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误把小说发给老板后

    孟居回复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头疼更厉害了。


    正是饭点,医院外各种食物的味道飘了进来,搅弄起了胃里风云,有些难受。


    他坚持回完最后一条消息。


    陆姚月已经离开二十分钟了,还没回来。


    比她先到的,是孟居的主治医生与几个护士,拢在病床四周。


    护士给他量了体温,医生仔细地询问身体情况。


    陆姚月提着碗白粥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觉得老板像只观赏猴。


    她轻手轻脚站到旁边,孟居有气无力地抬了下眼,往她的方向看来。


    她遥遥笑了下,他回头接着回答医生的话。


    护士取了体温计,对医生说:“38.5℃。”


    “还没退烧,打一针。”医生在病历本上写写改改,几个护士应声准备去了。


    孟居问:“打哪儿?”


    医生:“屁股针。”


    孟居沉默了片刻,冷酷道:“我不打。”


    医生更为冷酷:“呵。”


    陆姚月埋头捂着嘴笑,哎呀,老板不会害怕打针吧?看起来也不像那种人呀。


    本想放下白粥就走的陆姚月,看热闹心切,索性站到了旁边不动。


    说不定能看到他吱哇乱叫的名场面。


    医生还在和孟居对峙,护士拿着药品与针管回来了,孟居脸上寒霜凝固。


    他抿着唇,提着被角。


    护士晃了晃药水小瓶,“旁边病房五岁的小孩都不怕打针。”


    孟居道:“没怕。”


    护士亮出了针管,眼睛都不眨一下,“裤子脱下来点。”


    孟居:“……”


    陆姚月抱着手臂,抻着脖子,看得津津有味。


    冷不丁撞入双幽深黑眸,孟居撩起眼皮,越过人群,望向了她。


    陆姚月笑意凝住,不禁站直了身体。


    还没问怎么了,他伸出长臂,“刷”的一下,就把间隔病床的帘子拉上。


    浅蓝色带着些许消毒水味道的幕帘,恰恰好从陆姚月鼻尖擦过。


    她往后退了两步。


    “别偷看。”孟居嘶哑的嗓音,在帘子那头响起。


    不用想都知道,他这句话只能是对她说的。


    陆姚月摸了摸鼻子,他在多虑什么,以为她很想看他打屁股针吗?


    她是什么变态色魔吗,这有什么好看的?


    陆姚月鼓鼓气,“哦。”


    病房窗户没关,徐徐轻风将夕阳余晖吹散在室内,满壁浅金碎光。


    帘子不是厚实的材料,被风一吹,便卷起了一角。


    陆姚月还在心里暗暗吐槽孟居,不料想那一角画面,正映入她眼中。


    大脑停止了运转。


    她看到了孟居侧身翘起的小半个臀部,接连着紧窄的腰线,流畅分明。


    只撩起的小小一处,便已经赛过网上无数擦边男博主。


    老板好白好翘好正呀。


    陆姚月张了张嘴,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她急忙闭上,不好意思地捂住耳朵。


    她不看,她不能做那种事情。


    别说老板打个屁股针了,就算脱光了衣服,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她可是正经老实人。


    帘子那头完事儿了,陆姚月见孟居用薄被盖住了那片白,恰是时候地掀开阻隔。


    他面不改色,没什么精神地垂着眼。


    护士睨着他:“原来不怕打针,那在扭捏什么?”


    孟居眉间拧了拧,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和扭捏这个词同时出现。至于为什么……


    眸珠往陆姚月的方向斜了斜,没说话。


    医生叮嘱了孟居一些注意事项,才领着护士们离开,病房瞬时鸦雀无声。


    陆姚月把白粥放到了小桌板上,道:“本来还有皮蛋瘦肉粥,南瓜粥之类的,但朱秀姐说你得吃清淡点,就只买了白粥。”


    “嗯。”孟居应了声,没碰粥,“我转……”


    他想起没加她微信,改口说:“我会让朱秀姐转给你。”


    陆姚月摆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没花几块钱。”先前他还请她吃了小蛋糕呢。


    孟居打开盖子,粥是热的,浓郁的米香伴着热气扑面而来,顺着呼吸进入肺腑。


    几乎整天没有进食的身体,对白粥都有些排斥。


    他不想吃,但犹豫了下,还是拿起勺子吃了小口,又放了下来。


    看完热闹,陆姚月没想继续留下,她走向果篮,她要带回家给罗安然的玫瑰花呢??


