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入宫觐见

作品:《迫嫁东宫

    “没事......”沈明姝又仔细地找了找,只是大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不留意就跟丢了。


    方才有个人一闪而过的侧脸好像三年前第一个救下的姑娘穗禾,只是三年未见,如今那孩子长成什么模样她也不知,她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她。她想仔细看,又没在人群中看见眼熟的背影,想来是她看错了......


    沈明姝不再多想,转身回府。


    午后,陈府。


    “来看我就看我吧,做什么带这么多东西,也不嫌累啊。”江梓玉拉着沈明姝坐下,无奈地笑看着被她带到屋里的三大箱东西。


    沈明姝打着扇子坐下,喝了口茶,又起身给她介绍起自己带的东西来:“也不是我搬,有什么累的?熹儿,来,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快来瞧瞧!”


    熹儿是江梓玉头生的女儿,已经两岁多了,说话还不大利索,但是被养得极好,珠圆玉润的,可爱得紧。沈明姝一边将箱子里的布偶积木等等东西拿出来,一边对江梓玉说:“再说这有什么多的?你生熹儿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这孩子都快两岁多了我才见着面呢,可不得把缺了的礼物和心意都补上?!”


    “这箱是给熹儿的,这箱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的,这箱呢,剩下这一大箱呢,是给你的。”沈明姝看着熹儿蹲在箱子边高兴地玩着新得的玩具,起身坐到江梓玉身边,看着她:“我瞧着你的脸色还是有些憔悴,怀熹儿的时候也这样吗?”


    江梓玉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愁绪,只握了握她的手安慰:“是这样,我的身体底子不大好,大夫说怀孕时是会辛苦些,修养着就不打紧。”


    沈明姝有些不安:“陈大哥呢?现在他对你好不好?你可有受什么委屈?”这话不是平白无故问的,是因为她发现这次回来,见到江梓玉时,她的眉眼间总是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淡淡的苦涩和哀愁。不了解她的人是瞧不出来的,但沈明姝看得出来。


    玉姐姐从前很爱笑的,她虽然不是十分活泼的性子,但是也不是那种婉转哀怨的女子。成婚之时,她眼底都是让人安心的欣喜和幸福,如今不过三年,却换上了抹不去的愁思。


    沈明姝知道,女子成亲后会面临许多的问题,所以她并不能确定到底她的哀愁从何而来,只能心里祈祷不要是陈知煦。虽然知道男女情爱是最靠不住的,但是毕竟他们青梅竹马,成婚也不过三年多,玉姐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


    “挺好的,不好还能有这个吗?”江梓玉浅笑着指了指肚子,“你啊,就别操心我了,倒是你,听说伯母已经在准备给你相看人家了,虽说男女婚嫁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品行如何,你还是要提前了解的。女子嫁人犹如二次投胎,选人家更要慎之又慎。姝儿,作为过来人听我一句,情爱都是一时的,人的品行才是婚后安稳的基础,有时候,咱们这样的人家成婚,丈夫的敬重比情爱更有用更靠得住。”


    江梓玉挽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着这些心里话。许多事她不能说得太明白,说太明白反而徒增彼此的烦恼。但她又做不到什么都不说,因为面前这个女孩,真的跟自己亲妹妹无异,她比谁都希望姝儿能幸福安稳地过完这一生。


    沈明姝虽然早早就明白她说的这些道理,但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她对于婚姻生活的悲观。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并不像当初成婚时说着“我相信他,我相信我们会幸福”的江梓玉能说出的话。


    沈明姝急忙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又带着试探地问:“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你告诉我,是不是陈知煦他给你委屈受了?还是他......”


    “没有没有!你呀,这夫妻之间怎么可能一点磕绊都没有呢?夫妻之间除却彼此,中间还夹杂着许多的人和事,所以我才与你说对方的人品很重要啊!说那些话只是因为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我想,要是我与他不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只是相敬如宾互相敬重信任的关系,有些事情处理起来或许彼此都会更轻松些罢了。”


    江梓玉无奈地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调侃她:“十五六岁的年纪做什么这么爱操心,以后等你有了孩子有的是机会呢,现在啊,好好做你的小孩子吧!”


    沈明姝失笑,也就江梓玉还拿她当小孩子。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不像是遇到什么大事的样子,沈明姝放心了些,或许她只是因为生活上的琐事有些忧虑罢了,而这些事,自己作为局外人是没法帮上什么忙的,只能尽己所能地多送些东西给她和孩子们。


    陪着江梓玉呆了一个半时辰,见她有些疲累,沈明姝就回去了。


    接下来倒是过了段安生日子,虽说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比如恭亲王世子在这段时间里娶了大理寺少卿之女段氏为正妃;比如北境战事吃紧,傅大将军意外受伤,陆渊被紧急派往北境支援;再比如,安国公以年事已高,力不从心,恐延误战机为由上表归京,独留嫡长孙一家镇守西北,得圣上准允。


    而这其中,就属北境的战事最牵动人心。傅大将军身受重伤一事,让沈夫人、皇后和太子都忧心重重。不仅仅是担心傅大将军的伤势,更多的是担心未来的局势:如今朝廷国库吃紧,而北境的突厥却越发猖狂,长此以往恐怕难以支撑北境的战事。真到了哪一步,那就只能议和,而两国议和,最常见的方式就是公主和亲。


