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心安

作品:《恶人磨

    认错还挺快的嘛,不错不错,朽木尚可雕也,就是情绪有点多变,伤华烦恼。


    “疼不疼?重不重?”李弃抬起伤华的手臂,托着那繁琐的锁链,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小狗,伤华心里好像被一根羽毛轻轻拂了一下,有点痒痒的。


    她别过眼,略作掩饰,“还行,你快点解吧。”


    他挠了挠头,有点尴尬:“钥匙在卧房,我们现在过去吧,我马上给你解。”


    说着,扶着她前往卧房,中途遇到门槛还停下,小心翼翼地左手托右手扶的。


    刚才一脸悲壮的婢女还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她们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有点过头了。


    世子妃真要是跟世子硬碰硬,那世子还不得把手无寸铁的世子妃折磨成什么样子。


    真叫人担心。


    不过,正在她们伸着个长颈不断观望的时候,就看见人高马大的世子扶着娇小玲珑的世子妃过来了。


    世子妃走在前头,一副懒散的样子,反观世子又是瞻前又是顾后的,一手扶着世子妃的手臂,过门槛的时候又是整理她裙摆的,真不知道谁折磨谁——


    这下,轮到四个小圆圆婢女傻眼了,她们瞪大双眼欲言又止。


    伤华看她们这个样子,觉得好笑极了,她调皮地对她们眨眨眼,然后在李弃的拥戴下进门了。


    当李弃从枕头下拿出钥匙的时候,轮到她傻眼了。


    啊?什么操作,原来钥匙竟离她如此之近,错过错过。


    李弃乖乖解掉伤华手上的铁锁,大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举到唇前“呼呼”了两下,大手指顺带摩挲着,她被他弄的不好意思,刚想摆脱,李弃却抬起头对上她的脸,“嘿嘿”傻笑了两下。


    傻孩子,她对此的评价,看来李弃还纯情的很,她很喜欢,很好!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更衣沐浴了。”一种命令且赶人的语气,突然想到现在她也算是成了亲的人了,总是赶人有点不太好。


    这样想着,她换了个好听一点的说法:“你先去书房看会儿书吧,我先叫小圆圆她们进来替我更衣。”


    听伤华唤婢女小圆圆,李弃有点不乐意了,“什么小圆圆,我也可以帮你的。”


    他现在万分后悔给伤华安排了婢女,如果没有婢女,那,他就可以给伤华更衣沐浴了…...


    他决定还是给自己争取一下,他拉着的伤华的手走到屏风后面,手已经碰上了她胸前的抹带,不过“啪”地一声,他的手就被打掉了。


    李弃急了,“我是你夫君!有什么不可以的!”


    伤华淡定抬抬下巴,手指门口:“要么现在出去,要么永远别进来。”


    纯情个鬼!大色批!她推翻之前的看法,作废作废!


    李弃“哼”了一声,留下很大声但是妥协的两字:“好吧”,就出门了,最后还不忘吩咐婢女进来伺候。


    伤华笑笑,转转手松快一下,就见四小圆圆进来了。


    “小圆圆,你们来啦,快点快点,我要洗漱沐浴。”她温柔招手。


    四小圆圆内心汗颜,明明夫人比她们小,还叫她们小圆圆,真不知改作什么表情。


    好在她们很有职业素质,很快忙活起来,抬水的抬水,卸妆的卸妆,井井有条,伤华很满意。


    终于啊终于,她终于洗上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了。


    “好舒服哟——”她发出感叹,这下活着的感觉更加真实了。


    不过,洗完她才发现她没有换洗衣物,也是,之前她都死了,李弃还准备死同穴呢,哪里来的换洗衣物。


    她想了想,问题不大,着里衣先去床上躺会儿,补个回笼觉,醒了,新衣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伤华钻进被窝里,探出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看着站在床边的圆蝉道:“小圆圆,我的那些首饰别收了,我醒来还要戴的。”


    她虽然给四小圆圆取了新名字,但是,很羞愧,现在她已经对不上了。


    圆蝉很识趣,她大概也知道世子妃对不上人名了,不过叫小圆圆她也是很喜欢的,以前的主家动不动就打骂下人,贱婢贱婢地叫她们已经是常态了。


    世子妃贵为公主,那么好看,那么温柔,还叫她们小圆圆,她们面上腼腆但心里却很开心。


    “是,世子妃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圆蝉笑着回话。


    “有,衣服我要青色的,然后没有什么事了,你们出去吧,我要睡会儿。”


    她最喜欢青色了,这是她母妃最喜欢的颜色。


    …


    伤华在栖华院呼呼大睡的时候,李弃正在王府正厅舌战群儒。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胡闹了,那伤华是亡国公主,现在本应为罪奴,你倒好,娶来为妻,做这肃王府的世子妃,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儿,肃王顿住了,世子不仅是肃王府的世子,以后还可能成为东宫之主,那亡国公主怎堪这大任?


