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罪魁祸首

作品:《失忆后在恋综和死对头热恋

    时眠觉得氛围有点不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时眠又说不上来,何况陆灼看起来也很正常的样子,只是右手散漫地放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喝空了的玻璃杯。陆灼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但似乎也没什么情绪,淡淡的。


    时眠莫名紧张,低下头,喝口冰可乐。


    “咻噜噜噜——”


    吸管戳到了杯子底部,发出空了的声音。


    时眠:……


    怪丢人的。


    陆灼直接笑出了声。


    街边小店迎来了新的一轮人流高峰,原本还能容两人并行的过道渐渐被填满,他们附近的空桌也开始坐满了其他食客。时眠吃两口炒粉的功夫,陆灼就已经将帽子、口罩和黑框眼镜都戴了起来,眼镜的粗框盖住了他棱角分明的眉眼,也将这个人身上生人勿进的气质遮住了大半。


    时眠恍然:“我不该选街边摊的。”


    “没事,”陆灼闷闷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你看看还能认出我吗?”


    时眠认认真真看了两圈,摇头:“认不出。”


    就是这打扮看起来像小偷。


    路过时总会让人情不自禁地瞄两眼。


    几个女生从他们身边经过,不自觉地对着这个怪人看了看,不过路灯光线太暗,他们坐着的位置又比较角落,她们完全没认出陆灼,不在在意地转身坐在了他们身后的空桌上。两桌之间的距离有些近,时眠不敢和陆灼说话了,只能一味给陆灼夹菜,还用手指比划示意——


    等她们不注意,你就偷偷摸摸多吃点!


    陆灼摇头,表示不饿。


    身后的女生没在意这边,好像是在讨论电视剧:“陆灼演的那个,你们看了吗?”


    “咳、咳咳!!”


    时眠听了一耳朵,呛得惊天动地。


    陆灼无奈地看着他,拿起水壶给他倒了点水。


    女生们叽叽喳喳,讨论得挺嗨:


    “看了啊,陆灼帅死我了,可惜只是个客串,整部剧加起来都没几分钟。”


    “我还给我男朋友买了陆灼同款,对比太惨烈了。”


    “时尚的完成度完全靠脸啊。”


    时眠悄悄啃着蟹腿,看对面的当事人。


    这么一看,陆灼的私服确实很普通,挡住了脸来看,看上去完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点小帅的、一米八男大嘛。


    陆灼:?


    这微妙的嫌弃感是怎么回事?


    女生还在聊天:


    “那部剧剧情太癫了,有点看不下去。”


    “我也是,快弃剧了。”


    “谁能男女主谈恋爱谈到一半,女主居然失忆了?然后男二居然趁虚而入,和女主偷偷发展感情,这像话吗?”


    陆灼拿水的手,猛然一抖。


    杯中液体晃出了大半。


    “本来我还挺同情男二的,但趁人之危这种行为就太掉价了。”


    陆灼的手又是一晃。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面无表情地拿了只虾来剥壳。


    时眠看得一言难尽。


    ——这是剥壳,还是在摧残虾肉?


    “唉,配角能不能少作怪啊。”


    女生们齐齐叹气。


    陆灼:……


    时眠几乎在同时,发出低低的惊呼声:“呀,你的手。”


    尖锐的虾头刺伤了陆灼的拇指,血跟着流了出来,时眠赶紧抽了几张纸巾,但擦掉血迹后他才发现这伤口不大却有点深,可能还是得去医院看看。


    时眠担忧道:“你刚在走神吗?”


    陆灼语气厌倦的:“没。”


    时眠扯着人往医院走,这次像是白天里的攻守易型,陆灼始终淡淡地表示“不必在意”,反而是时眠更加不放心,跟他说着“细菌感染的危害性”,絮絮叨叨地扯着人去清创和打针。


    护士见到时眠,轻轻“咦”了一声。


    这不是刚才那个晕血的“破伤风”吗?


    她记得“破伤风”身边,还有个差点医闹的、骨架子很高的——


    护士:嗷嗷嗷~~~


    她看到了陆灼。


    黑帽子,黑口罩,遮得比之前更严实。


    但他的脖颈依然露在外面,漂亮流畅的线条一览无余。


    没错,是“喉结”男。


    护士笑眯眯地抽出了最大的针筒,语气跃跃欲试:“你们又是哪位打针呀?”


    时眠:……


    陆灼:……


    他们拿着打针的单子,整齐地往后退了两步。


    医护人员的热情。


    属实是太可怕了!


    *


    一人一针破伤风,一人半卷纱布。


    两人在医院的夜风中对上了视线,彼此间竟多了些惺惺相惜的沧桑感。


    带着伤回去拍摄也不合适,陆灼索性打了辆车,将两人送到了本地最大的酒店。今晚的他莫名疲惫,现在只想在一个舒舒服服的环境里,好好地睡一觉。


    前台查询着信息,很抱歉地开口道:“我们今晚只剩一个房间了。不好意思,两位能住大床房吗?”


    陆灼:……能吗?


    “我可以啊。”时眠左右看看,征询他的意见道,“哥,行吗?”


    陆灼闭了闭眼:“……行。”


    左胸口的良心隐隐作痛。


    二十分钟后。


    接到了紧急电话的经纪人,着急忙慌地敲开了陆灼的房门。他气都没喘匀,就扯着陆灼的胳膊,语气充满了悲愤:“你大晚上跟我打电话,说有很紧急的事情,就是为了送这个?!”


    陆灼低头看了眼,该在的东西都在。


    他随口答,“是。”


    经纪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个破玩意儿,整整花了他俩小时送过来啊。结果就这,就这!?


