谢夫子一次,今日他也骗了你,现在你可体会到被人欺骗是何种滋味?”


    又又贴着父王的胸襟乖巧点头,“谢夫子,对不起辣。”


    “对不起又又。”谢逸风长舒一口气,也说:“夫子是跟你开玩笑的,真没骗你的意思。”


    又又“哼”了声,小孩子哪里听得懂是开玩笑还是骗人。


    裴珏语气仍是难掩愤怒:“谢夫子,读书人当内外兼修,你那套奸诈狡猾的处事方式,对付你那偷奸耍滑的学生们有用。


    但本王的女儿无用,她心思纯善,今后你这般行事下去,一定会被你带歪。”


    谢逸风也是少见的没有辩解,认同道:“是,带那些大龄学生们需得斗智斗勇,但又又这么纯真,我的确无需耍什么手段。”


    “她的课业拔不拔尖都不要紧。”


    经历了方才的恐吓与紧张,裴珏还是心有余悸:“本王只要女儿平安喜乐,其余的都不重要。”


    “是。”


    李璇真批判谢逸风的话他自己也听进去了:“学习得靠兴趣,逼迫只会适得其反,我今后多从趣味方面着手。”


    裴珏又叹了口气,亲自从匣子里取出了那枚四喜娃娃。


    “这是小女诓骗你的,她年幼无知,今日就还给你。”


    “你少来。”


    谢逸风往后退了一步:“这东西在谢家虽然金贵,可我说送便是送了,我还能跟一个小孩子置气不成。”


    “先前是想以这个要挟她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当我给孩子的见面礼了。”谢逸风又说。


    裴珏:“……”


    谢逸风:“哦,对了,我听侍卫说,那西陵的小王子好像在约她一起进宫。你们王府的牛乳有什么古怪,他那过敏到底是不是装的?”


    “过敏是真的,那牛也是又又刚到王府时,我担心她营养不良,特意从塞外买回来三头养着。”


    裴珏无奈,叹了一声:“同一方的水土,怪不得李璇真喝上瘾,可也因此把他这个大麻烦招揽进府,父皇更是不许我反悔。”


    谢逸风分析:“他的王叔乌尔青特勤已经在路上,最迟后日进京。


    谈判的事一开始,陛下的重心就会转移到乌尔青身上,这事儿顶多拖沓个三五天,他就该启程回西陵。”


    “这事儿虽然棘手,但你放心,我会一同与你护她周全。”谢逸风的意思是胡乱对付对付,这三五天就过去了。


    “嘁。”


    裴珏嗤笑了一声:“你不把本王女儿带坏,我就谢天谢地。”


    -


    同一个时间,客居的院子里,李璇真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他身上盖着王府专做给又又的粉色小被子,质地轻软暖和,阖上眼睛时总有一股太阳下晒过的清香。


    “哼!你走!又又讨厌你!”


    “又又不跟你玩辣!”


    小女孩的哭声裹在风里,带着愤怒和怯生生的颤音,吹啊吹啊,不停地吹进了李璇真的心里。


    从小就长在西陵王廷贵族之中的他,喜欢潇洒、恣意随性的生活。


    他不需要为人着想,讨厌谁上去就是一鞭子,甚至那些人还会跪在他脚下谢谢他饶过自己一命。


    可当小奶音同他说“讨厌你”的时候,清澈的眼底隔绝着对他的失望。


    他辜负了她的信任。


    李璇真这是第一次意识到,中原的女孩子,有些可爱,还很招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