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道书记载。


    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有些世界因为大战或者崩塌，会碎裂。


    它们的残片会在虚空中漂流。


    偶尔，会和现实世界发生重叠。


    凡是重叠的地方，就会产生一个独立的空间。


    那个空间里，是另一个世界的规则。


    现实世界的任何力量，都无法干涉。


    “传说，是真的。”林寒的回答很肯定。


    他看着前方的灰雾。


    “这片雾，就是两个世界规则碰撞后，产生的斥力场。你们用这个世界的法去解，自然解不开。”


    秦峰终于明白了。


    他明白了为什么科技会失效。


    为什么张道长的雷法会被“吃掉”。


    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用错了钥匙。


    他们想用自家的钥匙，去开别人家的门。


    “那……先生，我们该怎么办？”秦峰的声音带着一丝希望。


    “我进去看看。”林寒说得非常轻松。


    就像说“我去街上逛逛”一样。


    秦峰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先生，里面很危险！”他赶紧劝说，“我们的三支小队，十七名精英，进去后都……”


    “那些规则，对他们来说是危险。”林寒转头看了秦峰一眼。


    他的眼神很平静。


    “对我来说，不是。”


    他说的是一个事实。


    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张道长在一旁听着。


    他看着林寒的侧脸，心里翻起了巨浪。


    多么强大的自信。


    多么深厚的底气。


    才能把传说中的“碎片世界”，说得如此不足为惧。


    他知道，自己和这个年轻人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先生，请务必小心。”秦峰知道自己劝不住。


    他只能这样叮嘱。


    林寒没有再说话。


    他向前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跨过了警戒线。


    这一步，踏向了那片未知的灰雾。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寒的背影。


    就在林寒的身体即将接触到灰雾的瞬间。


    一层淡淡的清光，从他身上浮现出来。


    光芒很柔和。


    一点也不刺眼。


    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片吞噬了雷法、隔绝了信号的灰色浓雾。


    在接触到那层清光之后。


    就像温顺的绵羊一样，自动向两边排开。


    它们为林寒让出了一条清晰的道路。


    一条通往雾气深处的道路。


    林寒的脚步没有停顿。


    他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


    他走得很稳。


    灰色的雾墙在他身边分开。


    又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浓雾的深处。


    外面的人全都看呆了。


    秦峰的眼睛睁得很大。


    李耀的嘴巴微微张开，忘了合上。


    张道长更是浑身颤抖。


    他喃喃自语。


    “大道……大道自然……”


    “万法……万法不侵……”


    他终于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在哪里了。


    他是在“用”法术。


    用法术去对抗规则。


    而那个人，他本身就是“道”。


    规则，要为他让路。


    林寒走在灰雾里。


    周围很安静。


    这里没有方向。


    也没有时间的概念。


    对普通人来说，在这里待上几分钟就会迷失。


    但林寒的脚步很坚定。


    他径直向前走。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穿越一层很薄的“膜”。


    那是两个世界的边界。


    穿过这层膜的感觉很奇妙。


    就像从水里走出来，进入了空气中。


    周围的压力，世界的规则，都瞬间改变了。


    眼前的景象，也豁然开朗。


    林寒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面前的世界。


    这里没有太阳。


    天空是一片永恒的灰色。


    大地是青黑色的。


    泥土和岩石都透着一股死气。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而在他的正前方。


    一座无法形容的巨大都城，横卧在大地之上。


    城墙非常高。


    是用一种巨大的黑色石头砌成的。


    墙体上有很多破损的痕迹。


    那是岁月留下的伤疤。


    城墙向着左右两边无限延伸。


    一眼望不到尽头。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没有一点声音。


    也没有一点活物的气息。


    只有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白色的灯笼。


    灯笼里燃烧着绿色的火焰。


    火焰无声地跳动着。


    在林寒的正前方，是这座都城的巨大城门。


    城门也是黑色的。


    上面布满了刀剑的刻痕。


    城门的正上方，悬挂着一块同样巨大的牌匾。


    牌匾的材质非金非木。


    上面用一种非常古老的篆文，写着两个字。


    那两个字笔画苍劲，充满威严。


    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一个世界的力量。


    林寒认得这种文字。


    他看着那块牌匾，轻轻地念出了那两个字。


    “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