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张京墨,我真是卑鄙无耻啊

作品:《奸臣之女的纯恨手册

    汤三少承认自己心动了,但他还想再挣扎一下,跟他妹妹的婚姻大事比起来,抽张渊耳光算得了什么啊?


    “路上要没人问,婚书就不用拿出来,”汤团圆说:“要是到了京城,都没人管张京墨的事,谁会知道,我跟张京墨领了婚书呢?”


    “独桥镇的人又造反了,”汤团圆在这时颇有老谋深算的架势,她跟汤三少说:“朝廷的人管不到独桥镇,这也是一种死无对证呢。”


    朝廷派人来独桥镇查婚书?独桥镇都举反旗了,谁理你朝廷的人啊?


    汤三少被汤团圆说动心了,对啊,也许他们都回京了,朝廷都不知道张京墨已经逃出赎罪城了呢?


    “就这么办吧,”汤团圆一边这么说,一边看向了张京墨,说:“你去办婚书吧,我们一起去京城。”


    张京墨过了好一会儿,才冲汤团圆点了点头,跟汤团圆说了句:“多谢。”


    汤团圆不在意地冲张京墨摆摆手,她的心思已经飞到京城去了。虽然不知道要怎么闹事,但闹事的心,汤团圆是很坚定的了。


    张京墨去独桥镇的县衙了,汤三少在客房里,背着手转圈。


    “我这心七上八下的,”汤三少跟汤团圆说:“万一路上,我们遇见要抓张京墨的人了呢?”


    汤团圆:“朝廷不管造反的事,就盯着张京墨了?”


    怎么想,也是造反的事更要紧,要先处理吧?


    汤三少:“我不是怕万一吗?”


    汤团圆:“有万一也不怕,你以为我能找着什么好男人呢?”


    汤三少一下子就不吱声了,他是觉得他小妹很好,但他小妹在京城也着实是名声很差。


    “天下也许就要大乱了,”汤团圆漫不经心地说:“你看看独桥镇,县官一家子都死了。”


    汤三少:“独桥镇的人造反,跟京城有什么关系?”


    汤团圆:“哪天造反的人打进京城呢?到那时候,皇帝陛下跟独桥镇县令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被造反民众活活打死的命吗?到那时候,谁比谁高贵啊?


    汤三少被汤团圆的吓住了,门外有阿强守着,他倒不怕隔墙有耳,只是汤团圆这话也太吓人了。


    “可不能乱说啊,”汤三少慌忙跟汤团圆说:“咱们大姐还在宫里呢。”


    好吧,就汤三少的格局而言,江山改朝换代关他屁事,他只关心他在宫里当贵妃的大姐。


    “县令全家都被打死了啊,”汤三少跟汤团圆说:“造反的人要也想打死大姐怎么办?”


    汤团圆:“那就想办法把大姐救出来啊。”


    汤团圆也不清楚,汤贵妃是不是好人,但这也不妨碍她随嘴说上一句,让汤三少先别为着,还没发生的事忧心忡忡。


    “张京墨搞不好以后也会造反,”汤团圆又说:“我们先跟他结个善缘,就冲咱爹的这个名声,跟张京墨交朋友,我们不吃亏。”


    汤三少嗤了一声,“他?他先把他的人从天牢救出来再说吧。”


    这事,汤团圆估摸着,她就帮不了张京墨了。


    张京墨坐在县令的书房里,写了一纸他与汤团圆的婚书,看上一遍后,再盯着永结同心这四个字看上一会儿,张京墨往婚书上盖印。


    齐军师坐在一旁,小声问:“四小姐把她的生辰八字给你了?”


    张京墨:“没有,但我记得她的生辰八字。”


    他跟汤香浮定过亲的,两家互换庚贴后,张京墨看过汤香浮的庚贴,没刻意记,张京墨也记住了汤香浮的生辰八字。


    按理说,婚书是要立一式两份的,夫妻俩手中一份,官府留存一份。但张京墨只写了一纸婚书,他与陈丘说好了,等他用完县令的官印后,陈丘会把官衙烧掉。


    “为何一定要烧掉官衙呢?”齐军师问:“陈丘他们这么干,有何意义呢?”


    张京墨:“这边人想这么做,说是有太多的人死在这个官衙里了。”


    齐军师轻轻啊了一声,那这个官衙烧了就烧了吧。


    张京墨又开始写收缴赎银的收条,写着写着,他突然跟齐军师说了句:“我欠四小姐的,这辈子也还不完了。”


    齐军师一怔,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说这个?


    张京墨:“我……”


    这种觉得自己有罪,对不起汤团圆,又不得不做的心情,张京墨无法用言语叙述出来。


    “我可真卑鄙无耻啊,”张京墨最后叹了一句。


    手拿着官印,在收条上砰砰地盖章,张京墨也没用多大力气,但齐军师看着,这人就是在拿官印撒气呢。


    “那你就好好跟四小姐做夫妻啊,”齐军师说了句:“四小姐心悦于你,你便与她举案齐眉做一对恩爱夫妻,这样不好吗?”


    这个世上有个女子,能为了你张京墨闯一回赎罪城,她对你张京墨的心就天地可鉴了啊。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子,像四小姐这样待你了,”齐军师看着张京墨说:“你还要求什么呢?”


    患难见真情啊,错过了汤香浮,你张京墨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像汤香浮这么爱你的人了啊。


    张京墨默不作声,在婚书与收条上的墨迹都干了后,他把这两样收好,才抬头看齐军师。


    书桌是靠窗摆着的,阳光从花窗的窗格里照进来,在张京墨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点。


    张京墨微微蹙着眉,抿着嘴,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却又像是要破碎了。


    “我想四小姐对我没有男女之情,”齐军师听见好友这么跟他说。


    “这不可能,”齐军师下意识地就反驳道:“她不心悦于你,她为你做这么多?”


    那位叶知秋叶大小姐,她与你张京墨自幼相识,还与你订了亲,就等着你回京之后成亲了,她为你张京墨做了什么?


    你落难了,她转身另嫁,命人为你送一份收尸的钱,世人都得称赞她一声有情有义了。


    汤香浮为你付出了多少?她怎么不可能不爱你?


    “她追着你不放的模样,我还记得呢,”齐军师说:“她这还不叫喜欢吗?”


    张京墨便苦笑了一下,说:“如今的四小姐,跟那时的四小姐好像是两个人,太朴,爱与不爱,我能感觉得出来。”


    所有人都说汤香浮爱惨了他张京墨,但张京墨这个当事人,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吗?喜欢一个人,不是汤团圆这样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