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作品:《救命!天幕害我,我?千古一帝》 赵庚旭下朝后,刚琢磨着要不要去校场晃悠一圈,就听见一道清亮又带着点急切的呼声由远及近。
“小九——小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八皇子像一阵风似的从圆月洞门后跑了出来,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因奔跑而泛红,气喘吁吁地停在赵庚旭面前。
“小九,”他缓了口气,眼睛亮晶晶的惊喜道,“谢谢你昨天帮我买的那个七彩玲珑球!我母妃可喜欢了,摆在她多宝架最显眼的地方呢!”
“她让我来问你,今天晚膳要不要去锦华宫用膳,小厨房新得了些极好的江瑶柱,说要煨火腿汤,还有你上次说好吃的那个桃酪,也备下了!”
赵庚旭一听,顿时把去校场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眼睛弯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点头:
“去!当然去!八哥你知道的,美食不可辜负。”
兄弟俩并肩朝着锦华宫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小八很自然地将手臂搭在小九的肩膀上,开始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
“小九,”小八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和一点点崇拜。
“那天幕上说的事,是真的吗?你以后……真的会当皇帝?那些政策,那些书,还有那些…嗯…人…都是你的吗?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像做梦一样。”
他挠了挠头,似乎无法将身边这个跟他一样还需要太傅揪着耳朵念书的弟弟和天幕中那个开创盛世的帝王联系起来。
赵庚旭心里默默流泪:别说你了,我自己都觉得像做梦,还是噩梦居多。但这么说多丢人!特别他一直把小八当小弟,怎么能在小弟面前说不行。
他只能面上嘿嘿笑了两声,含糊道:“哎呀,天幕说的嘛,谁知道是真是假,可能只是后世夸张呢……”
小八也只是随口问问,其实一点也没把天幕的事放心上,转而兴致勃勃地聊起了最近宫里新来的西域点心、御兽园里刚生下来的小孔雀,以及太傅最近布置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策论题目。
赵庚旭一边听着,偶尔插几句嘴,分享自己“偶然”听来的宫外趣闻和“奇思妙想”,引得小八连连惊叹。
聊着聊着,小八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很是认真地上下打量了赵庚旭一番,眉头微微蹙起。
“小九 ”
他语气带着点困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几天不见,就长大了好多?”
“啊?有吗?八哥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明明还是原来的身高啊。”
赵庚旭瞪大眼睛回到,难道是最近心理压力太大,显得成熟了?
小八摇了摇头,努力组织语言:“不是身高……就是一种感觉。”
“嗯……好像说话做事,比以前……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感觉不一样了。”小八最终放弃了解释,用一句“感觉”概括了一切。
赵庚旭看着自家小八那纯然疑惑眼神,内心不由得苦笑,这就是天然呆敏锐的直觉威力吗?
与此同时,宫墙之外,宰相崔琰的府邸深处,一间门窗紧闭、烛火摇曳的密室内。
围坐在紫檀木桌旁的五六人,皆是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或身着紫袍,或腰缠玉带,此刻却都聚在一起。
“科举之事,已是箭在弦上。陛下借着天幕的东风,又有九皇子那‘蝗策’带来的声望,态度异常坚决。”
一个面色焦黄的中年官员率先开口,语气不甘,“反倒是那工科,奇技淫巧,终究难登大雅之堂,依我看,不足为惧。”
旁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冷哼一声,声音沙哑:“工科自是不足虑。可科举呢?难道真要让我世家子弟与那些田舍郎、寒门子同场竞技?”
一位年届不惑、仪态雍容的官员捋须笑道:“凭我等的家学底蕴、藏书万卷,难道还怕考不过那些连纸笔都买不起的穷酸?”
另一人则幽幽反驳道:“纵使我们这一代无惧,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你能保证自己的子孙世世代代都天资卓绝、蟾宫折桂?这……怕是终究有守不住的一天。这科举,是在掘我世家的根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崔琰,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嗒嗒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缓缓抬起眼皮,眼中精光内敛,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寒意:
“蚂蚁虽小,聚众亦可撼象。如今陛下心意已决,天幕助势,民心所向,科举与工科考试势在必行,强行阻拦,怕是不行?遗臭万年之名谁都不想担,陛下这是借天幕明谋。”
他顿了顿,扫视众人:“当务之急,并非抗拒,而是如何应对?即便让那些寒门侥幸考上一二,又如何?”
