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潮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


    “我知道，贸然说这些可能会让你有负担，但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是认真的，也不想逼你现在就做什么决定，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的心意，考虑一下我，我也想尽我所能，让你开心一点。”


    季晚晴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她不是没感觉到别吠对她特别的关注和维护，但她一直只当那只是大哥对喜欢主播的偏爱，从来没有想过要延伸到现实。


    孟潮的条件很好，家世、外貌、能力都是顶尖。


    她本以为他的性子，新鲜劲过去了也就算了，直播这条路，本来就不可能有谁永远陪着谁。


    可现在他不仅把这份感情带到了现实，还用这么热烈而细致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看着她怔忡不语的样子，孟潮放缓了语气，带着他特有的、混合着真诚和一丝痞气的笑容。


    “别有那么大压力，你就当是多了一个特别支持你的粉丝，只不过这个粉丝比较贪心，不仅想在网上看你直播，还想在现实里，能有机会请你吃顿饭，看场电影，或者……就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跟你说几句话。”


    他指了指刚才那个苹果，“就像这个苹果，我给你，你可以选择吃，也可以选择不吃，决定权永远在你手里，我只是想把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让你选。”


    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季晚晴看着他那双盛满笑意和认真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别吠不仅仅是直播间里的一个ID，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极具魅力的、并且正在认真追求她的男人。


    她原本平静的心湖，被投下了一颗小石子，再也无法恢复之前的平静了。


    沉默了好片刻，季晚晴才轻声开口，“孟潮大哥……谢谢你这么坦诚，也谢谢你的心意，说实话，我很意外，但……并不讨厌。”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那颗红润的苹果上，随即又迎上他的视线，眼神清澈而坦然。


    “你把这些最好的东西捧到我面前，我确实看到了，也感受到了这份重量。”她语气诚恳，没有一丝敷衍。


    “但是。”她话锋微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坚持，“我现在……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去好好消化一下，也去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的生活刚刚经历了一些变动，母亲的身体也在恢复期，我希望能先把这些眼前的事情理顺，让自己站稳。”


    她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含糊其辞，而是清晰地表达了自己当下的状态和需要。


    孟潮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他明白，这已经是他现阶段能得到的最好的回应。


    她没有惊慌失措地拒绝，也没有因为他的背景而轻易迎合，她保持着清醒的独立和难得的真诚。


    他笑了起来，那笑容比刚才更加放松和真实。


    “好，苹果我给你留着，不急，你慢慢理你的乱麻，我嘛……”他指了指自己，语气恢复了惯有的那点痞气，“反正最有耐心了，线上线下的榜一大哥，我都当定了。”


    季晚晴也被他的话逗笑了，两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转而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


    通过这次聊天，季晚晴才知道孟潮父母忙于事业，他很小就出国了，由于一开始语言不通，生活习性都和白人有很大差距，孟潮也过了一段很难过的时光，所以后面才会沉迷打游戏，并且结识了当时还没有成名的清野，两个人成为好朋友。


    想到清野，季晚晴心里又不免浮起涟漪。


    她并不是傻子，清野对他的关心，似乎也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朋友。


    季晚晴在心里叹了一声，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两人聊得差不多了，季母她们也回来了，孟潮本来还想送季晚晴回家，但季晚晴说还要留下来再陪陪妈妈，孟母就把孟潮拉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季母看着季晚晴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察觉出来了，刚才这两人肯定谈了什么重要的话题。


    季晚晴还看着窗外出神，季母突然开口，“孟潮这孩子给你表白了？”


    季晚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娇嗔，“瞎说什么呢妈？”


    “搞得好像我没年轻过似的。”季母笑着看她，季晚晴沉默着没吭声。


    季母又继续说，“所以看这情况是没答应了？”


    “嗯……”季晚晴轻声应着，“还是工作比较重要，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阿姨在一旁听着，也笑眯眯接了话，“这小帅哥真挺不错的，对何姐可好了，咳一声都给他紧张得准备去叫医生了。”


    季晚晴笑着无奈摇摇头，“阿姨您就别起哄了。”


    “唔，上次那个小伙也不错，叫什么来着……”阿姨看向季母。


    “谢驰。”季母补充名字。


    季晚晴捂住耳朵，“不听不听，我看你这样，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裴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稳妥起见，等身体各方面都稳定了再办理出院。”阿姨成功被季晚晴带偏了话题，认真地回复她的问题。


    “嗯。”季晚晴放下手，“那就再多住一段时间，听裴医生的。”


    她这两天来都没有见到裴屿，每次来都不在办公室，忙着去做手术，她也只能问问妈妈和阿姨了。


    又陪着妈妈瞎聊了好一阵，季晚晴才准备回去。


    刚站起来就看见穿着白大褂的裴屿走进来，“裴医生，下手术了？”


    裴屿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笑容，看来今天运气挺好。


    他点点头，“刚下，想着过来看看阿姨，没什么事就下班了。”他看季晚晴提着包站在那儿，“你这是准备回去？”


    “嗯。”季晚晴也点头。


    “那一起？”裴屿走过来，一边询问。


    得到季晚晴的回应，他才松了一口气，询问了一下季母的情况，看到没什么大碍就回办公室换衣服了。


    季晚晴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他，两人一起往医院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