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临产
作品:《恶人磨》 肃王和肃王妃登极,改年号为承平,李弃和伤华的孩子就出生于承平元年。
新皇登基一通忙乱,他们俩就还住在肃王府,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其他,宋侧妃和玉罗还有李钰也不搬,说是等他们一起。
短短两个月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伤华再回到栖华院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见她回来,栖华院的一众奴仆,包括隋大娘、玉溪还有秦嬷嬷都哭奔过来。
“世子妃您回来啦。”
“公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当日伤华走得轻松,可是留这院子的一众人担惊受怕,后来听说肃王谋反更是胆战心惊,如今肃王和肃王妃共治天下,她们才觉得劫后余生般庆幸不已。
最主要的还是,她们的世子妃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玉溪抹了抹泪道:“公主,您快生产的人了,快进屋休息。先前那些产婆医女都被我们安置在后院,随时候命。”
伤华一一看过她们,露出笑颜然后进了屋道:“还是回家舒服啊。”
圆蝉马上道:“世子妃,等您生了孩子还要住进宫里呢。”
“可我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啊,不知道小崽子什么时候发动。”
圆昭见世子妃也同世子一样喊小崽子于是失笑道:“也不知道小郡主准备什么时候来见您呢,要我说小郡主是个有福气的,想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最合适。”
明明快到临盆期限,可伤华的肚子却始终没传出什么动静,吓得她和李弃寻了好几个太医诊治,可那些太医都一个说法,那就是母子平安,胎儿也无大碍,只需耐心等待。
见伤华大着个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李弃就心急得转圈儿,他总害怕这个孩子会危及她的生命。
这日下午,李弃兴冲冲地走进屋里朝伤华道:“宝宝,瞧我抓到了谁?”
“什么呀?”她吃着话梅看着话本,眼睛都没朝他那边看。
“你看看我嘛!”他走过来慢慢扶起她,“你见了定会惊讶。”
伤华侧眼笑着看他:“好好好,你就别折磨你媳妇儿我了,我还怀着你孩子呢。”
“我怎么折腾你了,再说你刚才还不是在偷懒不去散步,在这儿偷看话本。我就出去了一会儿,你又懒了。”
伤华嘟嘴哼气,李弃笑着扶她往外走,“你看。”
无岁道长立在那里,面上含笑,看着李弃扶着伤华出来,他笑意加深,似乎有一种自豪之感。
“伤华,好久不见。”
李弃忍不住翻白眼,“还好久不见,说得你想过见我们似的。”
整整追捕了小半年,这老头神出鬼没的,可耗费不少他心神,结果他竟然自投罗网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宫里出现,这才被李弃抓住。
听他说起这些,伤华憋笑,这无岁道长本就是鬼神,还什么神不知归觉,还抓住他,要她看无岁道长就是专门来找他们的。
她道:“无岁道长,我和李弃的孩子快生了。”
无岁笑着道:“我知道,都是好孩子。”
都是?伤华疑心她听错了,可李弃听着就知道她这身子没问题孩子也没问题,心里止不住地高兴可又不想在无岁面前流露出来,便绷这个脸道:“你在宫里干什么?”
无岁眉目舒展,仿佛在想什么珍贵的事物,“又是新的一年,绥树要开花了,我就去看看当年种的那颗,如今该安心离开了。”
伤华心里有无限感激却只化作一句:“国师,谢谢你。”
无岁摆摆宽袖,“给我安排个人少安静的地方住吧。”
她错愣,“您不走了吗?”
无岁笑着看向李弃:“世子求我在王府多住些日子,直到你生产完。”
李弃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很是别扭,还好无岁没有取笑他多久就走了,不然李弃还真有可能被憋死。
“我没求他。”他憋出一句话。
她捏捏他耳朵,“我知道了。”
“我可没有跪着求他之类的。”他补充一句。
伤华亲亲他脸颊:“乖的很呐你,深得我心。”
就在这晚,伤华发动了,汗珠从她惨白的脸上滚下,有一瞬间她疼地仿佛失去呼吸般一动不动。
李弃急忙找来国师:“国师,求求您救救伤华,让她不要这么疼。”
“求求您了,让我替她受这份苦。”他跪下恳求。
无岁本也没想李弃跪下求他,他还没来得及阻止这人就唰地跪下了。
“你当真愿意替她受这份锥心蚀骨之痛?”他垂眸问他。
李弃重重点头。
当晚,伤华生下一对龙凤胎,产婆眼睁睁瞧着产妇一脸平静地生下两个胎儿,倒是非要闯进来的世子爷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仿佛就要晕过去。
“这叫怎么回事嘛,仿佛是那世子生的孩子,我看他都要晕了过去。”事后,产婆在私下里偷偷调侃。
伤华也正茫然呢,除了刚开始痛得不行,之后居然很顺利,她也没有觉得很痛,直到产婆大声告喜说她生了对龙凤胎,她还在状况之外。
刚开始出的汗模糊了眼睛,她努力睁开眼睛就见李弃一脸慌张地站在旁边,那表情要有多惨就有多惨,她想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表情。
看着这样的李弃,伤华勾勾他的手指道:“听见了吗,是对龙凤胎,我们儿女双全了。”
李弃哭得不行,也不知是疼地还是心疼的。
她抬起手抹他的眼泪,就道:“女儿先出来的,叫李宝,儿子叫李珍怎么样?”
