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宫宴
作品:《恶人磨》 颜家在金陵有祖宅留着,安家起来倒也不费什么力,就是换了环境总归是有些不大适应。
女人们觉得新鲜得很,男人们倒是颇不自在,尤其是颜鸿。
颜鸿下朝回来就骂骂咧咧,心里有诸多怨言,忍了一路回了家关起门来才能骂得痛快,“爹,你瞧见朝中那些官员的脸色了吧,各个颐指气使高傲自大的,看见我们就跟看见什么粗鄙莽汉似的,还有几个年轻的官员从我们身边走过捂鼻遮口的,怎么?他们还嫌我们不成?!”
颜家交了兵权,就没想过能在新朝得到重用,颜承为了大局作出了牺牲,可颜鸿还年轻,虽然懂得其中的道理,可面对不公的待遇时心里愤懑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如今天下太平不缺武将,颜家的男人中颜承解官请老在家,颜绍在兵部担任兵部郎中,颜鸿在羁兇司担任个二把手,这一把手嘛,是李弃,可不就苦恼死颜鸿了。
“想我七尺男儿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什么羁兇司,不就是抓抓闹事的找找杀人的,与其干这些陛下还不如派我去戍守边关呢!”
颜绍听了半晌颜鸿的忿忿之言,早就不耐烦了,“哎你行了行了,还说个没完了,还戍守边关呢,陛下可不会放虎归山,再说好男儿何愁不能建功立业,还小看上羁兇司了,我看你那上司前途好着呢,带着你飞黄腾达也说不定。”
颜鸿绷紧牙关道:“什么飞黄腾达,让我跟李弃一起杀人放火,这不丢人嘛。不去苍梧总行了吧,我去北边东边都行啊,只要不受这些个窝囊气。爹你难道没看见那些南国的旧臣是怎么看我们的吗,明明他们自己举手投降还敢看不起我们了,至少我们保住了百姓。”
“那个李弃,早朝都没来,陛下就下诏让他执掌羁兇司了。”
颜绍别过头去,身子也歪侧着,“别爹呀爹的了,如今你爹我也只是个兵部郎中,说起来我俩品级还是你比我高一等吧。”
颜鸿张了张嘴,最终闭了嘴。
这都什么鬼安排,儿子品级都比老子高了。
颜鸿不忿了一上午,终于等到媳妇儿回来,他又对着柳秀吐一番苦水,搞得颜绍连连摇头。
柳秀听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走神,心里想的都是小虎,今早走的时候没带小虎,不知道她们走后有没有哭闹,“嗯,嗯,小虎哭了没?今早有没有好好吃饭?”
见媳妇走神还打岔,颜鸿更是气得要跳脚,“我怎么知道!我和爹早早就去上早朝了。”
柳秀白了他一眼,与张氏和颜绍打过招呼之后就往后院找小虎去了。
张氏刚坐下就见儿子一脸幽怨,马上警觉地说道:“你可别找我倒苦水,我一内宅妇人不懂这些,还有,刚才对秀秀那是什么语气,对自己媳妇好一点,收收你这狗脾气。”
颜鸿扭捏地点了点头,小声应了一句,便岔开话题到:“娘,你们见到国师了吗?”
说起这个张氏就笑,搞得颜绍和颜鸿都以为她们见到国师了,其实颜承颜绍颜鸿三个男人并不相信什么国师啊道士什么的,甚至他们很反感这些,谁让南国就覆灭于此呢。
前有血泪的教训,让人心底惴惴又心生厌恶。
“国师是没见到,倒是遇见了个仙女似的小夫人,真是可人可心得很。”张氏说着,眼底都是笑意。
颜绍和颜鸿听了都松了一口气,没见上面更好,省得被道士忽悠。
颜绍道:“没事,倒是过阵子宫里有宴会,你和秀秀也准备一下。”
张纸惶然:“啊?我们也要去吗?”
颜绍拍拍她的手背:“别紧张,官员是要带家眷参加的,说是宫宴,其实也就是给西戎公主和大公子正式赐婚,我们就当是去吃酒的,谨言慎行便不会出什么差错。”
…
宫宴可是个大热闹。
在宫门外下了马车,伤华有些怅惘,又回到这宫中了,她出来的时候还是一具尸体呢,现在活生生地回来了。
见伤华看着宫墙发愣,李弃以为她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事了,半环着她凑近她的耳蜗道:“华儿可是触景生情?”,又爱怜地拱拱脑袋,“都过去了。”
伤华笑了一下,“没,只是在想当时玉溪是怎么把我弄出去的?说到玉溪,有些想她了,还没她的消息吗?”
