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晚安。”
作品:《失忆后在恋综和死对头热恋》 时眠的视线左右乱晃。
陆灼的影子在目光中晃晃悠悠,心跳声砰砰地撞击着左侧肋骨,他胡乱地点头道:“哦哦,我知道啊,你不是已经把衣服借给我穿了吗?”
陆灼:“……我不是在说这个。”
心跳好像更乱了。
时眠已读乱回:“嗯嗯,还有内裤。”
一说完,他就恼恨地咬了下唇。
有点想扇自己两巴掌。
他这一紧张就胡言乱语的破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滋啦。”
“哇。”
这次听起来不像是肉烤焦。
而是谁把炉子给烧了??
陆灼好像是无奈地笑了一声,时眠抬头的瞬间,陆灼趁机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淡淡道:“这我真得过去看看了,再被他们这么折腾下去,谁都别想吃晚饭。”
他看到陆灼走过去,对着宋礼说了几声。
宋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在火光中满头大汗。但很显然,他的炭烤技术也得到了提高,起码不会再时不时地烤焦,偶尔还能从铁网上夹下一些品相不错的烤肉。
……然后没几秒,就全进了身边某人的肚子。
宋礼好气又好笑:“我烤的都没你吃得快。”
刚烤好放在桌上,身边的筷子就伸了过来,往调料里一蘸,“嗷呜”一口吞下。
张生生嘻嘻道:“别休息啊,搞快点。”
宋礼:……
你貔貅吗?!
同时,烧了炉子的是阮闲闲。
他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手上脸上都是黑乎乎的,嘴里呛咳了几声,似乎还有满腔的烟味。正巧有人向他递了几张湿巾,他接过来都没来得及擦,受宠若惊地抬头:“谢谢陆——”
啊,不是陆灼。
杜温书有点无奈,又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阮闲闲低头:“谢谢杜老师。”
等眼前的人走开了,他下意识地就去寻找陆灼。然而,被他心心念念的陆灼,这会儿站在新炉子的旁边,站姿挺拔如松。
身边还有个时眠。
时眠微微质疑:“你会烤吗?”
陆灼好像被逗笑了,也可能是被气笑了:“我什么不会?”
两个人之间的话音不算亲昵,但总有一种别人参与不进去的默契感。
“调料。”
“夹子?”
“那边的牛腱肉。”
时眠磨牙:“我是你仆人吗?”
什么都要他帮忙递过来。
“不是,”陆灼瞥他一眼,又将几片小羊排放上网格,“你是食客。”
时眠的气消了大半。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陆灼那双握着不锈钢夹子的手,指骨节节分明,翻动烤肉时的动作有种莫名的从容。哪怕炭火之间,偶尔有火星子往上窜,陆灼也只是微微偏头,娴熟地避开。
唯有炭火的红光,映出陆灼侧脸鼻翼的深邃轮廓。
举止优雅尽显——
但烤肉出炉,总是黑漆漆的一片。
时眠用筷子戳了戳,梆硬。他忍不住反问:“这是碳吗?还是肉?”
……能吃?
陆灼看起来挺有自信:“尝尝。”
时眠一字一顿,充满怀疑:“你说的‘什么都能给我’,不会是指这个吧?”
什么都给。
包括垃圾。
陆灼的动作倏而停住。
片刻后,他深吸了口气,似是压着什么情绪,说:“时眠,我曾经留过学。”
时眠不解地扫他一眼——
所以?
陆灼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强调:“在英国,两年。”
时眠点头:“我知道啊。”
“你知道英国的名菜吗?”
时眠不太确定:“呃,仰望星空?”
陆灼点点头,面无表情但语气认真:“所以,请你相信一个英国留学生的厨艺。”
时眠:……
其实也不是很相信。
只是顶着陆灼的视线,他好像有一点点的不忍,也不想看到那张帅气的脸上,流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
何况,陆灼之前的做菜风格就这样,上次就还挺好吃的。所以他勉为其难的表示,可以给陆灼一个机会,夹起了一片烤肉,扒拉掉黑灰后,放入口中尝了尝。
陆灼眼尾微挑:“怎样?”
时眠的双眼流露出一点惊叹。
“还行吧。”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牙尖,“勉强能出去摆摊赚钱。”
陆灼没跟他计较,而是把刚烤好的肉往他的碗里夹。
时眠看了看。
小羊排,牛五花,牛腱肉,烤鸡翅。
都是自己爱吃的。
……陆灼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心机男!
