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能不能再喜欢我一点

作品:《夜月清辉照鸿影

    “其实我那时也不觉得婚约能成。”


    “如何说?”


    “就像你自己说的,忠勇伯过世,你改姓来京中投奔外祖,和我定亲的那位姑娘,这时候便已经在世上了无踪迹。可我不善交际,除了和肃王仪康相熟,便没什么友人,闲来无事只好去打听你的去向。”


    “那感情好,我倒成了你闲暇时的调剂了。”


    “夫人此言差矣,若非如此,我岂能及时赶去江南道救你。”


    罗槲叶沉默,欲偷亲他脸颊,那人却突然转头。双唇相对,气息相叠,床幔下的气氛氤氲起来。


    罗槲叶抓着他的衣襟,将二人生生分离。


    “那我可否认为,早在盐仓爆炸之前,你就心悦于我。”


    “是也是也,我心悦夫人已久,一直暗地偷窥,不知夫人心中可有我?”


    罗槲叶翻身按住他。


    “外头都盯着这屋里呢。”


    “那又如何,我求来的赐婚,感情好不是正当的?”


    罗槲叶的右手慢慢攀爬向上遮住他眼,许是良久又似乎只是几息之后,一声叹息在黑夜消散。


    “子荣救了我一命,从那时便此生铭记。”


    衣领被扯松,罗槲叶看见他肩膀上有一处旧伤痕。


    常晔就这样照常去大理寺,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傅永安在长兴安心住下,到如今也有三月整,傅袅袅收到来信,心落回肚中。


    刚把回信寄出,京里来的锦衣卫便强行闯进门。


    “北镇府司办案,有请傅夫人出来。”


    傅袅袅警惕地看着门外的几位锦衣卫:“我便是,各位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


    “你就是傅夫人?进了京自然就知晓了,莫要瞎打听。”


    彭柏给为首的锦衣卫塞了一包铜板,那人有些嫌弃地接下,看见彭柏悄悄地拿出一枚令牌——北镇府司内部核实暗探身份的令牌。


    彭柏:“大人,我在谷梁县十数年,不知如今发生何事?我可能够报效陛下?”


    “原来是你,”锦衣卫稍微解释了几句肃王和常少卿身份争议,需要常少卿生母进京指认,“你在谷梁县这么些年,也可一同作证,便一同进京去罢。”


    二人只好让彭遮一人守家,跟着锦衣卫进京去了。


    傅袅袅怅然道:“年少时离京,还以为此生再也不会重回京城,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样早,可惜永安没得机会和我们一同上京。”


    “这次去京城又不是什么好事,我还庆幸永安如今不在呢。”


    “说得也是。”


    这事牵连甚广,不像以往可以闲谈的消息。京中那些酒楼里,如今也避开风头不谈论此事,百姓们听见这肃穆的风声,索性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傅袅袅进京时,远不如二月初那会罗槲叶回京时来得热闹。


    陛下召他们夫妻二人进宫,宽阔的大殿里,她和丈夫彭遮叩拜皇帝。


    皇后、肃王、肃王妃、晋国公、晋国公夫人、常晔、罗槲叶一众相关人等都在殿中。


    “民妇拜见陛下。”


    这是赵映柳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常渠前妻,她早在岁月的摧折中老去,风霜留下深刻的痕迹,就连跪下时的动作,都因老化的身体而不够顺畅。


    对方不像自己养尊处优,那位跟着她一起进京的丈夫,看着也不过是寻常村夫的模样。


    嫁进晋国公府,是她求来的婚事。


    常渠带常晔回京时,先晋国公重病,晋国公府摇摇欲坠。京中没有姑娘家愿意嫁到晋国公府去做继母。


    常渠本无意婚配,是她对婆母说,大公子年级尚幼离了生母,她愿意做这个主母抚养大公子、照顾常渠。


    老夫人在世时很是厌恶傅袅袅,常渠总算答应回京承爵,她给了傅袅袅一笔银钱,让那女人滚回彦州乡下去。


    有官家女子愿意嫁进来,老夫人求之不得,哪怕赵家内里空虚,是远近有名的破落户。


    成婚当年,先晋国公便过世,常渠继承爵位,她如愿做上晋国公夫人的位置。没几年,老夫人也过世,国公府上上下下再没人管束她,她就这样过了很多年的好日子,赵家也受常渠提携,不再被人耻笑是破落户。


    她赵映柳就是个欲壑难填的女子,丈夫虽然什么都满足,可就是不喜欢她。


    她想要个孩子,那便有了常乐;弟弟考不上功名,常渠便一直带他在身边,一路做到副将;她想要丈夫为常乐请封世子,此事略有些波折,到今天也算如愿。


    可是常渠不喜欢她,成婚这么多年,只有这件事一以贯之。


    她总是找人去四处打听,当年常渠抛下爵位也要私奔的人究竟是谁。


    弟弟讥讽她:“大姐你是这么多年在国公府过惯了好日子,摆在眼前的生活不要,非得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是怎么同大姐说话的?当初若不是我,赵家哪里会有今天。你倒好,还学着外人对付我起来。”


    常渠第一次对她大发雷霆,就是知晓她竟然试图去寻傅袅袅的踪迹。


    “赵氏,我这些年确实是太过放纵你了!”


