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柠又和楚北辰聊了好一会儿，倏地触到凌澈冷冽的眸，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紧张的她赶紧挪了挪身子与楚北辰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凌总，喝茶，喝茶。”她礼貌笑笑。


    凌澈冷厉的俊颜略些缓和，修长如玉的指尖端起桌上的茶杯，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


    楚北辰温润一笑，眉宇间携着玉石般的纯净，给人一种润物细无声感觉：“凌少和柠柠姐怎么认识的？”


    凌澈冷冽的笑容微僵，暖光的映照下，深邃的眼波染上一股魅惑的邪气。


    “时小姐救过令母的命，她调的香水令母很喜欢，我对时小姐也很欣赏。”


    这话说的，好像两人的交情，仅限于此。


    楚北辰脸上的温润一如既往，只是指尖微微动了动。


    看着他，凌澈微微颔首：“楚少，你怎么不喝茶？”


    这股子傲慢劲，也真是没谁了。


    时柠尴尬地摸了摸头，凌太子爷到底在做什么呀？


    二十分钟后。


    随着一位两鬃斑白，身着唐装，戴着老花镜的老头子进门，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看到时柠的瞬间，笑得见牙不见眼：“小柠，老师总算把你盼来了，你说说你自从结了婚，一年到头，也不来看我？小没良心的。”


    时柠鼻头一酸，甜甜地喊了声：“宋老师。”


    她挽着宋天瞻的胳膊坐下，认真说：“宋老师，您放心吧，我决定来研究所上班，跟您继续深入研究调香技术。”


    “好好好，凭你的天赋，肯定会在这行闯出个名堂，还有再过十天，我带你去国外见见世面，国外的调香技术远胜国内，相信你去了以后会收获很大。”


    “好啊。”时柠乖巧笑笑。


    在时柠眼中宋天瞻不仅仅是她的老师，更像是父亲。


    又跟时柠聊了好一会儿，宋天瞻才发现坐在沙发那头的凌澈。


    他一脸错愕抬头，透着老花镜，细细打量着凌澈。


    “小凌，你怎么来了？”


    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摘掉眼镜眯眼又仔细看了看。


    凌澈微微颔首：“怎么，宋老不欢迎我？”


    他让沈舟把那株百年人参放到桌子上：“这是爷爷让我拿来送给宋老的。”


    宋天瞻捋捋胡子：“听闻你现在是大总裁，日理万机，怎么会想到来看我一个老头子？”


    他向时柠：“你们一起来的？”


    时柠干笑两声：“对，我搭凌总的顺风车来的。”


    宋天瞻仿佛有一双火眼金睛，意味深长看着面前的两人。


    “宋老师，有客人。”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时柠和宋天瞻一起出去，凌澈也颇感兴趣地走到门口看着。


    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女人，拿着一个空香水瓶子，问：“这款香水已经绝产了，我爱人很喜欢它的味道，你们能不能调瓶一样的出来？”


    宋天瞻指着时柠就夸：“你运气真好，早一点来晚一点来都不能，赶巧我这个小徒弟今天来看我，上她帮你调吧！”


    中年女人名叫肖素华，她打量着时柠，忍不住问：“她一个小姑娘会调香水吗？”


    吹牛，绝对是吹牛。


    研究所的其余众人不了解时柠的实力，眼神中也充满质疑。


    见肖素华不信，宋天瞻哈哈大笑：“你还别不信，我这小徒弟很小就跟我调香，辨别香料，她只要用鼻子轻轻一闻，比机器都好使。”


    楚北辰眸光闪闪看向时柠：“柠柠姐的鼻子，是我见过最灵的鼻子，她只要轻轻闻一闻，就能清楚地知道香水的成分和配比，交给她，您绝对放心。”


    肖素华暗暗啧啧两声，依旧不信。


    众所周知，调香师熬5-10年才能接触高级香水，而大多数都是从调制沐浴露，洗衣液开始。


    更别提只会鼻子闻一下，不用任何仪器鉴定就能调出近乎一样的香水了。


    不过她已经找了好多地方都调不出来，也只能姑且一试。


    时柠接过香水瓶子，打开，仔细闻了闻。


    她对肖素华说：“这是梵克雅宝的白檀，整体香型是以无花果为主调，有点像奶油香味的冰淇淋，又是清新的椰子糖的味道。中调闻起来让人有一种沉稳可靠安心的香气，尾调呈现则是以成熟性感为基调。”


    “里面的主要成分有前调：橘子、无花果，中调：紫罗兰、檀香木，后调：零陵香豆、麝香、安息香脂。给我两个小时，我能调出一样的香水。”


    肖素华闻言，面露喜色：“真的？”


    时柠十分笃定说：“对。”


    肖素华突然很兴奋：“好，你如果能调出一模一样的香水，我给这个研究所资助五百万，另外请所有人去满福楼吃饭。”


    时柠：“好。”


    肖素华看了一眼凌澈，留下香水瓶子就离开了。


    说干就干，时柠拿着瓶子走到工作台，在楚北辰的协助下开始调香。


    透过门缝凌澈仔细打量着，时柠工作起来得特别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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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长而卷曲的睫毛下藏着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如墨玉般美丽，澄澈，灵气。


    她的一颦一笑，他都想珍藏一辈子。


    直到触到她身边的臭小子，脸色一沉，细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


    楚北辰察觉出门口有双眼睛盯着，故意拿毛巾帮时柠擦抵额间的细汗。


    这小心思，都藏到了行动里。


    凌澈脸更沉了，一个萧祁他都还没有彻底打败，这是又横空冒出一个小情敌？


    返回休息室陪宋天瞻喝茶。


    宋天瞻问凌澈：“你喜欢小柠？”


    似乎没想到宋天瞻会这么直接，凌澈愣了一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笑非笑说：“嗯，喜欢！”


    宋天瞻比他大了四十几岁，比他爷爷还大好几岁，在这么个老狐狸面前，他的小心思藏不住，倒不如坦诚一点。


    宋天瞻叹了口气：“你如果只是玩玩，那就赶紧离开，如果是认真的，我支持你，小柠是个好孩子，只是命太苦了，嫁给那么一个**，可她看起来柔柔弱弱，事实上比任何人都要强，可她经不起再次受到伤害，年轻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门口的银杏树，恍惚间好像又看到那个扎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小姑娘。


    他坐直身子，似保证似承诺说：“宋老放心，我是认真的。”


    宋天瞻意味深长笑笑，真替他那个小徒弟楚北辰捏把汗，一下冒出来这么个大情敌。


    两个小时后，肖素华来取香。


    拿到调好的香水，仅仅闻了一下，瞳孔骤然张到了最大。


    “嗯，不错，不错，香味几乎一模一样。”


    肖素华看向宋天瞻：“你这小徒弟教得好啊，沉稳大气，不骄不躁，关键是她鼻子灵，真有天赋，我说到做到晚上请全研究所的人去满福楼吃饭。”


    经此一事，时柠的大名算是在研究所传来了，不用宋天瞻介绍。


    大家都知道，研究所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调香师，鼻子嗅一嗅就能知道香水的品牌和成分，关键还能调出一模一样的香水。


    简直天赋异禀！


    时柠看向凌澈，实在没忍住问：“凌总，难道您要一起去满福楼吃饭？”


    她其实很想说，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大半天都待在这里，是不是不太正常？


    凌澈很自然把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堪称完美的小臂。


    “一起，正好要去见一个客户。”


    时柠心脏猛跳，巧合的事未免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