    要不是眼前这人是他的摇钱树,经纪人早就上手扯陆灼的衣领了。不过,这口气还没完全松,经纪人眼睛一瞥,又是一阵瞳孔地震。


    他伸出手指,指着那张说不清的大床,颤啊颤:“你、你你你要和谁睡?”


    陆灼眼露不满:“你冷静一点。”


    经纪人差点发出尖锐爆鸣:“我怎么冷静?你不去好好拍节目,和人出来开房啊,你知道今晚但凡有一个狗仔拍到了,你就能身败名裂吗?


    ——等等,为什么浴室里还有大鹅在叫?”


    陆灼:……


    什么大鹅。


    那是时眠在唱歌。


    大鹅惨叫了没一会儿,又逐渐变成了拉二胡的声音。


    陆灼没忍住,伸手揉了下耳朵。


    他淡定道:“拍到了也没事。”


    经纪人原地分析了片刻,艰难地得出结论:“里面的人是时眠?”


    陆灼极轻地应了一声。


    经纪人表情复杂,欲言又止:“你把人带出来是想……”


    陆灼打断,语气坚决:“我今晚绝对没那个意思。”


    经纪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今晚?


    他明明记得,上次和陆灼聊到时眠,陆灼的态度还非常坚定,打死也不承认时眠在他的xp上。怎么这次口风突然就有了变化?


    还“今晚没那个意思”。


    这种话都敢说出来了。


    经纪人审视地看着他,又不敢直说。


    他怕陆灼本来或许还没那个想法,但被自己一问一聊,没想法也变成有想法了。


    “东西送到了就走吧。”陆灼不耐烦地堵在门口,催促道,“我不想让他看到你。”


    经纪人无语。


    什么叫“不想让他看到”?


    自己现在的定位,活脱脱就是个小三。


    “不行,我得检查下房间。”经纪人不放心道。


    陆灼皱眉。


    经纪人摆烂道:“不然就让时眠看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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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灼:……


    僵持了片刻,他默默挪开了脚步。


    经纪人以公鸡胜利的骄傲姿态,一个滑铲就路过客厅,进了房间。陆灼不放心地跟在门口,但经纪人不在乎,他借着自己身形的遮掩,熟门熟路、手速极快地将房间里的套,尽数扫入自己的口袋。


    兵法云,这招叫“釜底抽薪”。


    ——万一,只是说万一。


    陆灼要想干什么,就得要这玩意儿,结果发现自己早就把套偷走了……


    经纪人微妙地笑。


    陆灼总不好意思再让自己送套吧?


    陆灼:“好了没?”


    “好了。”经纪人刚要起身,但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间,他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动作僵硬地卡在了原地。


    不对。


    如果两人真把持不住,他把套拿走好像更麻烦。


    男人又不会怀孕。


    实在不行,陆灼难道就不会硬来吗?


    经纪人:……


    他认输般地放了回去。


    不仅如此,他还怕两人看不见,唉声叹气着,将它们都放到床头柜上最显眼的位置,确保一眼就能看到。


    浴室里水声渐止。


    陆灼:“你还不走?”


    “我走了。”经纪人像个沧桑的老父亲,目光厚重地看着他,语气深沉又充满劝告,“你要好好保重。”


    希望明天的你,还是清白的你。


    陆灼:?


    但他没来得及思考,经纪人前脚刚走出去关上门,后脚时眠就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时眠随口道:“我好像听到了人声。”


    陆灼下意识把东西往身后藏。


    “没有。”


    他眼神微微地飘。


    时眠狐疑地眯起眼:“……哦。”


    陆灼进了浴室,锁上门锁,才松了口气,做贼心虚地将一直藏着的东西拿出来。眼前的东西容量550ml,透明的包装上品牌名是一串花体的英文,它经由经纪人开车专门送达,历时两小时,身价三位数——


    是一瓶沐浴露。


    柠檬味道的。


    “这不是趁虚而入。”陆灼的指尖在瓶身上摩挲,双眸微微有些失神,“只是我自己想用了。”


    进门之后,陆灼看了眼浴室。


    酒店用的沐浴露,似乎是浅淡的葡萄香。


    ……他好像真的不太喜欢葡萄味的。


    陆灼抿了下唇角。


    有些迟疑,还有些抗拒,但他还是用柠檬味将自己从头熏到了脚。


    没办法。


    也不是刻意的。


    但时眠的睡姿实在是不好。


    陆灼将水温调至最冷,闭着眼,任由冰冷的水灌下来,刺过身上的每一处肌肤,将那一寸寸的本能尽数遏制。


    一个小时后。


    他浑身带着冷意,雕塑般地走出来。


    出乎意料的——


    时眠把自己裹成了一个海苔卷,被子牢牢地将他的四肢困住,恐怕再差的睡姿也很难挣脱。而且,他只睡了床的一个小角落,将剩下的大半空间都留给了陆灼。


    陆灼:?


    冷水澡没感觉到冷。


    但好像现在有点冷上来了。


    时眠略显僵硬地笑了笑,眼神在努力藏起自己的心事,却还是没能遮住更深层的戒备。


    陆灼微微蹙眉,余光稍稍瞥了瞥——


    找到了罪魁祸首。


    床头柜上四个套整齐地放成一排,一看就是有人刻意为之。而很显然,时眠刚才在洗澡,房间内若根据“已知信息”,一直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陆灼:………………


    “哥。”


    时眠喊的颤巍巍的。


    像是试图用一些并不存在的亲情来唤醒他的理智。


    陆灼狠狠闭了闭眼。


    说不出话。


    他想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