    整个病房里,只有孟居一个人。


    陆姚月缓缓把脸转向病床上的男人,硬着头皮问:“老板,你看到我放在这里的玫瑰花了吗?”


    孟居瘦削的下颌悄然绷紧,垂下眼帘,“花,我收下了。”


    收下了是什么意思?陆姚月圆眼微睁,他不会以为,花是送给他的吧?


    他已经收下了,她不好再行索要,幸亏花不贵,她便大方地说:“都是我们部门的心意,你喜欢就好。”


    话音还未结束,孟居几乎同时抬头:“没有喜欢。”紧皱着眉头,深深注视着她。


    陆姚月哑然:“……”


    有病吗这不是,不喜欢还收下?


    哦,她忘了,他是真病了。


    陆姚月不知道怎么接话,尴尬地笑了笑:“你不喜欢就好?”


    孟居脸色沉了沉,变臭趋势明显。


    陆姚月:“…………”


    在她无语快到极点的时候,他忽的臭着脸道:“前几天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要说的是摸他屁股的事儿。


    正当说的时候不听,现在命运使然不能说了,他倒是问起来了。


    要是说了,就会坏掉她的财运。果然,老板就没一个好东西,存心不想要她发财。


    “那个啊,”


    陆姚月在想怎么蒙混过去,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孟居像是没了耐心,肃然冷厉点了她的名:“陆姚月。”


    被点名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老油条似的应了声。


    随后,她瞧见他凸起的喉结,重重滚了滚,喉中发出声音:“我收下花,不代表什么。”


    搭在被角的手指,慢慢攥紧,骨节呈现着青白色,似要碎掉的白玉。


    孟居屏了屏呼吸,声音愈发沉了,他接着道:“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抿住唇,不是要拒绝这场荒唐的追求么,怎么能说出这句话?


    意思不成了他会考虑考虑吗?


    惊愕过后,他把这种莫名的举动,归咎于这场大病。他在发烧,头脑昏沉不清楚,死嘴不听话很正常。


    算了,下次再说。


    陆姚月还没厘清他叽里咕噜说什么,就见他满是倦意地躺下,合上眼,长睫在碎光里轻微颤抖。


    这是孟居不愿跟她说话,在请她离开了。


    陆姚月撅撅小嘴,正好,她也早就想走了,罗安然在家里做好饭等她呢。


    “老板,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她礼貌地退出了病房。


    落针可闻,手机的振响打破了宁静。


    孟居睁眼一看,显示着邵平晏来电。他随手挂了。


    对方不死心,又打了过来,仿佛他要是不接,能打到天荒地老。


    孟居这才接起,邵平晏急忙问:“老孟,听说你病了,好点没有?”


    “我很好。”他淡淡道。


    邵平晏不信:“我听瑶瑶说,你连班都没去上,差点以为你要死了呢。”


    “过两天就能回公司。”


    “大哥,你就好好歇着吧,别把自己玩死了。”邵平晏哭笑不得,别人巴不得休假,孟居倒好,只盼着赶紧回公司上班。


    “医院里都没人照看你吧,你一个人行不行?要不我给你找个护工?”


    小桌板上的白粥温凉,放的时间长了,面上覆上了层浅浅的薄膜。


    他盯着白粥说:“不是一个人。”


    ……


    谁家老板会拼好饭中毒住院?谁规定老板生病必须送果篮探望?


