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热夏
作品:《热夏综合症》 恋爱关系在社会中常伴有制约作用。
我是她男朋友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有一部分被我私有。
***
爷爷生病了,阮伟和陶绣华领着阮思名两头奔波。
家里有个即将高考的高三生,还有个毫无自理自立能力的小孩,老人那边也离不开人,陶绣华和阮伟两人难得分身乏术。
“柠柠,冰箱里有给你做的晚饭和牛奶,放学回来了就自己打微波炉热一下,不要吃那些没营养的,知道了吗?”
阮柠早上刚一起床,就听见了陶绣华的叮嘱。
她应声脆亮回答:“嗯,知道了。”
卧室外,晨阳的光线一早就投进了半边客厅,衣服上都落着黄澄澄的色彩。
阮柠趿着拖鞋睡眼蒙眬地去阳台取校服,嗅到几乎飘了整间屋子的饭菜香味。
阮伟这两天带着阮思名住到了爷爷家,那边离医院近,陶绣华家里和医院两头待,和阮伟轮换着照料。
从五点半定闹钟起床,到这会儿已经把饭菜做好,陶绣华边在厨房擦着台面边脸朝着外道:“晚上看书不要太晚,卧室有个以前的旧手机,塞了电话卡,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阮柠继续回:“记住了。”
她抱着干燥清香的衣服回屋,关上门,脱下睡衣换上。
陶绣华今晚不回来,她隔一天回来一趟,和阮伟轮换陪护。
七号就要高考,附中作为市里考点,要提前两天布置考场,今天也是学生去学校的最后一天。
门外客厅“吱呀”一声响,陶绣华收拾好了出门上班。
阮柠那会刚洗漱好,她绑好马尾,拿上桌上的零钱背上书包,到单元楼下见到沈夏衔的时候,一不留意被水打湿的额角细发还未干。
熙熙攘攘的晨光蒙在少女身上,柔和光线里她背着书包微眯着眼,皮肤被光线照得透亮。
沈夏衔手肘搭在车把上,正坐在一块车棚投下的阴影地等她,见她来了收起手机,和往常一样说道:“早。”
阮柠弯下唇:“早。”
她照旧坐上他车后座,只是每到这时总不免有些肢体碰触,阮柠的手尽量抓着坐垫两边;但碰到凹洼不平的路面颠簸时,就还是要不受控制地惯性往前。
穿过弯绕的楼道间小路,快到小区门口时,沈夏衔微侧过来点头问她:“吃早饭吗?”
阮柠点头:“嗯,你不吃的话我也可以打包带去学校。”
沈夏衔说:“没事,时间还早,一块店里吃吧。”
马路上已经热闹起来,钟鸣小区往左第一个路口的右侧,就有一家味道不错的老记早点店。
沈夏衔将车停到路边,阮柠等着他一道进店。
“一份水煎包,一份肉燕,一碗花生汤。”沈夏衔说。
老板正在收钱,有些忙,拿账单记下后就叫人往里坐:“好的!马上好!”
阮柠回头看他:“你吃水煎包和花生汤吗?”
沈夏衔垂下眼笑道:“嗯。”
早点店过道窄,沈夏衔手轻抵在她后背的书包上,一前一后地与其他顾客擦肩往里走,随便寻了个空桌坐下。
刚洗漱完不久的薄荷味与店里蒸汽腾腾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阮柠将书包放到身侧坐好,大脑却并没有完全停下来,问他:“前天晚上的那道题,你弄懂了吗?”
沈夏衔点头,他擦拭着筷子,停顿片刻后看着她说:“你不要紧张。”
他能察觉到这两天阮柠的神经似乎有些紧张。
阮柠“嗯”了一声,抿唇,又莫名地不想在心态上处于下风,说道:“我只是问一问。”
今天去学校基本也是自习,收拾课桌搬书清空教室,比起前一周还在查漏补缺,这周连最喜欢唱念“一分能站一个操场”的老班也已经开始叫大家摆平心态。
早点端上来,肉燕皮薄鲜嫩,阮柠拿着勺子舀了一口,滚烫多汁。
这段时间阮柠每天都会去沈夏衔家待半个小时,有时候是物理,有时候讲英语,实在不方便也会抽空打个视频。
沈夏衔觉得阮柠好像比自己好像还在乎他能不能考上集大,每天都会主动问他一句有没有需要问她的问题。
“好在今天结束。”沈夏衔说:“要是隔壁住的是个学渣,你岂不是要很辛苦。”
阮柠握着勺子想了想:“那我每天写完作业直接给你抄好了。”
她很懂得因材施教,也并不是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每个人的身上。
挂在墙壁上的摇头风扇“吱呀呀”左右摇晃,沈夏衔见状不忍轻笑下,而后又无聊地故意将勺子朝她面前伸了伸。
阮柠停了停,舀了个肉燕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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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吃完早饭,两人离开时,太阳比刚才大了些,榕树下碎金般的树影。
老板娘擦着褐色的围裙,见状勾头从窗口朝外望两人的身影,跟身后男人拉家常:“你看陶老师家小孩,是不是谈恋爱咯?”
老板娘瞅着:“天天跟那个男孩走一起,我都看见了好几次。”
男人:“哎哟,你少管别人家的事!”
......
清空教室并不是将全部的书搬走,大多数书籍的归宿是被扔到废品回收站,回收站的负责阿姨直接将站点暂时搬到了高三楼下,从楼上往下望,就能望见堆成一大摞零零散散快占据小半边空地的回收量。
也有高一高二过来淘书的,年年如此。
阮柠坐在座位上,最终只留下薄薄的几册笔记和一些个人物品,多数课本都送给了一个熟识的高二学妹,里面还有两本是上一届传给她的。
大扫除清空行动从午休自习就开始了,梁子怡看着阮柠抱着一个收纳纸盒,将座位里剩下的物品都放进去,水杯、纸巾、没用完的垃圾袋......看着不多,装起来也将收纳盒占据了一大半,到最后,梁子怡还能看见她从桌位里拿出来两个魔方。
“这个还在呢?”梁子怡将那个色块乱七八糟的魔方拿起来看了眼,感觉上次看到它还是刚分班开学的时候。
阮柠看它眼:“嗯,就是一直没还原好。”
梁子怡摆弄了两下,六个面光是看着就头疼:“你买这个干什么?感觉好复杂。”
阮柠说:“我高一时参加了魔方社。”
梁子怡明白了:“噢,我高一时在动漫社。”
两人高二才同班认识,话说完,梁子怡将手里的魔方原位放回去,突然记起来:“我记得沈夏衔那会不是魔方社的社长吗?”
梁子怡琢磨道:“那你们岂不是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阮柠弯腰收拾的动作略微停顿,她摇头,将腿上的收纳盒连带着魔方一道放到桌面,才说:“没,我们那个时候没有说过话。”
他只是见她实在困难,下来帮她还原过一次。
结束后身旁的顾耀打量她:“我还以为报咱们社的多少有点兴趣基础呢,怎么连六色顺序都不知道。”
另一男生瞟向重回讲台上的身影,小声说:“冲咱们社长来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