    不过,肃王心里苦啊,自己的这孽子太野了,又太狠,实在是极端,跟自己又不亲,谁叫自己有前科呢,现在大计未成,他连大计也不敢告诉他,谁知道那孽子会做什么。


    听到这里,李弃底气十足:“我管她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又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伤华已经上了皇室家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此生唯她一人,至死不渝!”


    “你!好啊你,倒是在我这儿诉起衷肠,表起白了,谁要听你的那些海誓山盟了。”


    肃王气极,不过很快他又笑起来。


    “你倒是专情,不过,人家公主呢,她跟你也是同样的心思?”


    肃王可是刚刚才听说,人家公主醒了对他是又打又骂的,可见李弃这小子一直是一厢情愿,想到这里,肃王更有把握了,他马上改变策略:


    “我儿也不必太过伤心,待我们给那伤华公主找个好去处,你爹我就给你找个更好的。”


    肃王试图走亲和路线,打感情牌,可是他忘了他的儿子又毒又狠的本质。


    “呵,这时候又是我爹了,您这爹时而是时而又不是的,真让做儿子的迷茫啊。”李弃笑容玩味,语气里全是嘲笑。


    听他暗指不堪的陈年往事,肃王败下阵来,闭上眼睛顺气。


    肃王和肃王妃早些年到处征战,李弃还在北霁时就没见过几面,后来他去了南霁做质子,又断了五年联系,后来,他回来又去了军营。


    这时候,李弃在军中疯名正盛,皇上乐见其成,还给他封了个冤句将军,助纣为虐。


    肃王妃上场了,她也觉得那伤华公主实在不是个良配。


    “小七,要不这样,我们先把那伤华公主留在王府里,等你定了一门好亲事,再把她抬为妾室,怎么样?”


    李弃凤眼缓缓抬起,那眼神混杂着不可思议和愤怒。


    “王妃,您别在我面前说妾室两个字,我听不得,伤华能看得上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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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生有幸,她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妾室什么的也永远不会在我的人生里出现!”


    他连母亲都不称呼了,一声王妃,就把肃王妃这个上过战场的将军弄得有口无言。


    宋侧妃倒是没什么要说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乱插什么话。


    不过她倒是好奇那鬼公主怎么就醒过来了,真是奇时怪事,实在是好奇心作祟,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她不合时宜地询问:“真是奇了怪啦,那鬼公主真醒啦,怎么醒的,长得怎样啊?真如传说那样?”


    李钰看着自己的母亲,擦擦汗,心道:我的亲娘啊,现在是八卦的时候吗,您可闭会儿嘴吧!


    李弃一记眼刀,宋侧妃也很快住嘴了,她心里实在遗憾,还是找儿子打听好了。


    李钰呢,他现在可是坚定的李弃党,他好不容易靠那点陪伴获得了弟弟的一点信任,才不想和家里这些人一样,因为这件事情毁掉兄弟亲情,再者,作为整件事情的见证者和亲历者,他现在深知伤华可能就是弟弟心中最重要的人了,所以现在他负责劝说。


    他给李弃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等李弃离去后开始发挥他的唇舌功夫:


    “父王,王妃,我看呐,我们还是不要逼小七了,这是小七选择的人,再说,小七那个性子,我们再逼可能会适得其反。”


    这下,肃王王妃都害怕了,当年,李弃一回来就进军营,他们也劝过,结果直接把人劝上战场了,有过适得其反的先例在,他们心中生寒,有点后悔起刚才的行为。


    肃王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着王妃询问:“行云,你派人去合姻缘的人怎么说?”


    那晚李弃成婚匆忙,三媒六聘三书六礼都直接略过了,王妃事后想到,匆忙派人去合姻缘,一切都省了,这姻缘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看一下的。


    提起这个王妃更郁闷了,“又是一件怪事,那时候那伤华公主还是个尸体,结果合的姻缘却是个上上大吉,还说的是佳偶天成,神仙美眷。”


    肃王听了,也郁闷了,难道这对鸳鸯他还打不得了?


    宋侧妃开口了,“听说无岁道长快来金陵了,我们且听听道长怎么说?”


    那无岁道长在北霁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曾担任北霁国师一职,还预言南北终将由北霁统一,现在他的预言实现了,他人也快到金陵了。


    想到无岁道长,肃王吃了定心药,对,且听听道长怎么说。


    ...


    伤华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她突然有点伤心。


    傍晚,睡了很久,醒过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很容易悲伤的。


    她叫唤了一下,没人应声。


    怔怔的,她看了外面很久,然后,摸摸手腕上的银镯,吸了吸鼻子。


    好想死啊,安静的让人想死,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了,好累啊。


    她重新躺回去,了无生气,睡吧,醒过来又是早晨了,就不会想死了。


    早晨,伤华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觉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她觉得好安心啊,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在床边睡着的李弃,他的手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很大很温暖。


    她用手指点点他的鼻子,心里甜滋滋的,全然没有了昨晚的那种死气。


    笑容和生气又回到了伤华的脸上,她推了推李弃的肩膀,见他转醒,歪头笑着问候他:


    “晨安呀,李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