    彼时她刚打听到,常渠是入赘过去的,常晔曾经姓傅,傅家缺钱常渠才带着常晔回京,常渠回京准备袭爵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那女人一大笔钱。


    她还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如今家住何处,可有重新婚配……


    可是解开禁足之后,发现常渠把她身边的下人全部重新换过,没人再敢受她指使,去寻傅家夫人。


    她当面嘲讽常渠:“你在这里情深似海,人家不还是为了钱财扔下你,你后来不也另娶他人。”


    常渠点点头道:“你所说不错,是我对不住她。”


    赵映柳死死地盯着那个傅夫人,她拿了钱财,另找了村夫入赘,还生了个女儿,常渠到底是哪里对不住她了。


    他常渠怎么不说,这么多年对自己的薄情,是对不住自己。


    她赵映柳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哪里比不过这个村妇了。


    陛下让傅袅袅起身,问她可是昔年可有育过一子。


    傅袅袅回道:“陛下,确有此事。民妇少年在京中求学时与常国公相识,他随我回谷梁成亲,育有一子傅青云。我们合离之后,他便带着孩子独自回京。”


    陛下问:“如此说来,你与长子已经近二十年不见?”


    “去年末,子荣奉陛下之命来彦州查案,和罗总旗受伤滚下山崖。那时我从彦州做了买卖赶回谷梁县,救下了重伤的子荣和罗总旗。”


    二月罗槲叶回京时,便已经由谭元寿上报此事。


    皇帝知晓彭柏是他当初派去傅家的探子后,傅袅袅和彭柏未进宫前,锦衣卫再问过彭柏救下常晔一事。


    几人言语一致,皇帝没什么好怀疑的。


    他大笑道:“那可真是有缘。你可知,当初你救下的姑娘,转眼做了你儿媳。”


    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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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出,傅袅袅和彭柏都愣住了,赵映柳也不可思议。


    罗总旗是谁?国公府那个行事诡异的新妇么?赵映柳的诧异摆在脸上,她偷偷抬眼观察殿中众人脸色。


    傅袅袅错愕着,一言不发。


    陛下好心解释道:“他们二人几次更换身份还能再相认,真不愧是天赐的良媛,朕便代表天命为他们二人赐婚。”


    “没想到他们还能有这样的机缘,能得陛下赐婚是他们荣幸。”


    “不过你和常子荣二十年不见,如何能一眼认出?”


    “他生下来时,肩膀处有一处圆形胎记。那日他滚下山崖,衣物受损,露出胎记让我瞧见。况且,子荣他和他父亲年轻时很是相像……”


    萧平泽和常晔二人都和常渠长得像,皇帝心中一直不满。宫里这么多孩子,只有陈国长得像皇帝,因此一直得皇帝偏爱。


    常晔睫毛颤了颤,他肩膀上的是幼时的伤痕。


    刚回晋国公府时,常渠公务繁忙,托老夫人照料。


    老夫人不喜欢傅袅袅,同样的也不喜欢他,手下人看主子的眼色做事,也就怠慢些。


    他本就身体不好畏冷,冬天屋子里炭火烧干,他冻得冰冷也没人来加碳,屋里没有热茶,他只好自己走去小厨房倒水。


    看炉子的丫鬟躲懒,不知跑去哪,五六岁的常晔掂起脚去够那铜壶。


    脚下一个不稳,滚烫的铜壶正正好砸在他肩上,他因此才在肩上留下一个圆形的伤痕。


    常渠发了大火,还是把常晔接到自己身边仔细呵护,稍微长大几岁,宫里的晋王开蒙后,他便被送进宫去做晋王的伴读。


    “大人,老奴失礼了。”蒋公公带着常晔下去偏厅,褪下衣物查看胎记,回来后向陛下道:“回禀陛下,常少卿肩上的确有胎记。”


    一个小太监取了起居注来,蒋公公拿着当年大皇子出生时的记录奉给皇帝。


    “陛下,娘娘当年在东宫时生下的大殿下,起居注中有记载,皇长孙浑身光洁无一处胎记。”


    皇帝看了眼起居注,冷笑着合上,随手仍在桌上。


    “啪”


    声音不大,落在众人心头,没来由地感受到危险,殿内寂静无声,连呼吸都听不见。


    常晔突然浑身疼痛,心上仿佛有千万蚂蚁啃食。


    “子荣,子荣你怎么了。”罗槲叶看着常晔在自己面前倒下,惊慌失措喊道。


    常晔突然倒地,皇帝召了太医进殿。跟在太医身后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妇人,正是尚贵妃。


    尚贵妃扫了一眼殿中众人,自信开口道:“陛下,妾记得皇后姐姐生肃王时受了惊,肃王一直羸弱,经常心悸。怎么常少卿也会心悸么?”


    皇后始终沉默装不存在,尚贵妃开口,她才抬眼看过去:“傅夫人,子荣出生时,可有什么不足之症?”


    “回娘娘的话,倒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生在秋天染过风寒,之后便身体一直不算康健。”


    常盈面向皇帝,微微弯曲膝盖,道:“陛下,妾不知为何会有这般传言,肃王明明一直在陛下跟前长大。肃王出生后好几年一直久病缠身,三四岁还和猫儿一样孱弱,看上去比一般孩子要小上许多。一直到近几年,才少有旧病复发,怎知反而给了不怀好意的人揣测肃王不再是肃王的机会。”


    尚元惜冷笑一声:“假的就是假的。”


    常晔已经被扶去另一边由太医诊治,此时的偏殿里,传来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