李弃摇摇头,可不是他私心作祟,不想让亲密的主仆俩重逢,是真的没有玉溪的消息罢了。
前头打扮的空前华丽的宋侧妃转过头对着李弃吩咐:“小七,今日宫宴人多,细心照看伤华,小心身子。”
说完,就昂着头,活像一只骄傲的母鸡,带着得体的笑跟周围来打招呼的夫人们说话去了。
李弃听完用手拢了拢伤华身子,“要不我背你着走吧,你累不?平时都懒得动的,这宫道还是很长的,你肯定走不动。”
伤华“啧”了一声,“热得很,别凑那么近,还有背着成何体统呀。”
李弃看着伤华鼻端出了些细密汗珠,知道她是真热了,便又挥着手给她扇风,伤华忙牵起他的手,“真没事,我们慢慢走呗。”
李弃一手放在伤华肚子上,一手环着她,一步步小心谨慎的,怪别扭的。
越接近举行宫宴的重华宫,他们一行人受到的注目礼就越多,伤华靠过去低低地与李弃说话:“还没显怀呢,你别扶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李弃义正言辞地拒绝:“那不行,人这么多,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到你怎么办。”
伤华没法只得在李弃沉重的“爱护”下缓慢而行,只是刚到重华宫门口他们就被侍卫拦了下来,那板正严肃的侍卫鞠了一躬后很是为难地道:“世子,殿内不得携带兵器刀剑。”
他这一说,伤华才猛地看向李弃腰侧,好家伙,大哥你怎么进宫还配着双剑呀。
李弃从伤华肚子上收手,狭长凤眼一眺,几息后利落地解了双剑扔给那侍卫,侍卫连连后退剑也跟着掉到了地上,发出骇人的“铮铮”声。
“你退什么。”,看着地上掉落的剑和连连后退好几步弯着腰不敢抬头的侍卫,李弃莫名其妙。
侍卫战战兢兢了一会儿,才快速捡起地上的双剑请罪:”世子恕罪,卑职一时手抖没能接住世子的剑,世子恕罪世子恕罪!”
这侍卫原先在兵营中待过,见过李弃的手段,骤然见到他,见到那可怕的配件,一时习惯似的躲了几步。
李弃还没说什么,侍卫就被侍卫长命人押了下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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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得罪了肃王世子,刚才那番行为也是严重失职,少不得一顿重罚。
小小的风波过去了,周围那些个公卿贵族大臣官员及家眷看着李弃都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色,又都颇有默契地避让着争先恐后地进殿去了。
这赤裸裸的厌恶和恐惧,偏偏当事人还不放在心上。
李弃哼一声,“一群鼠辈。”
伤华拉拉他的衣袖,“走吧,待会儿是不是就能看到未来嫂嫂了?”
“什么嫂嫂?”李弃牵着伤华进殿。
“哎呀,就是西戎来的公主呀,不是要与兄长和亲的吗?”
“哦,你说那个公主啊,可能吧。”
“什么可能吧,不是你和兄长亲自去迎接的吗,还有她是你未来嫂嫂哎,能不能上点心。”伤华小小的龇牙咧嘴了一下,粉嫩脸颊微微鼓起,说不出的生动。
李弃看得心里软软,“华儿,你真可爱,莫不是怀了孩儿之后也有了一些孩子气?”
“什么孩子气,你才孩子气呢,我都不想说。”
小夫妻俩说着话,在肃王和肃王妃旁边落座,这一程下来无意间赚足了殿内其他人的无数眼光。
他们对面落座的不乏南国旧臣,伤华和他们面面相觑,有些人还直直地回视伤华的目光,似是在责问,有些人低头回避,似是不敢面对。
伤华眯眼哼了哼,这是在干什么?责备什么?回避什么?嘁。
她落座后抬眉见到了两个熟人,斜对角处的段二夫人斐玉眉和角落处的秦婵娟,以伤华的社交量来说,这两人绝对算得上是她的熟人。
斐玉眉对着她笑了一下,秦婵娟低着头好像没看到她。
伤华也对着斐玉眉笑颜一展,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黄门尖细洪亮的声音,“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起身行礼,只听得闷闷的布料摩挲声和珠钗相击之声,须臾,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平身。”
伤华抬头去看,通身金黄的皇帝和皇后已在上坐坐下了,此时正看着左下方的首座位置,也就是肃王一家坐着的位置。
伤华抬眼差点对视上了这大霁新帝,只是霁明帝视线很快错开,他周身威严深重可面上却挂着和蔼的笑容,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爱民如子、励精图治的好皇帝。
只是他的嘴唇有些苍白,撒了层细细的干盐似的,白不白黑不黑的胡须虽然被打理地甚好,却失些美感。
不知怎的,这样的面相,对伤华来说有一种熟悉之感。
下一瞬,她的视线被起身敬酒的肃王挡住,看着肃王泛着黑泽的浓密长髯,伤华露出笑容。
“笑什么?”李弃跟着她笑,手却像个登徒子一样刮一刮她的下巴,只是这个动作很快,他的眼睛却依旧明亮,等着她的回答。
伤华在肃王滔滔不绝的祝语下,悄悄靠近李弃道:“我笑,父王的美髯倒是比陛下好看。”
“你喜欢?”李弃半分不屑半分疑惑。
“我喜欢你。”伤华终结了这个话题,她有先见之明,在李弃问出那道熟悉又经典的选择题之前,她已学会了抢答。
看着李弃泛着亮光的狗狗眼,伤华秀眉一挑,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