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急报!!!

作品:《当兵,我被迫娶了36个老婆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右手撑着膝盖剧烈喘息,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城门口的卫兵见状,急忙解下腰间的水囊递过去,他仰头灌了半囊,水顺着脖颈淌进甲胄,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校尉府正堂的青铜鼎里燃着薄荷香,却压不住从门外涌进来的热浪。


    司马朗正对着沙盘上的平阳地形图凝神思索,案几上的冰盆已融去大半,水渍漫过摊开的竹简。


    听到通报声,他猛地转过身,玄色朝服的下摆扫过案几,带起的风让烛火剧烈摇晃,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


    “呈上来。”


    他的声音带着夏日本就有的沙哑,目光落在探马解开油布的瞬间。


    竹筒里倒出的羊皮卷在烛火下展开,细密的朱砂标记沿着凉水北岸蜿蜒,墨迹因潮湿微微晕染,却更显胡营布局的诡谲。


    “回校尉,”


    探马单膝跪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砖,试图从地面汲取一丝凉意,


    “胡人主营扎在狼山坳,东西各设三座烽燧,白日里倒有兵卒巡视,可末将等伏了三夜,见每到三更天便换作老弱值守。”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滚动着继续说道:


    “粮草营囤在中军大帐左近的土坡上,搭了十二座牛皮帐篷。”


    “昨日大暑,他们竟杀了几匹战马设宴,篝火从黄昏烧到天快亮,醉倒的胡兵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连巡夜的都抱着酒囊睡在栅栏边。”


    司马朗的手指重重叩在羊皮卷中央那处朱砂圆点上,指腹沾起些许潮湿的墨迹:


    “王胜所言不虚。半个多月来,连续派出好几批探马,证实了此羊皮图是真的。”


    他忽然提高声调,案几上的冰盆因震动溅出几滴冷水,


    “传令下去,三更时分,各部正都尉到议事厅集结。”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议事厅内已燃起十二盏青铜灯。


    议事厅的十二盏青铜灯被热浪熏得微微晃动,八位部都尉按着腰间环首刀依次入座。


    王明刚从城北烽燧赶来,玄甲上还沾着晨露晒干的白痕;杨参解下披风时,露出背后被汗浸透的衣甲,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赵坚把头盔倒扣在案几上,里面凝结的水珠顺着边缘滴落在青砖上,洇出一圈圈深色印记。


    甲叶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像是在闷热的空气里撒下一把碎银。


    肖常最后一个踏入厅门,玄甲下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猛地矮了半截。


    他将头盔重重搁在案几上,铁制护耳撞上青铜灯座,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头盔内衬的红绸已被汗水泡成深紫色,顺着边缘滴落的汗珠砸在青砖上,噼啪声在寂静中格外分明。


    他摘下护腕时,露出小臂上被蚊虫叮咬的红肿斑块,随手抓了抓便重重坐下,椅脚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胡人防备松懈,此乃天赐良机。”


    “已经摸清了胡人营地规律,他们攻城战役后损失了近2千人,还剩下三千人左右。”


    “而且每日回到营地的只有2千人。其他近一千人一直在外面轮流打劫。这也是为何之前你们收割麦子碰到了胡骑。”


    “目前周边村庄的麦子都被他们收走了,粮草很足。不主动打败他们怕是会常驻于此地。”


    司马朗的手指在案几上叩出沉稳的节奏,案几上冰盆里的碎冰正顺着铜壁缓缓融化,在木纹里蜿蜒成细小的溪流。


    他将那卷羊皮卷推至厅中,朱砂标记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王胜提出火攻之策,诸位以为如何?”


    左手第一位的杨都尉慢悠悠抚着颔下短须,指腹碾过被汗水粘成一绺绺的胡须:


    “校尉,夏夜风向比孩童脾气还难测。”


    他屈起指节敲了敲羊皮卷上的邙山坳,墨迹被震得微微发颤,


    “这坳里低洼,若是东南风骤起,火势反扑过来,先锋营怕是要成了烤羊。”


    “杨都尉这是越老越怕烫了!”


    肖常霍然起身的动作太急,腰间环首刀撞在案几上,震得铜灯里的灯油泼出半盏。


    甲胄上凝结的汗珠如断线珠子般砸落,在青砖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他俯身指着羊皮卷西侧那片用墨笔勾勒的林莽:


    “末将前日带兵摸至坳外三里,那片光秃山,火势再狂,到了那边也得跪!”


    他突然提高声调,手掌重重拍在东南角的断崖标记上,


    “此处断崖虽陡,却有三条被雨水冲出来的沟纹,骑兵单列能过,正好抄他们后路!”


    刘凡站在厅角阴影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环首刀的刀柄。


    刀柄上镶嵌的铜钉被体温焐得发烫,硌得掌心微微发麻。


    听到肖常话音落下,他左脚向前半步,玄甲的肩甲撞上身后的廊柱,发出沉闷的响声。


    “末将愿率一百轻骑为先锋。”


    他的声音比平日低沉几分,眼角那道去年留下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淡红,


    “待火势漫过中军帐,便直取粮草营。”


    他顿了顿,拇指重重蹭过刀柄上的卷云纹,


    “胡人的战马都拴在粮营左近,烧了粮草再放了马,看他们还怎么逃。”


    司马朗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冰盆里最后一块碎冰终于崩裂,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他忽然屈指弹向羊皮卷:


    “三日之后是初一,月黑头。”


    副校尉陈功负责守城。


    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从凉水西岸一直蜿蜒到邙山坳东侧,


    “肖常所部的一百骑兵沿凉水西岸隐蔽,记住要在树林里面里埋伏,烟柱都不许冒半寸。”


    他的指尖转向东山口,重重戳在那道狭窄的谷口标记上:


    “刘相,你带所属部曲三百步兵扼守此处。”


    案几上的冰水滴落在这处标记,晕开一小片墨迹,


    “给你十具小型投石机,垒土成台架在谷顶,防止外面轮值打劫胡人回来驰援,胡人敢冲就给我砸下去 —— 莫管死活,只许堵,不许放。”


    若是他们那有援军回来,那就会对我们的伏击军队造成腹背受敌,那时候就极为不利了。


    刘相猛地起身抱拳,甲叶碰撞声里混着腰间箭囊的轻响:


    “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