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冷柠栀猛地回过神，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


    余烬也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尴尬地站在原地，心脏还在咚咚狂跳，脸上火烧火燎。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比如“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摔倒”，但看着冷柠栀那仿佛要燃烧起来的、散发着“靠近者死”气息的背影，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系统这时才像是终于重启成功，在他脑中爆发出尖锐的、带着哭腔的警报：


    【警告！警告！目标‘冷柠栀’情绪波动突破历史峰值！羞耻值MAX！愤怒值MAX！杀意值……正在飙升！！！】


    【能量汲取……滋滋……阳寿+100小时（危险接触补偿）！】


    【金色礼包解锁进度：情绪能量槽（2/3）已充满！但宿主！你离死不远了！快想办法灭火啊！！！】


    冷柠栀终于缓缓转过身。


    她的脸色依旧红得惊人。


    “余烬……”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刚才的事，如果你敢说出去一个字……”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我保证，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威胁的话语冰冷刺骨，但配上她此刻那狼狈又倔强的模样。


    扎着凌乱的高马尾，围着肮脏的旧围裙，昂贵的真丝衬衫沾上了油污和水渍，黑丝破洞处露出白皙的肌肤，脸颊绯红未退，眼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水汽……


    这威胁非但没有多少威慑力，反而透出一种……脆弱的、被逼到绝境的傲娇。


    【叮！！！！！！！！！！！！！！！！】


    【检测到目标‘冷柠栀’极致羞耻情绪爆发！！！峰值突破临界点！！！】


    【阳寿+50小时！！！功德值+3000！！！（可兑换高阶护身符或强力驱邪道具！）】


    冷柠栀那带着冰碴子的威胁余音未散，出租屋内的空气依旧凝固得能砸死人。


    系统还在余烬脑子里疯狂拉警报：【杀意值80%！90%！宿主！快做点什么！道歉！下跪！献祭灵魂！什么都行啊！！！】


    余烬看着冷柠栀那双燃烧着羞愤火焰的寒眸，以及她身后那个依旧在“招摇”的黑丝破洞，求生欲终于压倒了尴尬。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害，甚至还带上了那么一丝……认命的诚恳：


    “冷总，我发誓，刚才绝对是意外！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记住！”


    “那个柜子……它自己动的手！您消消气，消消气……”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指向浴室的方向——那扇门半开着，露出里面更显破旧的水龙头和泛黄的瓷砖。


    “您看您忙活了半天，身上也……呃，沾了点东西，要不……您先去洗洗？水是热的，我保证！毛巾……毛巾有新的！我这就给您拿！”


    他冲向角落一个落满灰尘的储物箱，在里面一通乱翻，终于找出了一条包装都没拆、但明显是超市打折货的深蓝色新毛巾，双手捧着。


    冷柠栀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盯着余烬，仿佛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和诚意。


    几秒钟的漫长死寂后，冷柠栀紧抿的薄唇终于动了动，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带着极度嫌弃的单音节：“哼。”


    她一把夺过那条廉价的毛巾，看都没看余烬一眼，转身，踩着那双饱经油污蹂躏的高跟鞋，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的寒气，“砰”地一声关上了浴室那扇同样破旧不堪的木门！


    力道之大，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很快，淅淅沥沥的水声隔着门板传了出来。


    余烬这才长长地、劫后余生般吐出一口浊气，后背的冷汗都快浸湿了T恤。


    系统提示音也像是虚脱了一样：【警报解除……杀意值降至安全范围……阳寿+100小时到账……宿主，下次作死前打个招呼行吗？系统心脏不好……】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环顾这间被冷柠栀“清理”过、但依旧显得惨不忍睹的出租屋。


    灶台区域确实干净了不少，油污被暴力清除，露出了原本灰白色的台面，虽然上面布满了被钢丝球刮出的划痕……


    其他地方，比如沙发上的杂物，只是被粗暴地堆到了更角落的位置。


    认命地叹了口气，余烬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地铺”。


    他把行军床上堆着的符纸、旧衣服和几本破书一股脑扒拉到地上，又从床底下拖出唯一一床还算干净的薄被褥，铺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看了看那单薄的被褥，又看了看窗外深沉的夜色，他无奈地摇摇头，把行军床上那张皱巴巴、还沾着点油渍的床单也抽了下来，叠吧叠吧垫在身下当褥子。


    “唉，金色任务……打地铺……”余烬嘟囔着躺下，硬邦邦的地面硌得他浑身不舒服，空气中还残留着冷柠栀的冷香和他自己屋里的泡面味，混合成一种极其怪异的气息。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听着浴室里持续不断的水声，脑子里乱糟糟的。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了。


    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


    一股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属于顶级沐浴乳的清冷花香涌了出来。


    冷柠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余烬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呼吸瞬间一窒。


    她换下了那身沾满油污的昂贵西装套裙，穿上了一件……看起来就丝滑无比、垂坠感极好的月白色丝绸睡袍。


    睡袍的系带松松垮垮地系在纤细的腰肢上，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精致如玉的锁骨和修长优美的脖颈。


    湿漉漉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还调皮地贴在白皙的脸颊和锁骨上，卸去了所有妆容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毫无防备的柔美。


    没有了黑丝和高跟的束缚，穿着高级拖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小巧的脚趾因为寒意微微蜷缩着，泛着淡淡的粉红。


    这慵懒、脆弱、带着水汽的模样，与白天那个睥睨众生的冰山女总裁判若两人！


    强烈的反差让余烬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