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3 章 连夜奔袭只为救你

作品:《扫把星归来,全京城心都虚了

    去往西北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一个少女骑在骏马上,乌发高高束成一个利落马尾,一袭紧身黑衣,胯下骏马四蹄翻飞如踏惊雷。


    苏漓看着周围景色飞快的向后退去,前方一座巨大的城的影子,已经隐约可见。在夜色中,如同一只正在蛰伏的巨大的兽。


    苏漓心一喜,经过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奔波,自己终于快赶到临朔城了。


    就在此时,头顶夜空突然划过几声尖啸,苏漓仰头望去,只见几只巨大的木鸟在半空中盘旋。


    原来是你——宫昭恒。


    苏漓眸子漆黑,瞬间警醒。


    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啸,伴着一个冷峻的声音:“放箭!”


    箭矢如暴雨般朝着苏漓倾泻而下。


    苏漓反应极快,反手从行囊中抽出一把伞撑开,伞面非丝非布,泛着暗哑的金属光泽。


    拿伞撑伞这两个动作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完成,只听见“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所有箭矢皆被弹开,转眼间,风驰脚下一片乱箭。


    木鸟上的宫昭恒眸子微眯,嘴角紧紧抿起。他猛地一拍木鸟,木鸟俯冲而下,他自腰间抽出雪亮银剑,一道凌厉的光朝着苏漓的脖子劈了过去。


    苏漓跳下马背,一把将风驰推开,险险躲过银光,手腕一转,拿着伞柄朝着巨鸟的头猛的一击。


    宫昭恒大惊,她如何得知这木鸟的机关就在头部?若是被砸中,这木鸟就彻底成为一堆废木头!


    他毫不犹豫调转木鸟方向,迅疾的跳下鸟背。呼啸一声,其他几个黑影紧随其后,纷纷跳下来,呈一个包围圈,将苏漓团团围住。


    宫昭恒温润的脸上,此刻一片杀气。


    “苏漓,你害我宫家满门,今夜,就把命留下吧。”


    “就凭你们?”苏漓冷嗤一声,乌黑的眼眸中冷意如大雪倾塌,凉意顿时席卷了宫昭恒的全身。


    宫昭恒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喝道:“一起上,速战速决!”


    所有的黑衣人欺身而上,刀光剑影顿时将苏漓笼罩。


    一声尖锐的鹰啼,让混战在一起的几人,动作都慢了一分。


    苏漓手中伞舞的密不透风,宫昭恒几人竟没赚到半分便宜。


    远处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苏漓动作不停,眼睛却忍不住向远处瞄去。


    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那抹冲在最前方青色的身影,就是纪夜澜!


    宫昭恒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眼看今夜可能又要无功而返,气的他手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这个妖女,怎的运气如此好!难道,连老天爷都站在她那边么?


    通过京城线报,他早已得知苏漓是提前出发,也没有给临朔城这边递什么消息。


    这纪夜澜,是如何得知,苏漓今夜就会抵达临朔城的?


    难道,自己人里面,出了奸细?


    他呼哨一声,几人迅疾的乘上木鸟,逃之夭夭。


    这木鸟,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自己是真的没办法跟主上交代了。


    罢了,就让这两人,多活些时日。


    反正,他们距离死期,也不远了。


    纪夜澜奔到苏漓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目光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和后怕。


    “你没事吧?怎的提前回来也不说一声?”


    苏漓笑笑:“我没事。临时起意,可如何通知是好?还不等你收到消息,我就到了。”


    她朝着那十几个英挺的黑衣人看去,“你竟然让鹰军现于人前了?这可是陛下给你的一步暗棋。”


    纪夜澜欲言又止。


    他如何跟眼前少女讲,今晚,他莫名的一阵心悸,手头的卷宗都再难看下去一个字。


    眼前总是不由自主的出现苏漓的脸,看到越来越深的夜色,那股不安令他焦躁,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袭上他。


    他想起苏漓常说的话,相信自己的直觉。


    索性,带了十几名鹰军,连夜奔赴西北关道。不论自己直觉是否准确,他都要亲自来看上一眼才能放下心来。


    果然,在看到刀光剑影里那抹纤细的身影时,他无比庆幸自己来了。


    忽然,他看到苏漓胳膊上那一片划破的衣襟,黑衣上是一抹显眼的红色。


    他轻轻拉过苏漓的胳膊,浓眉紧皱:“你受伤了?”


    苏漓看向自己的胳膊,这才能感觉出一丝疼痛。她朝纪夜澜扬眉一笑:“你若不说,我还没感觉到呢。没事,划破一点皮而已。”


    青年不说话,撩起长袍,撕下一截里衣,将苏漓的伤口处包扎起来,眼里是一抹化不开的黑雾,几个字从牙缝里面挤出:“宫昭恒,你,找,死。”


    “此地不宜久留,今夜太晚,你又受伤了,此时回镇国侯府,难免惊扰到你母亲。不如先跟我回西北大理寺,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明日,你再回侯府。”


    苏漓点点头,十几人上马,风驰电掣般消失在夜色中。


    镇国侯府


    江月这一晚,总觉得心惊肉跳,难以入睡。


    索性,她去了祠堂,准备在此诵经一晚,她拒绝了所有人的陪同,包括绿珠。


    对绿珠说,她在祠堂时,不习惯身边有人,让绿珠回去歇着,不用担心自己。


    绿珠看着江月执着的背影走入祠堂,轻轻关上了祠堂的门,哪里还有半分回去歇着的心思,抱着胳膊,坐在祠堂外,嘴里嘟囔着:“郡主,你快回来吧。绿珠都想你了......”


    听到里面又响起熟悉的木鱼声,绿珠紧锁秀眉。


    她实在想不通,世人为何都愿意将希望寄托在那些所谓的神佛上面,普天下有这么多人,人人都有无数的心事,同时都跟神佛吐露,那他们,应该先听谁的呢?还是,这些愿望心事汇成一片杂音,人家根本啥也没听清呢?


    绿珠自顾自在这边胡思乱想,江月手下的木鱼,敲得也似快了几分。


    她越念觉得心里越烦躁,今夜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就如同多年前,自己无意中听到夫君和公公的那番密谈,惊得魂飞天外一般。


    那一日,自己也如今夜这般,失魂落魄的来到祠堂,关紧了祠堂的大门,将所有人都关在门外,包括自己的夫君和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