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


    准格尔部落的一片空地上，长出了些许浅绿植物。


    有细长线状叶片，有颜色深一些的长圆形叶片。


    要是林楚在的话，一眼就能看出这是韭菜苗和白菜苗。


    三天时间，气温10度以下，播下的种子竟然发芽了，且发芽率在60%以上。


    确实有点玄学在身上。


    望着一片嫩油油的小苗，部落牧民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从昨天半夜开始，风刮得越来越大，萨满大人说这几天草原还要降温。


    虽然每到傍晚，他们都会用油布做成的罩子给嫩苗们保暖，可这个办法在白天行不通，嫩苗照不到阳光就会枯萎腐烂。


    想到好不容易长出的菜苗可能会被冻死，牧民们的心就和小牛犊生病一样揪着。


    萨满在牛骨上画了个叉叉，推算着今年冬天确切的来临时间和持续时间。


    今年的冰冻期要比往年长30天。


    昨晚部落五片大草场的绝大部分牧草已经收集完毕，每亩只有25多公斤，比往年少了1/3。


    这主要是因为暴雨导致的鲜草大量死亡。


    这些干草这几天打捆累草垛，可以累2200组草垛，一组草垛100个，1个草垛半吨，够1头牛吃50天，够1对羊吃120天。


    等他们迁移到河湾的冬季营地后，在积雪较浅的前两个月，牲畜们可以刨开积雪吃些枯草。


    但雪一厚，就只能靠干草了。


    现在部落有5万多头牛，将近20万头羊，还有1万匹马，这些饲料不够，远远不够。


    他们还缺800个草垛！


    萨满手指掐算着，最后面色变得凝重。


    “你去找可汗，对他说明情况，请他传达下去，入冬后，除了还在喂奶的母牛母羊，还有马匹，让牧民们每天给牛羊喂5成饱。”


    母牛母羊吃好了，才能喂饱幼崽，那是他们部落明年的希望；马匹关系着他们部落的战斗力，现在外敌虎视眈眈，必须保证马匹充足的营养。


    “让牧民们抓紧时间剪羊毛，多做点羊毛毡，今年的牛粪可能不够烧。”


    “是！”


    咕哒刚要出帐篷，就撞上了匆匆而来的噶尔丹。


    “可汗，发生什么事了？”


    “巴图和满多鲁回来了，满多鲁和几个战士还受了伤。”


    见他浓眉拧起，萨满知道满多鲁受伤这事不简单。


    萨满放下手中的牛骨，“咕哒，带上神女赐予的药，跟我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萨满到的时候，满多鲁正刚脱掉了破损的牛皮护甲。


    他的胸口，趴着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满多鲁是部落的勇士，一般人伤不了他。


    “这是被精铁刀砍出来的。”


    在检查过伤口形状后，萨满就确定了兵器种类。


    难怪会受伤。


    满多鲁用的赤铁刀对上精铁刀，确实十分容易被劈裂。


    “你不是去了泰兰基人那边吗？怎么会和蚩荒人的精锐部队起冲了？”


    这种精铁刀，只有富裕的蚩荒部落和曾经的西竭王庭部队才有。


    “不是蚩荒人，是泰兰基人，他们手拿着蚩荒部落的武器。”


    满多鲁道：“得到乞柔部落地被灭的消息后，我们就赶紧撤回，没想到在回程路上遇到几个泰兰基人赶乞柔俘虏去祭天，然后就打了起来。”


    “他们和蚩荒部落联手了？蚩荒部落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蚩荒部落虽然富裕，但锻造一把精钢刀十分不容易，只有贵族和少数精锐部队才能使用，普通士兵依旧在用青铜或粗铁刀。


    “那几个乞柔人说，泰兰基人用他们部落的工匠们和珍宝和蚩荒部落换了二十把精铁弯刀，破甲铁镞箭，长矛等一批兵器。”


    巴图也补充道：“我们从蚩荒部落探得了最新消息，他们正在大采铁矿。”


    听到这，噶尔丹皱起眉，“乞柔部落的工匠善打铁，蚩荒部落又得了铁矿，这下只怕如虎添翼了。”


    萨满补充，“不仅如此，给头脑不发达的泰兰基人兵器，蚩荒部落是打算借刀杀人了。”


    几人心情沉重起来。


    满多鲁见状，挠挠头，然后道：“让他们来！这次我们几个人拿着赤铁，还不是将那些泰兰基人全干掉了。”


    说到这，他又高兴起来，“我们还带回了一把精铁刀和几把骨朵长矛。对了，乞柔部落那几个俘虏也被我们带回来了，都是些青壮。”


    对于已灭族的那几个乞柔人来说，他们已经无处可以，只有留在这里才能活一条命。


    而且他们与泰兰基人有血海深仇。


    有共同敌人，那就能更快融入他们，成为他们的新鲜血液。


    噶尔丹点点头，“从今天开始，集结部落所有成年男性，每日训练半天，剩下半天制作修补弓箭、弯刀、骨器和皮甲盾牌，把我们的战马喂饱，做好迎战准备！”


    “是！”


    草原上开始再次忙碌起来。


    战士们一边磨刀，一边问，“巴图大人，萨满大人什么时候准备祭天？”


    其他战士们纷纷竖起耳朵。以往大战之前，萨满大人都会带领大家祭天，以求祖先和神明的保佑。


    “不祭天了。”


    巴图摇头。


    “什么？”


    战士们大惊，“难道我们就这么认输了吗？”


    “瞎说什么鬼话，你这兔崽子。”


    巴图一脚踢在说话之人的屁股上，“萨满大人的意思是等神女来后，亲自把肥美的牛羊献给她。”


    战士龇着牙揉揉屁股，随即兴奋地道：“没错，神女会保佑我们的！之前她赐下的药，阿木尔王子用了后没两天就能下地了。”


    “何止，泰兰基人送人头那天你们不在，没看见神女的座驾大铁牛何等勇猛神武，一下就把骑马的泰兰基人撞倒了。”


    “啊，要是我们也能有太大铁牛就好了。”


    “你们想屁吃呢，那可是神明座驾，偷偷摸下我就能回味一辈子。不过阿木尔王子说神女会给赐兵器，不知道有没有像她用的神奇匕首那样的兵器。”


    “你才想屁呢。那可是锋利的连头发丝都能吹断的神奇匕首。我就不同了，只要给我一个新的铜矛头就行了。”


    大家期待着。


    “神女什么时候来？我阿姆说大米太香了，她从没喝过那么美味的汤汁，要把家里最肥美的羊献给神女。”


    “我弟弟妹妹这几天天天去蹲雪莲，就等着神女来了献给她。”


    草原上众人的愿望朴实的让人心疼，但他们觉得很奢侈。


    与此同时，江省龙泉刀剑有限公司接到了一笔特殊的紧急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