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两人说是至交好友也不为过

作品:《二嫁第五年,帝王前夫逼我侍寝

    太后稍稍饮了两口,忽然蹙眉呛咳了起来。


    方才进来的刘姑姑连忙上前,稳稳地从宋时惜的手中接过水杯。


    “夫人金枝玉叶,还是奴婢来伺候太后吧。”


    宋时惜指尖微顿,只得退到一旁,面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本来是好心,却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反倒叫太后呛着,弄得她现在也有些进退失据。


    太后饮了些水后,又缓了许久,状态才终于好转一些。


    她拉起赵之衍的手,声音沙哑:“衍儿……哀家闭眼之前,眼前尽是先帝临终前的殷殷嘱托,先帝要哀家好好护着你,哀家真是生怕这一闭眼,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皇祖母。”赵之衍紧紧握住她的手,眼底漾开粼粼笑意:“您福大命大,怎么可能被这种阴险小人随意害丢了性命。再说了,衍儿还没有好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上天怎么忍心。”


    两人说话的间隙,太医已经在帘外静候多时。


    刘姑姑见状,连忙出言提醒道:“郡公,太医已到了,是否先请为太后请脉?”


    赵之衍这才松开了太后的手,出声道:“宣太医。”


    话音刚落,帘后的太医便提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


    “微臣给太后、郡公、郡公夫人请安。”


    太医照例行过礼后,便来到太后身边,开始替她诊脉。


    拧眉沉思须臾,太医缓缓收回了手,而后拱手对床上的人说道:“太后凤体已无大碍,只是还有些虚弱,需要精养些时日便可大好。微臣这就去给太后娘娘开一些温和滋补的药,劳烦刘姑姑记挂着,每日三次煎了给太后服下。”


    刘姑姑点点头,“我记下了,多谢徐太医提醒。”


    徐太医连忙摆摆手:“姑姑言重,这本就是微臣分内之事。”


    说着,他又看向太后,缓缓道:“若太后娘娘暂无其他吩咐,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太医走后,她再次看向赵之衍,目光里带着些许慈爱:“衍儿啊,哀家知道你这次回来不打算待太久,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再陪哀家几日,哀家真的是……”


    太后说到最后,声音已然渐渐微弱下来,气息仿如游丝一般。


    赵之衍连忙上前拍了拍太后的背,言辞关切:“皇祖母,您刚醒,还是缓缓再同孙儿说话吧。”


    赵之衍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其实太后也能感觉出他的想法。


    宋时惜此时内心也有些纠结。


    她知道赵之衍不肯正面回答太后,是因为她的不安,这皇宫到底是赵衡的地方,他们若长久地待在这,实在是有太多的隐患。


    但是太后都已经开了口了,赵之衍也不是不孝之人,况且二人也是多年未见,无论怎么说,太后这点请求都不算过分。


    宋时惜叹了口气,其实此时此刻她心里更多的是挂念儿子,虽然有下人照顾,但见不到他,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犹豫再三,宋时惜还是上前开了口。


    “郡公入京一趟也不容易,不若就依着太后的意思,再多待几日吧。”


    她说这话,其实多少也有些奉承太后的想法,毕竟对于赵之衍来说重要的人不算太多,而太后就算其中一人。


    从前在封地倒是可以不用在意这些,但是如今身处皇宫,她不想让赵之衍为难,还是要做些退让的。


    然而他这样说,赵之衍反倒坚定了念头。


    “皇祖母,昱儿那边还需要人照顾,我和时惜一直待在宫里也不是办法。”


    太后蹙眉,声音依旧有些虚弱:“昱儿不是就在京城吗?你若是担心那孩子,便接到宫里来,正好哀家也想见见这个曾孙。”


    提到赵平昱,赵之衍和宋时惜的神色都有明显的不自在。


    赵之衍沉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最终是一旁的宋时惜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还是在宫中多留几日吧,昱儿那边派人照料着就好。”


    宋时惜心情忐忑,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平静。


    赵之衍抿唇不语,太后见状,适时出声道:“衍儿,就陪陪哀家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吧,哀家实在不知道自己这身子骨还能有几年活头……”


    她说着,不由得蹙眉咳了几声。


    赵之衍脸上有些犹豫,正思索着,门外守着的李敬海突然步履匆匆地踏入殿中。


    他抱着拂尘,躬身道:“太后娘娘,惜月长公主求见。”


    太后闻言,眼中倏然迸发出亮色,忙抬手道:“快去宣。”


    李敬海领命退去。


    不过片刻,一身着云锦缎装,姿态大方的女子便款款步入殿中。


    宋时惜见到此人,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


    赵沅晞,太后唯一的女儿,也是宋时惜当年进宫伴读时的那位公主。


    昔日赵沅晞身边的伴读众多,唯有宋时惜与她交情最深,两人说是至交好友也不为过。


    然而如今宋时惜看着她,眼底里却多了几分怅然。


    “母后!”


    赵沅晞几步来到太后面前,面上满是挂怀与担忧:“儿臣昨夜才得到消息,说母后遭奸人暗害,昏迷不醒。儿臣本想着昨夜就入宫来看望母后,谁料宫门早已下钥,这才不得不拖至今日才来看望母后……”


    她说着,泪水已然从眼中潸然落下。


    赵沅晞紧紧地握着太后的手,低头看着她,眼里又多了几分自责。


    太后摸了摸赵沅晞的头,声音柔和:“好孩子,没事啊。哀家昏迷的这几日,衍儿一直在旁照顾着呢,况且哀家这不是已经醒来了,没事了。”


    太后连着宽慰了她好些话,直到赵沅晞情绪好些了,她才温声道:“晞儿,你带着时惜先出去,哀家还有些贴己话想跟衍儿说,等晚些时候你再带时惜回来吧。”


    太后话音刚落,赵沅晞便偏头看去。


    她像是这才注意到一旁还站着人,怔了一瞬,面上忧色渐渐褪去,只剩下双眸凝在宋时惜的脸上,久久未移。


    最终她垂下眼帘,声如细丝:“儿臣遵命。”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朝着宋时惜的方向淡淡瞥了一眼。


    她眼底情绪复杂,可脸上却又挂着几分故作的平静。


    “走吧,郡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