时眠把自己的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阮闲闲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趁着陆灼换铁网的空隙,他才往前走了两步,恰到好处地迎上来,软声请求道:“陆哥,我烤的不好,能吃一点你的吗?”
“抱歉。”陆灼抬起眼,说,“我这边不够了,你可以找找别人。”
明明手边就有一盘刚烤好的。
陆灼完全是在睁眼说瞎话。
时眠用眼神鄙视他。
陆灼毫不遮掩地扬眉,似乎在说——那又怎样?
时眠:→_→
在他的眼神中,陆灼突然抬起了手。时眠猛地一惊,背往后一拉,双眼警惕地看着他,心说你不至于吧?讲不过而已,就要动手了?
陆灼抬了抬手指,擦掉了他嘴角的黑灰。
时眠:……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陆灼的指腹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唇。
陆灼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口型,当着镜头的面,缓慢地说道:“我要是给他吃了,你怎么办啊?”
你、怎、么、办、啊?
咚。
心脏重重跳动。
时眠呆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耳垂。
——是12月的天。
但是……
怎么这么热啊。
*
夜幕降临,冬日的寒风根本不给人在外久待的机会。树枝上开始挂上寒霜,节目组也没有强求,而是趁着夜色还不重,果断地收了器材。
“收工啦各位。”
导演的声音,犹如天籁。
嘉宾们跑得飞快,一个个打着哆嗦就躲回了保姆车上,唯有时眠,伸手,两根手指捏着卫衣的领口抖了抖,不知道该不该把衣服还回去。
银灰的车停在了他的跟前,车窗丝滑地降下,露出一张帅的有些人神共愤的脸。
“要载你吗?”
陆灼对他挑眉。
时眠摇头。
陆灼叹息:“那好吧,待会儿见。”
时眠的反应慢了一拍。
所以他没来得及问衣服的事,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车子开远。只是,在回家的路上,他忍不住琢磨起了陆灼的那半句话,“待会儿见”是什么意思?
数十分钟后。
时眠回到家中,打开房间门。
……关掉房门。
他退后两步,再三确认自己没走错屋。
再打开门。
里面的人没有变化,还是陆灼。
时眠:……
不久前还在节目拍摄现场,和自己道别的人,比自己更早一步回到家,还若无其事地半蹲在地毯上,伸出手指,肆意逗弄着他的狗。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魔幻。
陆灼:“呆呆,看这里。”
时呆呆傻得一批,奶声奶气的,“嗷呜嗷呜”被他逗得直翻肚皮。
时眠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踩着重重的脚步声走过去,磨着后槽牙,恨不得现在就拎起陆灼的领子来算账。
可随着时眠的视线扩大——
他看到陆灼脚边的东西。
小项圈。
小皮带。
磨牙棒。
……是时呆呆的东西。
但是他为什么这么脸热和心虚?
“听话。”
陆灼低声诱哄。
时眠的脚步,下意识一顿。
“对,停下。”他晃了晃指尖的奖励零食,半垂着的眼里眸色深深,“真乖啊~”
时眠:……
故意的是不是?
“抬手,很好,再抬脚。”陆灼的语气里是温柔,又带着低低的笑,“做的不错,是想要我夸你吗?”
“……Good boy。”
是低沉的,带着点掌控欲的赞赏。
时眠差点腿一软。
他万分痛恨,自己怎么没忘掉。
——这都是那些abo文的错!
陆灼又给时呆呆喂了一口奖励的零食,然后才抬起头,带着比他更像回到自己家的从容。只是,看到两人的距离时,他不由一愣:“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时眠的耳朵红到滴血。
他挂着冷冰冰的一张表情:“太热了,我吹吹风。”
陆灼:?
时眠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在我家干什么?”
陆灼拎起时呆呆,晃了晃它的爪子:“借狗。”
时眠不解地蹙眉。
他的视线从陆灼身后大开的窗户上掠过,又从哼哼唧唧卖萌的时呆呆身上扫过,眼神里甚至带出了一丝更深的疑问和谴责——
确定是借,不是偷?
陆灼揉着呆呆的肚子,解释道:“蒋高扬他们,听说我有了个狗儿子,都想吃我一顿满月酒。唔,顺带再看看我儿子。”
时眠打断:“是我儿子。”
陆灼看了看他,时呆呆激动地从他怀里冲下去,在冲着时眠甩尾巴。
孰轻孰重。
谁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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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似乎一目了然。
陆灼倏而一笑:“就算我俩的?”