李弃脸上全是泪,一直点头,突然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李弃倒在了地上。
李弃和伤华的儿女叫李宝和李珍。
李弃昏迷了三日,这下,不仅肃王府就连整个大霁都传遍了,肃王世子妃生产,世子就先疼的晕了过去,仿佛他们血肉相连一样,这直接变成一道奇闻,流传了许久。
大家都知道生孩子的是伤华,辛苦的是她,就都来看她,对李弃只有一句话“小七真是,承受能力太弱了,伤华还没喊疼,自己先倒下了。”
说完都去伤华那里嘘寒问暖。
“这是宝儿,这是珍儿?果然女肖父,男像母是对的,瞧宝儿这凤眼跟她爹一模一样,而珍儿这眼睛就像伤华,圆而大真好看。”肃王妃抱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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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喜笑颜开,话都变多了。
“姐姐,今日朝堂上不忙吗?”宋侧妃抱着珍儿,边逗小家伙边说话。
“朝堂上今日轮到李珩了,我就出宫来看我的宝贝孙女孙子。”其实皇帝非常想来看,今早还挡住出宫的陶行云的去路,明里暗里表示想换个班,可她哪里会同意。
拒绝是对的,不拒绝哪里能第一时间看上自己乖孙女乖孙子。
玉罗也在旁边眼巴巴地盯着,宋侧妃就打趣她:“你们也会有的。”
玉罗耳尖红透了,不过也还是畅想起自己和李钰的儿女会长什么模样。
她们三个在房里待了一上午,可伤华却没有什么睡意,她只是下身有一点不适,其余倒没有什么,下午颜府的人来了,她们有些急切想见到伤华,不过怕打扰她休息就想送个礼看看两个小家伙就回去。
可伤华在里面听到动静,就忙让人请她们进来,张氏和柳秀一进来就瞧见伤华气色十足的娇艳脸庞,这可一点儿也不想刚生产完的女子。
不过她们也高兴,直夸两个小孩子长得好看,说得伤华不停笑,孩子她都看过皱巴巴地像两个小猴子,不是很好看。
张氏左右摇顾道:“世子呢,还没醒?”
“还没醒呢,看了大夫,说是疼痛过度。”
张氏和柳秀对视一脸不可思议。
回去路上,柳秀就对张氏道:“看伤华和世子那样,怎么看都像是世子用了巫蛊之术把疼痛引到了他自己身上。”
张氏就厉声道:“这种话可别乱说。”
她语气缓和下来道:“不过,这两人真有趣。”
柳秀也笑着应道:“可不就是。”
说完两人对视一笑,又说着些私话走了。
李弃醒来是在第四日上午,他一醒来就觉得肚子犹如利刃划过,又像马车碾过,痛得他冷汗直流。
伤华是产妇需要静养,他就被安排到厢房里,这会儿外面安静得很,他就穿着个里衣捂着肚子蹒跚出去,差点又晕过去,婢女要来扶他,他撑着一丝力气拂开:“别碰我。”
就这样到了他俩的卧室,就见宽大的床上,伤华散着头发手里抱着两个孩子,左看看右瞧瞧,见李弃进来惊呼道:“你怎么下床了!”
他慢慢走过去也爬上床,对着他手里的两个孩子有些局促,“这,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嗯嗯,你快抱一下。”
他忍着痛把孩子抱到怀里,怀里的婴儿软得不可思议,还吵他吐口水,他的心软得不行,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颊道:“这个是宝儿还是珍儿?”
她轻点孩子眼角道:“眼睛像你的是宝儿,像我的是珍儿,你看,圆溜溜的。”
这话一说,他去看两个小孩,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眼睛还真是跟他们一模一样的,想到这儿他就觉得有股暖流在他骨头里流过。
他把两个孩子交给圆昭和圆施示意她们出去,她们一出去,他就把头深深地埋进她颈窝道:“你不知道,我看见你闭上眼睛的时候有多么绝望,我都想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就当场拔剑跟你去了。”
“还好那个老头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