    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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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篮就算了,还拿走了她的三支玫瑰,说了些莫名其妙听不懂的话。


    要和谢恬吐槽的事情太多,到最后,陆姚月笑出声,只给好闺蜜发了一条。


    “再拽再牛的老板,生病到了医院,都要打屁股针的哈哈哈哈。”


    让她不愉快的情绪,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现在,只要回想起老板的臀部,就忍不住笑。


    谢恬发了个被雷劈打的表情包,恹恹地:“月宝别说了,我代入不了霸道总裁文了。”


    陆姚月笑声爽朗:“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老板是个搞笑高手。”


    翌日上班,邵梦瑶早早就来问她:“小陆,孟哥好点没有?”


    陆姚月什么都没多想,便回答道:“打了针应该好点了,我觉着他挺精神。”


    邵梦瑶笑笑:“哦~那~可~太~好~了~”


    最近邵梦瑶对她说话的语气奇怪极了,听了总让人浑身泛鸡皮疙瘩。


    陆姚月抖了抖,转头碰上了朱秀姐。


    朱秀姐愁眉不展,把她叫到了会议室里,提的也是孟居的事:“小孟今天退烧了,医生的意思,要在周天安排次胃镜。”


    陆姚月以为朱秀姐只是在找知情人倾诉,点了点头:“退烧了就好。”


    “小陆,我说这个,是想请你帮个忙。”朱秀姐难以启齿,低了低头。


    陆姚月头回见她这种表情,不禁认真了点,拍着胸口保证:“姐,你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是这样的,后天我要代替小孟去J市出差,谈《神明海》的合同,不在公司。”


    “但小孟约的无痛胃镜需要有人陪同,他身边也没个亲人朋友,所以……”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陆姚月明白朱秀姐的意思了,是想让她周天去医院陪诊。


    那可就为难了……


    谁会愿意在休息日,还陪老板去看病呢?


    她没有古怪XP,不想找虐。


    ……


    “所以你这么高兴地给我打语音,就说周天要陪老板去做胃镜的事儿?哈咯?你的精神状态还正常吗?”


    谢恬没好气地笑着,声音里有遥远城市的味道。


    夜深如墨,万籁俱寂,陆姚月洗了澡,舒舒服服趴在床上,“请不要用这种语气,质疑我亲爱的老板和主管。”


    咳咳,她也不想周天还得见老板呀,可无奈,朱秀姐给的太多了!


    陪孟居做完胃镜,只需要一上午功夫,她再打个外勤卡,就能得到三倍工资。


    三倍啊!


    对工资只有四千的陆姚月来说,简直就是天降巨款,连带着孟居都有了层财神爷滤镜。


    谢恬当然知道她工资低,叹了口气:“打工人真是太难了。”


    陆姚月咬牙切齿:“哼,你们这样的资本家,懂什么打工人?”


    谢恬嘿嘿笑了两声:“某种程度上,我还是能和你老板共情。”


    天下老板一般黑,就算是闺蜜也不例外。


    闲侃几句后,谢恬又说回到了孟居身上:“纳闷了,你老板在H市没亲戚朋友?非得找你这个不熟的员工?”


    屋子里闷闷的,陆姚月还舍不得开空调,便只开了窗,晚风迎面温吞地吹。


    她趴在窗台前,想起孟居住院那晚的夜色,也像这样。朱秀姐说,孟居没有家属。


    她轻声呢喃:“或许吧。”


    她今年二十一,从小长到现在的人生轨迹算不得长,却也拥有一群深交的朋友。


    要是生病住院了,爸妈和亲戚肯定都会急匆匆从泉阳赶来。


    孟居都二十七八了,好像除了朱秀姐外,身边没有任何亲近的人。


    陆姚月疑惑:“你说,为什么呢?”


    谢恬轻嘶了下,调侃地说:“月宝,我劝你不要对你老板这么好奇。”


    “嗯?”


    “你没听人说过?”谢恬轻盈带笑的嗓音,变得格外清晰:“喜欢,就是从好奇开始的。”


    “呸呸呸!别说这种晦气话,”陆姚月炸毛了,“我眼睛就算瞎了,也不可能会喜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