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省积分花销，鹿野司减少了在游戏商铺里购买生鲜的次数，只在五小只特别想吃某种不应季的食物才会使用商铺。


    好在他们搬来了米花町，和之前便利店附近的社区不同，这里的居民更多生活也更便利，想买到新鲜食材也很容易。


    “是鹿野君啊，今天店里有很新鲜的秋刀鱼哦，买一条回去给小家伙们尝尝怎么样啊？”鱼店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带五小只出门采购的鹿野司。


    搬来才一周，这条商业街上的老板们已经都认识他了。


    他低头，包里的四小只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和紧贴着他，同样张望四周的伊达卷，这样特殊的组合很难让人忘记吧。


    热情的老板们东送一点西送一点，特意带的大容量菜篮被塞的鼓鼓囊囊，毕竟没人能抵抗得了毛绒绒还会主动打招呼的小动物。


    “哎呀，伊达卷还是这么帅气啊，来来来，这些肉拿回去给它加餐吧。”


    一看到伊达卷，肉铺的老板立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些碎肉块要送给鹿野司。


    那是他们搬到米花町的第二天，鹿野司带着五小只采购时，伊达卷帮肉店老板赶走了一群偷肉的流浪狗。


    那群流浪狗为了求生变得格外聪明，一只狗弄出大动静假装抢肉，在老板那扫帚追赶它的时候，另外两只立刻大口咬住好几块肉，前面的那只狗见同伴的手，掉头作势要咬老板，老板下意识躲闪，那狗就飞奔向同伴。


    伊达卷抵得上它们两只狗那么大，光是用气势就吓退了叼着肉的流浪狗，后面那只还没尝到肉味，快要饿疯了的流浪狗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却被伊达卷一招制服，咬住脖颈掀翻在地。


    三只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之后也没再来过。


    明明只是小半袋碎肉，却像是千斤重，让苦苦支撑的菜篮功亏一篑，篮子里的果蔬生鲜撒了一地。


    有几颗梨都要滚到路中央了，怕影响其他人，鹿野司和五小只一起去捡。


    一双稚嫩的小手勉强地捧着三颗大梨子递了过来：“大哥哥，给你。”


    小女孩一侧刘海有些微卷起，眼睛会让人联想到初夏午后晴朗的天空。看着还在读小学的样子，挎着一个有些大的包包里面也装满了沉甸甸的食材。


    鹿野司接过梨子，只来得及说句谢谢，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就跑走了。


    肉店老板也帮着捡了些食材递给鹿野司，她语气略带惋惜和同情，唏嘘道：“那是毛利家的女儿，父母分居，她爸爸开了个什么侦探事务所，也没什么委托，每天不着调的。这么小的孩子就自己买菜做饭，还要照顾她爸爸，真是……”


    毛利兰一直跑到看不见鹿野司才停下来，她的小脸因为运动和兴奋染上淡粉色。近距离看四小只更加可爱了，就连那只高大的杜宾也没那么吓人了，粗粗的海苔眉还有几分喜感。可惜这次没能和大哥哥多说几句话，下次她一定会更勇敢的！


    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完，她迈着雀跃的步伐往家走去。


    妈妈要回家了，她还帮助了大哥哥，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


    晚上九点半，鹿野司照常带着五小只出门散步，顺道看看能不能遇上没绝育的流浪动物，遇上了就带回去给绝育了。


    小猫的三角耳抖了抖，端庄坐着仔细辨别着什么。


    东窜西窜的雪貂也突然定住，脑袋倾斜向一侧，圆圆的小耳朵也跟着转动。


    一番仔细聆听后，镜饼和萩饼眼神交换了下，确定它们听到的是同一个声音。


    滑梯下，毛利兰把头埋进臂弯抽泣，她不懂，为什么原本很恩爱的父母会变成现在这样？


    难得妈妈回家一趟，她和烹饪课的老师请了假，也没有等园子和新一，放学就去买食材，特意做了妈妈喜欢的菜。


    可当妈妈知道晚餐是她准备的后，就和爸爸吵了起来。


    “你是怎么当父亲的，让小兰一个孩子做饭！”


    她细弱地声音根本插不进激烈争吵的父母之间，妃英理夺门而出，毛利小五郎喝的醉醺醺地后也出门了。


    她一个人守着一桌子菜，窗外亮起星星点点的光却照不亮她的家。


    已经很晚了，爸爸还喝了酒。她出门想找到爸爸，让他回家。


    好像有灰尘进眼睛了，她眨眨眼想让眼睛舒服点，然而越眨眼睛越模糊，她摸下脸颊，原来是眼泪再也藏不住了。


    她十一岁了，但父母已经分居快四年了，这四年里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没能让她的家变回以前的模样，她到底该怎么办？