    可如今朝中适龄的公主,可就只有皇后膝下的六公主萧嘉瑜了。


    如今的局势,也只是在拖而已。除非你陆渊能够出其不意一举击退突厥并且让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再进犯,给朝廷喘息的时间,否则,公主和亲只怕势在必行。


    按理说这些事跟沈明姝是没什么关系的,只是她也算读了些书,知晓公主和亲并非两全之法,不过是牺牲女子的一生换取双方短暂的喘息时间,而后缓过气来后,再度开战,无论谁输谁赢,和亲公主的结局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在想,与突厥之间若是到了最后关头,真的除了和亲再无他法吗?还没等她想明白,宫里就来了传召:皇后娘娘传沈夫人进宫义一叙。作为姐姐,偶尔传妹妹进宫相谈并无不妥,只是这次却有些不一样,皇后要求沈夫人带上沈明姝,而且是只带沈明姝。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由不得她多思索,就换了身衣服跟着沈夫人进宫了。


    这是沈明姝第一次来凤栖宫,作为中宫之所在,皇后又得陛下爱重,凤栖宫中布置自然是极尽华贵庄重,可也压迫感十足。沈明姝跟着沈夫人来到偏厅,规矩地跪拜行礼,并不敢抬头张望。


    皇后端坐在台上,见她跟着沈夫人来一路上都规矩且谨慎,满意地点点头,温柔笑着叫起:“起来吧。好孩子,快过来给本宫看看。”


    沈明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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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与皇后的热情和友好心下有些惊讶,,但也不敢多耽搁,起身走到皇后面前。


    皇后细细地扫了扫她的脸,嗯,瞧着是个宽厚本分的孩子:“本宫听你母亲多次说过你知礼懂事,如今瞧着看来是半点没夸大,本宫瞧着就欢喜。”


    “臣女惶恐,谢皇后娘娘!”


    “坐吧。杜鹃,海棠,上茶。”皇后笑着看了眼沈夫人,在她不解的神情中继续开口:“本宫今日传召你们进宫呢,是因为听说了你办了个专门救济妇孺的救济所。不仅提供衣食,还雇人教授她们手艺,让本宫十分好奇。这救济所不是没有,捐财施粥的也不少见,却未见有如此周到的。本宫也是女子,很好奇你为何要办这样一个救济所。”


    沈明姝没想到皇后是因为这事来的,心里疑惑更甚。这样的小事哪里能传得到皇后娘娘耳中?谁传的?目的为何?沈明姝不确定地抬眼看了看面带微笑、亲和又疏离地端坐高堂的皇后,又看了眼沈夫人,见后者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她暗暗深吸一口气,斟酌着说道:


    “回禀娘娘,最初是因为臣女在回苏州省亲的路上,在城外遇上了一个要被生父押着卖去青楼抵债的女孩。那女孩比那时的我都还小几个月,还未满十二岁。仔细一问,才知道她生父将她抵给了为青楼采买人员的人牙子,那人牙子骗她签了卖身契,跟她说是欠条字据,不签就要她一家人的命,她为了家里生病的母亲画了押,结果才知道那是卖身青楼的身契。”


    “臣女觉得她实在可怜,给她赎了身,又觉得如果她识字,大概就不会稀里糊涂地签下这样的卖身契了,这才着人创办了这个救济所。”想起当年的情形,沈明姝自己都有些想笑。当年自己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至于传授谋生的技艺,也是因为臣女能力有限,不可能永远供养他们到老,所以传授一些手艺方便她们离开救济所后更好地谋生罢了。”


    皇后闻言挑了挑眉,眼底终于浮现了一丝欣赏,她笑看着沈夫人道:“三年前这孩子也才十二岁上下吧?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可见是个本性极为善良的好孩子。”


    沈夫人笑着点头附和:“是啊,三年前也才十二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不过她向来是慈和的,在家时也是恭谨待上,宽和待下,叫人省心。”


    “如此还是妹妹有福气啊,得了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儿。不像本宫,阿瑜那丫头被她父皇宠得无法无天了,顽劣得很!女儿还是要如明姝这般才贴心啊。”


    皇后夸赞的话跟不要钱似得往外冒,听得沈明姝心里发毛。她连忙起身行礼:“臣女不敢!公主乃中宫嫡出,身份尊贵,岂是臣女可堪比拟的?这救济所不过是臣女年幼无知之作,实在当不得皇后娘娘如此看重!”


    皇后眼底的笑意慢慢淡去,面上的表情倒是没变:“瞧你这孩子,这么惶恐做什么,本宫只是见你觉得喜欢罢了,快起来坐吧。”她转过头,正想跟沈夫人继续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清冽的少年人声音响起:


    “母后这儿今日倒是热闹。”话音落下,萧煜宸身着明黄色蟒袍的身影就进入众人视野。他进来先给皇后请了安,而后视线落在半蹲着的沈明姝身上:“哦,原来是姨母和......表妹来了啊。”


    皇后听见他称呼沈明姝为表妹,眉心跳了跳,微不可查地皱了眉:“今日怎么这么时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