时眠:?
多大的脸。
“你当爹,还是我当爹……”陆灼托着下巴,盘算道,“我反正感觉都一样。”
一样你个鬼。
时眠只想把枕头扣他头上。
“就借两天,后天还你?”陆灼和他商量道,“或者你和我一起去?”
时眠想了想上次的见面。
尤其是蒋高扬对着他喊“嫂子”,身后还撕心裂肺地唱着“出卖我的爱~”的画面。
他嘴角一抽,断然拒绝:“随你,不去。”
算是回答了两个问题。
陆灼点了点头。
“哗啦。”
时眠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寒风席卷着点点雪花吹进来,冻得两人都面色一白。
陆灼抱着狗:“……你想干什么?”
时眠理所当然:“看你爬窗啊。”
陆灼沉默。
时眠看了眼墙上的爬山虎,略有点担忧:“你抱着我家煤炭,爬的时候小心点,摔了你也别摔到它。”
陆灼忍不住深呼吸。
他在时眠的心中,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咔哒。”
他关上阳台门。
然后,他当着时眠的面,直接推开房间的大门。陆灼露出了一侧虎牙,大咧咧地笑:“谁说我今天爬墙上来的?我走的是正门。”
时眠不由一愣——
大哥居然没打人?!
“我拎着礼物,来拜访的你爸妈,你哥打不了我。”陆灼的眉梢眼角,还带着点小得意。
时眠眨眼,再眨眼。
还没等他梳理明白,这人偶尔走个正门,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得意洋洋,一连串的电话铃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灼看了眼,对他比了个“嘘”,接了起来。
没有开免提。
但对面的声音,依然充满穿透力地传了出来——
“陆火勺!!!”
陆灼微微站直了身体。
“我藏在书房里的那套茶具呢?是不是你拿了?!”他爹的嗓门震天撼地。
陆灼:“……送人了。”
“兔崽子你送他妈谁了?还有,我在地下室藏起来的那瓶酒呢?!”
陆灼:“……也送人了。”
接下来就是一长串带着各种国骂,一口一个“兔崽子”的语言输出。陆灼紧急调小了音量,所以只让时眠听到了只言片语。
紧接着,他爸不知道说了什么。
反正陆灼也没回,只在最后莫名顺从地在那儿点头:“好好好,行行行。”
然后“啪”的一声挂断。
时眠和时呆呆,一大一小,却是同样的眼神。
好奇的,吃瓜的。
圆溜溜的。
时眠忍不住问:“所以你送谁了?”
陆灼:“……你说呢。”
那套茶具,好像是被温恬女士收入私藏了。
至于那瓶酒,恐怕已经被时眠的爸爸拆完了。
陆灼站在原地,手指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微微抚摸,然后果断回身,重新关上了房门。
“让我借宿一晚。”陆灼低头和他商量。
“理由?”
陆灼理不太直,气势很足:“这会儿回去,会被打。”
时眠:“……”
陆灼非常自觉,不仅自己动手在时眠的身边搭了个窝,换上了新的枕头和被子,还主动去浴室里把自己从头到尾洗了个香。
不是柠檬味的沐浴露,所以不是柠檬气息的陆灼。
而是……
时眠微微抿唇,明明是一米八的床,但被陆灼那么一躺,两个人之间的空隙似乎就变得不太够用。他闻着鼻尖的那点熟悉的气息萦绕,嗅觉会在视觉被剥夺的黑暗里,显得格外敏锐——
不是柠檬。
而是时眠味的陆灼。
陆灼在黑暗中缓慢地眨了下眼:“还好你能收留我。”
时眠张了张嘴。
其实,就算他回去,也不会挨揍。
就算怕挨揍,也可以去别的房子,单是A市陆灼自己名下的,就恐怕有三五套别墅。
哪怕实在一定要留宿,时家也有很多空房。
他的隔壁,他的楼上。
陆灼嗓音低低的:“我要睡了。你还想和我说什么吗?”
时眠:“你要不要……”
空房间很多。
这件事时眠知道。
陆灼也知道。
时眠甚至知道陆灼也知道。
但他只是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带着两人心知肚明的糊涂,低声含混道:“我只是想说,晚安。”
陆灼大概是在笑了。
时眠带着颤动的眼睫,闭上眼。
“嗯。”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