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窃书(二)
作品:《如何拒绝修真界的offer》 打定好主意之后,戚颦就安心休息了,明儿一早周子浙还得去煮雨洞天,那不必说肯定要她送的,不知道又是多早就要被闹腾起来。
戚颦收拾好之后就沉沉睡去了,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起来的时候戚颦只觉满足,然而再一看那天色,外面都日上三竿了,周子浙恐怕早已走了。
竟然没叫她送,戚颦先是觉得乐得清闲,很快就生出一种背心的孤独感。
这孩子什么意思,闭关一年不粘人了?
还是,因为都互相隐瞒,他不肯表露真心了?
这种感情与之前看见周子浙在找贺亭风作师父那时并不一样,戚颦把这愁绪归结于自己矫情,很快再次抛掷脑后,这四百年总是这样,戚颦很多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很多情感她其实有所察觉,但就任由它溜走。
倘若比作细沙,紧握的人抓不住,戚颦却是始终张开手,她从没挽留过。
但戚颦不觉得这样在是有问题的,若是每一份真心她都记忆铭刻,那她早就在那个无根人侍女死去的时候就跟着悲伤过度,也一起死去了。
她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着快要到正头顶的太阳,很刺眼,戚颦不是傻子,于是很快低头,但眼前已经出现了光晕,她就这样低着头愣神,等眼睛缓过来。
然后她听见一道声音:“救世主大人?”
疏离而又礼貌,戚颦没抬头就知道是谁:“四长老有什么事找我吗?”
贺亭风摇摇头,但他很快注意到戚颦在眨巴眼睛,大概是眼睛不舒服,便开口直言了:“没有,不是师父叫我过来的,是我自己来的。”
戚颦更疑惑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贺亭风没再继续说话,而是看着戚颦把眼睛慢慢转过来看向他,他知道戚颦现在在看他了。
戚颦也没说话,两人一个站在屋檐下的走廊,一个站在院子里的青石板小路上,戚颦刚准备发牢骚,就见贺亭风毫无征兆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一声,膝盖正对着石板的边缘,听着就很疼。
戚颦没好气:“干什么干什么!跪坏了你师父会来骂的,我吵不过古板老头。”
她一边骂着一边去扶他,走近了才看见他眼角伤有一点红,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你哭过啊?到底什么事,让你连师父都不找,先来给我跪下的,总不能我杀人放火烧家劫舍的时候把你床铺给偷了吧?”
贺亭风顿时满脸涨红,戚颦这才想起来这个脸皮薄,不像周子浙那样可以随便开玩笑,戚颦赶紧找补:“我开玩笑,别放在心上……”
他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应戚颦的揶揄,干脆跳过了,只回答戚颦的正经问题:“我是想求你,救救孙采禾师姐。”
戚颦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僵了一下,但她很快调整表情,贺亭风情绪很激动,应该也是没看到,戚颦往后走几步,将纤细的身体靠在身后木制的栏杆上,栏杆在廊檐两侧,应该会积很多灰,但戚颦袖子一擦,发现上面竟然没有灰尘。
“怎么救?”戚颦问,“她不是死了么?”
贺亭风脸上闪过茫然:“我……其实也不知道,但是最近,师姐她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对师姐绝无非分之想,而且梦中的她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并不像我印象中的师姐那样,因此我怀疑并不是我臆想,而是师姐的确会出现在我梦里。”
戚颦看不出什么表情,内心却忍不住腹诽:这孙采禾活着的时候分明是因为太社恐被遣送到这芝风派的,怎么变成意识体之后那么活泼呢,还去人家梦里转悠。
不过……意识体的行动范围究竟是什么,怎么孙采禾还能进入别人的梦呢?
还是说,是这贺亭风的梦有蹊跷?
戚颦知道孙采禾的意识体现如今寄存在周子浙的记忆中,虽说是记忆,其实是被抽取存在寰宇珠中的灵力,游走在灵力之中,自然好理解,在梦境中出入,就要和那群乐修挂钩了。
但哪怕是昭雪派,对于梦境的影响也不过是做个好梦这种,聊胜于无,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对人脑的控制是复杂的、困难的,因此难以做到,所以戚颦很难相信孙采禾可以随意出入梦境。
梦境和幻境可不一样,人工干涉的可能性太低了。
戚颦知道孰轻孰重,现在重要的是安抚情绪,她很熟练:“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调查明白,但是在那之前……”
戚颦想到自己借书计划的第一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我需要你教我点东西。”
贺亭风呆问:“什么事情?”
戚颦多了个心眼,没有把话说明白:“我听说你也是可以不用媒介的符师,想请你教我画几种符箓,让我熟悉熟悉符箓绘制的基本操作。”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状似无意:“当然,最好是不常见的符箓,常见的我自己练习就行。”
贺亭风点点头,从腰间一个锦囊里拿出一小叠黄符纸,小心地从最上面抽出一张:“那我教您一个……锁魂符吧?”
