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林黎她有病！她有情感障碍，她不懂什么是喜欢！”


    阮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跟夏灼禾争论什么，她现在的情绪很陌生，自己都不明白那是什么情绪，锋芒毕露的针对面前的夏灼禾。


    “夏灼禾，你趁人之危！”


    啪！


    阮灵侧过脸去，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她失控的情绪回笼，多少恢复了些许理智。


    夏灼禾再一次警告她，“梨子没有病，有病的是你。”


    阮灵这会儿不是被打羞耻感，更多的，居然是不甘，转过头赤红着双眼，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夏灼禾。


    “夏灼禾，林黎就是有病，她不可能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在她入校的时候拉了她一把，你护着她，所以她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夏灼禾气笑了，“阮灵，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关注的重点居然是梨子喜不喜欢我？她是不是自愿的。”


    阮灵猛然变了脸色，夏灼禾抬手掐着她的脖子拉近，“你才是真的有病吧。”


    夏灼禾将人往后头的墙一推，松开了手。


    阮灵就这样撞在墙上，木愣愣的，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垂下的眼眸中，是无尽的慌乱。


    偏偏脑子里头出现的，是六岁时见到的林黎，那双冷漠嫌弃的眼睛。


    夏灼禾冷眼看着她，“以后你别来夏家了，本小姐算是看清楚了，我们永远不会是朋友，既然你讲利益，那就按照流程走。”


    夏灼禾抬脚往外走，叫来了佣人送客。


    还是刚刚引路的佣人，看见阮灵失魂落魄靠着墙，脸上还有伤，立马呼叫周姐，先叫来人处理阮灵脸上的伤，然后再将人送出去。


    毕竟今天这场宴会人多眼杂，一点儿消息都能影响各家公司风向。


    伤口处理好的阮灵走的后门离开，出了夏家，阮灵抬头看着天上纷飞的雪花，在路灯的灯光下旋转飞舞，抬起手，雪花在掌心化开，阮灵收拢手指，什么都没有抓到，却突然呢喃出声：“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夏氏前院花园，林黎乖乖的在花园里头等着夏灼禾回来。


    “梨子，我带了吃的。”


    夏灼禾端着一盘点心就回来了，还有化妆品。


    林黎的唇妆没了，根本不好见人。


    林黎起身帮忙接了一把，东西放好之后，夏灼禾帮林黎补妆，唇刷在嘴边点点，夏灼禾认真得紧。


    林黎就就看着她，很安静。


    前头来找人的佣人过来了，就在转角的位置站定，也没有上前，朗声道：“大小姐，二小姐，还有二十分钟要切蛋糕了。”


    夏灼禾手上的笔刷一顿，看了一眼林黎，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在笑。


    夏灼禾垂下眼，回复了一声，“好，你们先过去吧。”


    “是。”


    佣人走了，她们能够依稀听到脚步声。


    夏灼禾泄愤似的，捏了捏了林黎的脸，“你听见了？”


    “你们吵架的声音并不小。”


    林黎确实是听见了。


    “你别听阮灵瞎说，我的梨子最好了，她就是心理不平衡，她扭曲，她不是好人。”


    夏灼禾放下手上的口红和唇刷，将人抱进怀里温声的哄着。


    林黎没说话，靠在夏灼禾怀里很安心。


    说实话，林黎其实有一点儿开心的，阮灵跟大小姐从小就认识，即使是阮灵在沈瑄有牵扯的时候多次跟夏灼禾吵架，夏灼禾也没有说不管阮灵。


    后来因为林黎闹了矛盾，虽然林黎不知道阮灵是因为什么，但是夏灼禾确实是跟阮灵有了隔阂，但是年少的情谊似乎份量挺重的，夏灼禾嘴硬心软，总是会在阮灵说需要帮忙的时候出手。


    所以，高考结束之后的聚会，夏灼禾问林黎要找谁的时候，林黎最后还是提了阮灵。


    那个时候，夏灼禾没有拒绝。


    不过，以后大小姐应该都会拒绝阮灵了吧。


    林黎环抱住夏灼禾的腰，这点儿开心很快被另一件事取代，垂下了眼眸。


    夏灼禾和林黎收拾好了之后，去往前厅切蛋糕，走了个过场，最后宴会结束的时候逗弄几下小叔叔的小儿子，又和夏旻希说了会儿话，哄着人回去睡觉之后，这才回到夏灼禾的院子。


    洗漱好了的夏灼禾从浴室走出来，自然而然的帮林黎护理头发，林黎很乖的坐在床上，任由夏灼禾动作。


    暖黄的灯光下，林黎垂着眸子，看着大小姐被灯光映照在床上的影子，因为帮她护理头发而动来动去。


    林黎突然出声，“大小姐，我去看医生吧。”


    夏灼禾的动作一顿，连带着影子也停住了。


    “梨子，你没有吃药，也没有出现不适应的情况，你不是病人。”


    夏灼禾不是不让林黎看病，而是林黎现在的情况，外力的辅助只会让她从潜意识里头反抗，前两次去找心理医生，说起来是林黎配合，但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就连林黎，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下意识的防备和警惕。


    夏灼禾担心越来越糟。


    林黎垂下眼眸，盯着传单上的影子小人儿，觉得很可爱。


    “可是，我……”


    “没关系哦，梨子有我呢。”


    夏灼禾帮林黎将护理好的头发用柔风吹干。


    吹风机几乎静音的嗡鸣在此刻格外明显。


    头发弄好之后，林黎转手帮夏灼禾吹头发，都弄好了之后才躺下。


    这一次，林黎主动往夏灼禾的怀里钻，“我知道什么是喜欢的。”


    林黎或许刚开始只有占有欲，但是后来，她学会了观察，学以致用，夏灼禾对她如何，她便对夏灼禾如何，就连眼神，她也会去学习。


    她认为自己是会喜欢人的。


    “我喜欢大小姐。”


    夏灼禾搂紧林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头，两人密不可分。


    “我也喜欢梨子哦。”


    林黎心里头怦怦跳，贴近夏灼禾的心口，听到同频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自己的爱不纯粹。


    “大小姐，我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嗯。”


    夏灼禾左手轻轻顺着林黎的后背拍动，好像是哄小孩儿睡觉的模样，她不表示惊讶，也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