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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蔡家出事了！”


    “蔡梦月那丫头自尽了！”


    梨初和蔡大婶对视一眼，两人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梨初，她大喊：“快，快回去看看！”


    蔡大婶也回过神，拔腿放家里跑。


    蔡家院外围满了人，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梨初挤进人群，看见蔡大婶瘫坐在院中，哭天抢地：“我的梦月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没了，娘可怎么活啊！”


    “这要是让林家知道了，可怎么交代啊！”蔡大婶捶打着地面，“聘礼都收了，新娘子却没了，林家不会放过我们的！”


    梨初心中一寒，推开虚掩的房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蔡梦月躺在简陋的床榻上，左手腕处一道深深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染红了半张床单。她面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地上扔着一把带血的剪刀，显然是自尽的工具。


    “都愣着干什么！快去请李大夫啊！”梨初朝门外喊道，声音因焦急而尖锐。


    蔡大婶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吩咐大儿子蔡得宝去请大夫。


    梨初快步走到床前，扯下自己衣襟的一块布条，紧紧扎在蔡梦月手腕上方，试图减缓血流。


    “梦月，坚持住！”她低声呼唤，手指轻拍着蔡梦月冰凉的脸颊。


    蔡梦月的眼睫微微颤动，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但终究没能睁开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终于，蔡得宝拖着年迈的李大夫匆匆赶来。李大夫一见蔡梦月的状况，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失血过多，情况危急。”他迅速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和药粉，“你们都出去，留一个人帮我即可。”


    梨初主动留下，协助李大夫救治。她按照指示烧热水，递药材，看着李大夫熟练地为蔡梦月止血、敷药、包扎。


    大夫的手法娴熟而沉稳，让她慌乱的心稍稍安定。


    经过半个时辰的紧急救治，李大夫终于长舒一口气：“血止住了，性命应该能保住。但失血过多，何时能醒过来，就看造化了。”


    蔡大婶闻言，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焦虑起来：“李大夫，这事......这事能不能别往外说？林家那边......”


    李大夫皱眉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医者只管治病救人，不管闲事。但蔡大嫂，我劝你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蔡大婶讪讪得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送走李大夫后，蔡大婶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院门外，对着尚未散去的村民强装笑脸：“没事了没事了，梦月那丫头不小心割伤了手，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别围在这里了。”


    有村民质疑：“割伤手能流那么多血？我明明看见......”


    “你看错了！”蔡大婶急忙打断，“就是普通割伤，李大夫已经处理好了。大家快回去吧，明天还要干活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村民往外赶，显然是想掩盖真相。


    梨初留在屋内照顾蔡梦月，看着蔡大婶虚伪的表演，心中五味杂陈。月光透过窗纸洒在蔡梦月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脆弱。


    突然，蔡梦月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起初涣散，随后聚焦在梨初脸上，泪水瞬间涌出。


    “梨初，”她声音虚弱，“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梨初握住她未受伤的手，轻声道：“梦月，活着才有希望。”


    “希望？”蔡梦月苦笑，“我还有什么希望？娘已经收了林家的聘礼，我若不嫁，林家不会善罢甘休。可我若是嫁了，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她的泪水浸湿了枕头：“那天杀的周少爷，已经害死了四个妻子......我宁愿死，也不愿受那种折磨......”


    梨初心中酸楚，看着蔡梦月绝望的模样，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闪过脑海。


    “梦月，”她压低声音，“如果......如果你‘疯’了，林家还会要你吗？”


    蔡梦月怔住了，迷茫地看着她：“什么？”


    “我的意思是，”梨初凑近她耳边，“你可以装疯。林家那样的门第，绝不会娶一个疯女子进门。等这阵风头过去，你再慢慢‘康复’，到时候再寻一门好亲事。”


    蔡梦月的眼睛渐渐亮起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这这能行吗？万一被识破......”


    “只要你演得逼真，就不会被识破。”梨初鼓励道，“你可以先假装受到惊吓，神志不清，说胡话，做怪事。林家派人来看，见你这副模样，自然会退婚。”


    蔡梦月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终于，她咬了咬苍白的嘴唇，下定决心：“好，我试试。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怕的。”


    梨初欣慰地点头：“记住，装疯要循序渐进，不能一下子太夸张。先从小细节开始，比如自言自语，眼神呆滞，见到人就害怕......”


    两人低声商议着细节，蔡梦月听得认真，不时点头。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与刚才求死的绝望判若两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蔡大婶的脚步声。梨初急忙坐直身子，做出替床上少女擦汗的样子。


    蔡梦月也立刻闭上眼睛，恢复虚弱的状态。


    蔡大婶推门进来，看了眼床上的少女，不耐烦地问：“还没醒？”


    “刚才醒了一下，又睡过去了。”梨初平静的回答。


    蔡大婶叹了口气，这次倒是带了几分真实的忧虑：“这可怎么跟林家交代啊......”


    梨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蔡大婶，心中冷笑。这位母亲关心的始终是自家的利益，而非女儿的性命。


    她也没管对方，简单说了两句便回家。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后，正准备洗漱的时候，听到了蔡大婶的喊叫，还有蔡梦月诡异的笑声。


    听着这声音，梨初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这也假装得太厉害了吧。


    还没等她回过神，看到顾湛川疲惫地从房间出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她。


    “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