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亮了。


    童磨再次被蝴蝶忍的蜂牙之舞刺中，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话说，你真的很眼熟呢。”


    蝴蝶忍一击即中，立刻撤身回姚枞的治疗范围。


    经过半个晚上的缠斗，她的精神依旧很足。在姚枞的治疗下，她第一次可以不计后果地战斗，这让蝴蝶忍始终保持着极其专注的状态。


    她的愤怒在她的每一次的攻击中，每一次的调配中。而每次她出手时，姚枞都会把藤蔓塞到童磨的嘴里，似乎是感应到那家伙要说什么。


    “我眼熟吗？”蝴蝶忍冷笑起来：“你这恶鬼，真的在乎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吗？”


    童磨避开时透无一郎的攻击，却还是被八重霞削去了胳膊。童磨盯着缓慢复生的胳膊若有所思。


    真厉害啊，童磨想，已经没办法瞬间复生了。


    被那个女孩子注射进身体中的毒也是，虽然每次都能很快地化解，但是就在刚刚的一击之后，体内的毒似乎是激活了先前残存的毒......


    童磨吐出一口血。


    真努力啊，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和不是人的鬼，都在努力地想杀死我呢。


    不出预料地看到了姚枞在远远的地方露出复杂的表情，童磨下意识地想露出惋惜的表情，然而不死川实弥的攻击不间歇地袭来，童磨只好施展血鬼术进行防御。


    虽然对于童磨来说，这些攻击简直不痛不痒。但四个柱的攻击逐渐从单打独斗演变成了配合默契，杀招频出，这实在是不能错过。


    明明是人，却能在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地步，要是变成鬼的话该是很大的助力吧。


    明明是鬼，却拥有着这样细腻的情感，要是能带回去献给无惨大人就好了。


    四个柱，两把断刀。


    姚枞其实并不抱希望于斩掉童磨的头。


    在他的设想中，只要四个人不断进行攻击，不断削弱童磨，或许就能做到把童磨困住，直到太阳升起。


    但是蝴蝶忍说有办法。


    今天的蝴蝶尤其严肃，姚枞并不打算忤逆她。


    童磨也尝试过对姚枞直接发起攻击，但攻势往往在中途就被四个柱顺手拦截了。偶尔趁四个柱分身乏术时对姚枞来上一击，却发现姚枞的治疗。


    是群体治疗。


    直到目前为止，童磨从未与这样的人类战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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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是很脆弱的，他们会因为一点点的困难就被压垮，会因为一点点的病痛就被折磨到失去生命，会因为一点点的迷茫就觉得自己被洪水淹没，向神寻求救赎。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没有那个鬼的治疗的话，这些人类连冰雾里的毒素都束手无策吧。


    鬼医生，又是鬼医生，上次那个鬼医生，还是叛逃的珠世吧。


    童磨不禁开始想象如果无惨大人看到这个鬼，会发出怎样的命令。


    上次见到无惨大人的时候，无惨大人已经很虚弱了。无限城里一片血迹，源源不断的鬼被鸣女传送进去再被无惨大人吸收。


    真幸福啊，能与无惨大人抵达最遥远的地方。


    童磨忽然侧过耳朵，只一顺的停止，就被富冈义勇削掉了半个肩膀。


    但童磨忽然扬起脸，望向远方。


    姚枞面色大变，他看向童磨眼中，那映着无光乌云的彩虹之色。


    雷声隐隐，由远及近。


    姚枞豁然抬头，额头迎上第一滴雨滴。


    下雨了。


    离天亮仅剩半个时辰。


    然而太阳却不知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