    “小朋友，你是迷路了吗？”带着关怀的温柔男声响起。


    她泪眼蒙眬地抬起头，鹿野司和五小只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给她留出一段安全距离，让她不会被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吓到。


    “你是今天那个小妹妹，你怎么了吗，需不需要帮助？”他认出了毛利兰，他放柔声音询问道。


    他人的关心会成为扎破盛满悲伤的气球的针，满腹的委屈倾泻而出，她放声大哭起来，把一切一股脑说出来，语序都有些混乱。


    五小只手足无措，像安慰她又不知如何下手。鹿野司缓缓走近让她适应自己的靠近，轻轻给她顺气，安静地听完她的话。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的爸爸妈妈吵架也不是因为你，这是他们间的矛盾，不是你的错。”他从包里取出纸巾，轻柔地帮她擦拭脸颊的眼泪。


    “你是出来找爸爸的对吧，记得爸爸的手机号码吗？”


    毛利兰还没缓过来，有些哽咽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鹿野司把手机给她，让她打电话给毛利小五郎。


    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眼见毛利兰的眼眶又有些泛红，他安慰道：“可能是手机没电了，那你记得妈妈的电话吗？”


    毛利兰深吸一口气平复好情绪，点头表示记得，然而电话打过去提示关机。


    那双如午后晴朗天空般的双眸失去了高光，沉闷的海水倒灌进去，豆大的泪珠落下。


    “没事的，我们会在这里陪你，等到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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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通你爸爸妈妈来接你，别伤心了，好吗？”


    金平糖一直在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萩饼难得主动去蹭陌生人的手，伊达卷用头去蹭她还有些湿润的脸侧。镜饼和松子糖摩拳擦掌，看起来想立刻就去揍一顿那个不负责的父亲。


    在鹿野司和五小只的陪伴安抚下，毛利兰缓了过来，面对五小只的新奇感也涌了上来。


    五小只和她在夜晚寂静的公园里玩耍了起来，鹿野司隔几分钟就给她的父母打去电话，不过一直没人接听。


    时针逐渐靠近十，就算有五小只陪着玩耍，毛利兰的眼皮也开始有些打架。


    肚子还发出了咕叫声，之前心情不好没什么胃口，晚餐只勉强吃了几口，情绪大起大落后就饿了，只是不想再麻烦鹿野司，所以没说。


    看出了小朋友状态不太好，十月中下旬的夜晚温度又低，他纠结了好一会儿该怎么办。


    无论是问她的家在哪里再送她回去，还是带她去自己的宠物诊所都有些奇怪，感觉问出口会像人贩子。


    送她去警局吗？可是这个孩子不是走失儿童啊。


    让她自己回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么晚让一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小孩儿独自回家实在太危险了。


    不过这孩子回去家里也没人，小孩独自在家也很危险。


    真是的，都怪这对不靠谱的父母！


    思来想去还是先问问她愿不愿意去他的宠物诊所待一会儿。


    “我叫鹿野司，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毛利兰。”小女孩对他有了些信任，回答的很爽快。


    “我的宠物诊所在前面的街上，米花町1町目58番2号，我们去诊所里避一下风，可以吗？你可以自己发短信和你的父母说一下。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们也可以继续在这里陪你。或者我陪你去警局，让警察送你回家，好吗？”


    他尽量放柔语气，注意着措辞，不想显得不怀好意，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她让她自己做决断。


    毛利兰一手紧紧揪着衣摆，一手拿着手机。


    鹿野司静静地在一旁给疯玩后长毛有些乱的萩饼顺毛，尽可能降低存在感，不让她感到有压力。


    她不应该再麻烦鹿野哥哥了的，最好的选择是在他的陪伴下去警局，但是她的“家”没有一个家人，只有黑暗和无助的她。


    “鹿野哥哥，我，我可以在你哪里再待半个小时吗？如果，如果那个时候，我爸爸妈妈还没来接我，再去警局可以吗？”衣摆快被她扯出一个角了，她终于说出了她的想法。


    “当然没问题。”鹿野司笑着点头，用身躯为她挡住了一阵冷风。


    毛利兰给父母发过短信后，鹿野司没拿回手机，而是让她拿着，这样会让她更安心些。


    只走了几分钟就到了鹿野哥哥的宠物诊所，进到诊所里面，明亮的灯光隔绝了屋外的冷风。


    鹿野司直接带她去了安置他救助的流浪动物的区域，让她和小动物们待在一起，自己则是去给她准备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