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心脏移植手术成功

作品:《狐王妻,镇百邪

    “还好,我没问过价格,可能是十几万一天吧。这些琐事会有管家打理,不用放在心上。”她说得轻飘飘的,眉梢都没泛起半分波澜,类似于只是说了一句白菜几块钱。


    上帝!


    她连问都不必问的数字,对于我而言却是要掰着指头算的巨款。


    我还在为十几块钱一杯的奶茶纠结,琢磨着是不是该隔三岔五才能奢侈一回。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与穷人的日子,是隔着楚河汉界的两极。


    什么众生平等、除了生老病死的生命轮回是平等的,社会这杆秤上的地位倾斜得清清楚楚。


    可我除了在心里叹一口气也属实没办法,苍天不公我还能把苍天给灭了?


    “我也没什么能送你的,带了些本地特产小吃,口味都还算地道,你尝尝看合不合心意,喜欢的话我回头还可以给你买。”我把手里的袋子搁在大厅的金丝楠木桌上道。


    她笑起来时眼角弯弯,透着几分爽朗:“你想得真周到,我这人素来嘴馋得紧,认识你也算是有口福了,谢谢!”


    说话间,她转身从里间取出七个巴掌大的锁魂袋,袋口都是用红线捆绑住的,她递过来时邪气还有意无意地散发出来,可以见得确实是十恶不赦的邪祟。


    她道:“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这七个里头全是些恶性难改的邪祟,万万不能放出去,当心惹出祸端。”


    “放心,规矩我懂。”我连忙接过,指尖触到袋身时隐约能觉出内里微弱的挣动,我想了想,又退回两个比较凶狠的给她。“算了,拿五个就行了。”


    方雨棠看了我一眼,虽然有些疑问但也没有多嘴,收回了两个。


    剩下的我赶紧塞进双肩包深处,又郑重地道了谢。


    “对了,你前些天给我发的信息我看到了,后来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给阿渊打了电话,他都和我说了,你真勇敢。”她毫不吝啬地夸奖。


    我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别听他乱说,勇敢什么啊?都是被逼无奈的。他把车放你这里没给你惹出什么事吧?”


    “倒是抓了个邪祟和一个老女人,我是正想和你说这个事的。不过那邪祟被我手滑给灭了,那个老女人我送看守所了,特意使用了点特殊权利关她两个月,她好像知道什么关于你的事情,你要不要见见?”


    “要!”听到这里我精神抖擞,肯定是要见的。


    “那我晚点陪你去一趟看守所,我中午还有点儿事要处理。对了、过两天我大概要回趟自己的国家,等下次有机会再回来找你们叙旧。”她忽然开口,语气里添了丝漫不经心。


    我愣了下,诧异道:“这么快就要走了?你不是来找你男朋友的吗?”


    话刚出口就悔了,这问得也太冒失了,话题敏感得像根细刺,扎得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圆回来,只能干巴巴地等着她的回应。


    其实吧、这么些天我也看出点儿什么了。


    她笑了,可是眼底并无笑意,反而有一丝极淡的失落,失落像掠过湖面的风一闪而过:“不怕你笑话,在知道你的身份以前我总觉得阿渊该是我的男朋友,除了我又有谁还配得上他呢?可现在看来终究是不可能了。而且,知道你的存在后,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喜欢的人与事初见就能心生欢喜甚至是一眼万年;不喜欢的哪怕朝夕相对心里也难起半分波澜。就像钥匙和锁,无关金银贵重,合得上槽口才是对的。”她望着窗外,语气有几分惆怅,却并无怨恨。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索性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窗外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暖暖的微光。


    她转过头看我,脸上没了那点失落,反倒漾着真诚的笑意,带着几分祝福:“其实我觉得,你不妨考虑考虑接受他。你们俩相处起来,倒有几分意思。真成了,我会真心祝福的。”


    “我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的。”我想都没想就果断否决,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你说的不可能指的是结果吧?但这世上的事哪能都奔着结果去呢?人活到最后不都是尘归尘、土归土?再恩爱的夫妻也难做到同生共死,到头来还不是各自归于大地。所以我总觉得,过程其实比结果更要紧,也更有意思。”


    她这番话,说得通透又洒脱,像活了千百年的人,把世事都看透了。


    我听得愕然,这大概就是再生人的境界吧?勇敢果断,拿得起也放得下。


    她活得明白,可我不行。我不过是茫茫人海里最不起眼的那一个,渺小又脆弱,根本没有试错的资本,一步踏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昭昭,人活着无非两种追求,一是填饱肚子、二是问心无愧。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遇到喜欢的人没有大大方方的喜欢、瞻前顾后,等你老了的时候会突然发现,人生的路灯你是熄了一盏又一盏,到那时候你会很遗憾吧?”


    “……”


    我抿唇,良久无言。


    从大酒店出来,我径直往医院走。


    可正如严梦舒说的,郑瑜果然不在医院,只雇了两个护工守着他女朋友。


    他女朋友气色瞧着不错,手术后恢复得还算顺利,我旁敲侧击问了郑瑜的住址,她倒也爽快,直接说了。


    走出病房没几步,我忽然顿住了脚步,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个陌生女人找自己男朋友,她居然不问缘由,就这么轻易地把地址给了?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索性又折了回去,站在病床边问她:“你都不好奇我找你男朋友做什么吗?”


    “你找他有事,又不是找我,有什么好奇的?你上回也来过,又不是头一遭了。”她语气淡淡,手上打着点滴,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一滴滴往下落。


    她刚做完手术十来天,脸色还透着病后的苍白,说话也没什么力气,只是精神头看着尚可。


    见我直勾勾地盯着她,她才多解释了一句:“你看我还打着针呢,实在没精力琢磨别的。当然了,你要是愿意说,我也乐意听听。”


    我扯了扯嘴角,敷衍道:“也没什么大事,你好好歇着吧,养好了身子最要紧。”


    她给我的感觉,总像是没那么在乎郑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