“官场沉浮,岂是一纸试卷所能定论?铨选、考绩、升迁,何处不是我辈经营之地?他们即便入了场,能否站稳脚跟,还未可知。”
密室内众人神色稍缓,微微颔首。
此时,一位一直摩挲着玉扳指、面相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他是掌管宗庙礼仪的太常卿,亦是百年世家吕氏的族长:
“崔相所言极是,科举之事,可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但九皇子……确是心腹大患。此子若真如天幕所言,将来必行拔除世家之策,其锋锐恐非我等能轻易驾驭。”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微妙,“不过,太子殿下亦居东宫多年,名分早定。我等……是否也可多下些注在太子身上?”
他环视一圈,见有人面露思索,便继续道:“说到底,内乱亡国也绝非我世家所愿。一个稳定强盛的王朝,于我辈而言亦是根基。
若……若九皇子中途……有所不测,”他语气含糊,但意思不言自明。
“太子,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太子虽也非易于掌控之辈,心思深沉,但终究秉性仁厚,遵循礼法,重视旧制,总比九皇子那个不按常理出牌。”
他说完,脸上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嫌弃,补充道:“至于其他几位皇子嘛……哼,资质平庸,实在……”他摇了摇头,未尽之语里充满了不屑。
这番话说出,密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有人眼中闪过意动之色,显然认为这是个稳妥的后路;也有人皱起眉头,似乎对太子也有所忌惮,觉得并非最佳选择;更有人目光闪烁,显然还在权衡利弊。
崔琰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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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立即对支持太子的提议表示赞同或反对,只是淡淡道:
“太子自然是国之储贰,地位尊崇。但眼下,一切尚不明朗。九皇子羽翼未丰,陛下心思更是难测。”
他再次敲了敲桌面,将话题拉回,“这次科举,便是一个绝佳的契机。且看他如何,看陛下如何,也看……天意如何。”
“我等,静观其变,早做筹谋便是。”
皇子所里,气氛却与外界的暗潮汹涌截然不同。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大理石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赵庚旭和八皇子正凑在一张花梨木书案前,摆弄着几块磁石、一根绣花针,还有一个小小的、打磨光滑的木质圆盘。
“小九,这样……真的可以吗?”
小八看着那根被磁石摩擦后悬在指尖、微微颤动的绣花针,满脸好奇和怀疑。
“理论上……应该可以吧?”赵庚旭摸了摸下巴,其实心里也有点没底。
他只是根据前世模糊的记忆尝试复制最简易的指南针。
“总得试试才知道嘛。实践出真知!”
他想起一个人,转头对身边伺候的小太监福贵道:“福贵,去把张保保叫来。”
小八惊讶地睁大眼睛:“太子大哥真的把张保保给你了?他可是大哥东宫的领事太监!”
赵庚旭点点头,有点烦恼:“是啊,大哥说我张保保已经被天幕预言以后会跟着我,再待在东宫不合适,东宫底下人不会服他的,让就把他给我了。但是……”
他叹了口气,摊手,“福贵一直是我的领事太监,办事也贴心,我总不能让张保保一下子顶了福贵位置吧?”
“那福贵心里得多难受?所以我就先让张保保歇了几天,熟悉熟悉环境再说。”这种人事安排,比他想象中要麻烦得多。
正说着,门外就有小太监轻轻敲门询问道“张保保公公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进来吧”
“奴才张保保,叩见八殿下、九殿下。”张保保走了进来,利落地打了个千。
赵庚旭示意他起身,然后将那个简陋的小指南针递给他,语气带着一丝扭捏:
“张保保,我有件事托你去办。我做了个小玩意儿,叫指南针,就是……无论怎么转,这指针的一端大概永远指着南方。但我不知道它做得准不准,特别是……在海上。”
他组织着语言,尽量不显得太惊世骇俗:“你找几个可靠又熟悉水性的,乘条结实的小船,到近海去试试,别跑太远,安全第一,就看看在海上,这东西还指不指南。”
“若准,便回来报我;若不准,看看有没有办法赵工匠改良一下,这是指南针的图纸,如果不行你就拿回来我再琢磨琢磨。”
张保保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块小小的指南针,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只是沉稳地应道:“奴才遵旨。殿下放心,奴才定会尽心办差。”
赵庚旭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张保保确实靠谱。
或许,这“实践”的第一步,微小,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