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许绾,一如当年
作品:《万人嫌一心求死,全相府却跪下了!》 指控公主就是内鬼的消息刚摆上裴珩的桌案,很快,指控许绾的消息,也来了。
消息摆在案上时,裴珩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同一时刻,寒鸦的消息带到了。
采薇来了。
那个在沧州,跳河遁逃的女子。
来了。
裴珩当即起身。
另一边——
许绾也已经接到了消息。
采薇,已经到京都了。
马上,便会面临审讯。
此番……不能再拖了。
“小姐,您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光凭这些,当真能让殿下放人吗?”云和不解,她已经按照了小姐的指示,找来了诸多,她从前与太子拿过的玩物。
风筝,发簪,甚至于是棋子。
这些东西,琐碎非常。
果真……可行吗?
许绾叹息,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谁知道呢?试一试吧……”
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若此行不成,或许,也该离开了。
……
昏暗的地牢,带着几分难言的霉味,混杂着其他犯人身上的血腥气息,让人几欲做呕。
采薇跪在地上,绳结束缚双手,双眼被蒙住,看不见周围,她的脸带着惊吓过后的苍白,此刻,在牢中灯火的照映下,才有了暖色。
牢房中,无人发声,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闻。
她不知自己在牢狱中待了多久,终于……
来了人。
脚步声行至她面前停下,倏然,她脸上的布被扯开,火光刺眼,她下意识后退了一点,等到看清周围情况的那一刹,她心惊胆颤。
上首矜贵冷漠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审视她。
周围侍从,寒刀冷冽,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面前,仿若下一秒,就会刺入她的脖颈!
她疯狂颤抖,眼泪马上掉了下来:“别……别杀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跟你之间,都隐瞒了什么?孤没有太好的耐心,你最好识相一些,将你知道的,都告诉孤,如此,或可留你一命。”
裴珩眼底毫无温度:
“不要逼孤对你动手。”
这是警告。
他在警告她识相一些。
采薇颤抖,面上越发惊恐,她颤栗良久,方才开口道:“好……我说,我说……”
采薇叩首,闭上眼睛,终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当年,她初入军营,便遭为难,我替她挡了一次,被士兵拉出营帐责骂,却因此,害她被另一伙人带走,她被毒打,险些丧命。”
“后来,她身份被揭露,那群人,害怕自己做的事情暴露,于是,下令杀了一众罪奴军妓……我因她,侥幸得以存活,在外苟延残喘。”
“我当时不知她身份,以为她早已死去,不想竟在沧州相遇,郡主害怕,当年事情暴露,唯恐会牵连其他……,让我离开,躲起来,最好不要让任何人找到。”
采薇哽咽,语气从最开始的颤抖,再到后来的坚定,逐渐平缓,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连此刻的恐惧都忘了,忽然抬头,看着裴珩:
“我知道,自己这一次逃不掉了,殿下若要杀我,便杀吧……当年的事,本就是我侥幸捡来了一条命,如今,死了也干净。”
“若您要问我,关于郡主的事,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当年要杀她的人,太多了……其中,有宫中之人,是太子殿下派去的人吗?殿下要查当年发生了何事,不如从宫中查起。”
“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妓,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裴珩的心越发的冷。
毒打……
险些丧命。
宫中的人……
每一个字他都明白,但是……
结合起来,此事难以接受的程度,依旧刺痛他的心。
他当年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护住她,可是……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纰漏?
先前……
她身上出现的伤痕,果真,就是这么来的。
难怪……
难怪,她从军营回来之后,就如此恨他!
裴珩闭上眼睛,好半晌才睁眼,目光依旧审视,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匕首抵在她的脖颈,道:
“孤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有一部分是真的,但,一定也有隐瞒。”
“谎言,半真半假才是最完美的谎言。”
“孤现在不杀你,但也不会放你离开,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将所有的答案,都告诉孤,你才有可能得到自由。”
男人的话,点到为止。
他相信她的话,也同样质疑她的话。
这个故事中,肯定有真话,但也肯定有假话。
那被隐去的部分,或许才是阿绾最不愿让他知道的。
若故事真如采薇说的一般,那么这些,根本不必隐藏,采薇根本不必东躲西藏这么久!
采薇没有开口。
她一语不发,看向他的目光,带着难言的情绪,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是敏锐。
在这个故事中,她的确,隐去了最重要的部分。
这个真相,最好永远埋藏。
哪怕她死,也不能说出口。
采薇闭上了眼睛,可见的疲惫。
裴珩狠狠蹙眉,尚未来得及再说什么时,外头便有人匆忙来报。
“殿下,太子妃殿下来了。”
侍从快步疾走,继续道:
“太子妃殿下……她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竟是直接,来要人了,殿下……您看……这怎么办?”
裴珩气笑了。
这么快,她就得了消息。
从前,她不管如何,都甚少低头求人。
如今,为了一个低贱的军妓,她竟这么快登门。
好啊。
他倒是要看看,她想要如何向他要人!
裴珩摆了摆手,周围侍从,带走了采薇,将她关入了具有层层锁链的牢狱。
待牢门禁闭,裴珩已来到了殿上。
他周身寒意毫不收敛,入内时,原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冲自己剑拔弩张的面孔,但是,并没有。
来人穿着一袭宝蓝色衣裙,笑容绝色,金钗步摇随着她朝着他扑来的动作轻晃,一如当年,等他回神时,他怀中已经多了一个人。
檀香幽幽,令人莫名安心。
因被隐瞒的躁怒,似乎都因此平复。
他有些错愕,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阿珩。”
许绾仰头瞧着他,似是有些无奈:
“你怎么愣住了?莫非,你又生我气了?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同我置气,不是说好了,若是要成婚,你须得听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