戚颦:“???”没记错的话这是四长老自己领悟的符箓画法吧,怎么说也是秘术了,这孩子怎么那么实诚,竟然挑了这么一个符来教她。
戚颦赶忙朝他摆手:“我怎么能学这个啊,你随便找个简单的,没什么大用的教我就行。”
这下总算点醒他了,他又抽出一张符纸,将两种符箓都绘制在上面:“那就这两个都学吧,这另一道乃是藏书馆中常用的,叫拓印符。”
……
贺亭风边讲解边打听孙采禾与戚颦交手那天的事,戚颦也不瞒着掖着,学一会儿就漏斗似的给贺亭风漏一点出来。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到晚上,贺亭风才离开。
戚颦把房门掩上,管都不管那个锁魂符一下,对着拓印符;左看右看,一边还回忆贺亭风的讲解。
很快,她在黄纸上用朱砂绘制了一张出来,她并不吝啬,将这张开刃符贴在随手摸到的一本书上,将里面的内容复制,而后打开符纸查看。
不枉她琢磨到现在,内容分毫不差,也没有任何模糊不清的地方。
她趁着势头,又接连画了十张出来,细心收进非花之中,然后把朱砂和符纸都拾掇起来,最后收拾自己。
好不容易都搞完,她又躺在了床上,一时之间感觉很郁闷。
今天是她刚起身,贺亭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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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到门前了,之后又磨着聊孙采禾,绘制符箓,于是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时间都用的时候就觉得过得很快了,转眼间距离周子浙回来,戚颦失去“自由身”仅剩二十九天。
二开头和三开头到底还是不一样,反正戚颦的想法不一样。
拖久了容易生事故,戚颦觉得还是得趁明天就把东西都准备好,就在这几天就去借书,以免突然发生什么,戚颦来不及实施。
第二天中午,戚颦又把画符那一套摆上桌面,开始继续绘制拓印符。
她不需要很多,够用就行,但也会担心关键时候掉链子,于是戚颦又满打满算画了三十张,加上昨天的总共四十张。
估摸着差不多了,戚颦就再开始有意无意的在藏书馆附近转悠,不过她也很谨慎,她是打算就今天来踩点摸清楚值班巡逻时间的,之后其他日子的巡逻时间肯定不变,变的只有巡逻的人。
她又不关心具体是谁巡哪个地方逻,别巡到她就行了。
踩完点,戚颦就回来记录巡逻时间,她其实在一些事情上很细心,只是平时好像都大大咧咧的,还真是想不到她会有这样的细致。
踩点只用一天,她真正进入藏书阁的时间只会更少不会更多,这一天下来她也摸清楚了哪个时间段的监管最薄弱。
其实这么多年了,也有人打过藏书阁的念头,这防御系统肯定是越做越好越做越新的,但戚颦和其他小贼又不是一个等级的了,因而这套防御系统对她来说也不是问题,或者是,其实对戚颦来说,最大的问题是她得在里面留下一点踪迹,关键是,留谁的踪迹。
倘若一点破绽都没有,若是真的无人知晓也就算了,万一被发现有人进去翻阅过禁书,却又毫无任何的破绽,那第一个怀疑对象肯定也是戚颦。
在周子浙进入洞天第三天,戚颦想了一整天,终于想到了一个人选。
周子浙。
留周子浙的痕迹,不是叫芝风派怀疑周子浙的,而是打消怀疑,论时间,周子浙在煮雨洞天修炼,根本来不及,因此周子浙并无嫌疑,论动机,戚颦乃是名义上周子浙的师父,谁家师父专和自己徒弟对着干的,因此,戚颦的嫌疑也被打消。
戚颦越想越觉得这实在是个好办法。
于是周子浙进入洞天第四天,戚颦风风火火的开干了。
她并不直接大张旗鼓从正门进藏书阁,毕竟她前几天刚在附近蹲守过,难说再次看见她门口守着的会不会怀疑,所以戚颦打一开始准备走的就是完完全全的贼道。
说是贼道,又不太一样,夜里这里的把守虽然松懈,但没有掩护,也就容易暴露,二是藏书阁内密密麻麻全是书,夜色幽微,哪怕戚颦进去了也不一定找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本。
反倒白天,芝风派的书生的确多,白天藏书阁一二楼都是不少人的,戚颦进去之后哪怕触碰禁制了也方便躲藏。
说干就干,戚颦简单易了容,然后趁着午间休息时间,两边看守的弟子聊着天吃午餐的时候,戚颦给自己贴了敛息符,也不仗着没了声息就在外逡巡,“咻”地就跑到了门口。
将要跨过门槛时,戚颦倏忽停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