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章 这女子,绝非班主秋水!
作品:《扫把星归来,全京城心都虚了》 那女子了无声息的躺在那里,除了那三处可怕的刀伤,其他地方的皮肤,白皙无瑕。
苏漓将她身上的白布全部掀起,露出女子的身段。
一身湖绿色的鲛纱衣裙,一看就价值不菲。在所有的尸首里面,她的衣饰最为贵重,凶手明显不是为财杀人,因为她脖子上,还明晃晃的挂着一条金色链子。
李文玥视线落到那串链子上,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此女子的容貌不可辨认,我并无百分把握。只是,她这一身衣裙和这链子,我有几分印象。”
那日,班主秋水盈盈起舞,宽大的水袖在每个人面前飘过,他看着她颈中闪耀的链子,并不以为意。一条金项链而已, 在皇室中人眼里,不足为奇。
吸引住他的,是那链坠。
虽然看的不甚清楚,也依稀可辨,是雕刻精美的坐莲观音。
他注视着这链坠,现在,可是看的清楚了。
链坠是一枚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坐莲观音。
“应该就是她。”李文玥断言。
苏漓在女尸面前蹲下来,绿珠细心的给她的手上,包了一层细布。
苏漓将女尸的衣袖拉起,仔细的观察着女子的胳膊,然后,又拿起她的两只手,细细的打量。
李文玥还有纪夜澜看着苏漓的动作,默契的沉默,不打乱苏漓的思绪。
苏漓抬起头,一双明眸熠熠生辉。
“这个女子,绝不是班主秋水。”
纪夜澜提着的一颗心,倏的落回原处。
李文玥蹙眉道,“苏漓,你因何认定,此女并非那班主秋水?除了样貌无法分辨,身形服饰,跟宫宴那天的秋水,都对的上。”
“你们看。”苏漓将女子的一只胳膊抬起,“秋水靠羽衣舞,一舞成名。此舞最绝之处,就是那水袖舞动,如同天女下凡般,轻盈灵动。但是,要将如此宽大的水袖甩的这般炉火纯青,对臂力,有着非同一般的要求。
你看这女子,胳膊上软塌塌的肉,压根就没有过练功的痕迹。
再看她的手心,”她将女子的手心翻转过来,“如此白皙柔嫩的双手,分明就是一双不事劳作,专门享受的主子的手。”
她站起身,将白布重新给女子细细盖好,“真正的秋水,必定是有着一双有力的臂膀,就算手心没有茧子,也绝非如此柔嫩的女子。想练成羽衣舞,必定每日会提着重物,锻炼气力。才能将宽大的水袖,舞动的毫无费力,这,绝非一年两年就可以练成的。”
一个侍卫匆忙过来,对着纪夜澜施礼道,“大人,那宋家公子和宫家公子见面之后,领了一个女子,回府了。”
一个女子?
苏漓对李文玥道,“辛苦殿下跑这一趟。”她转头看着白牡丹,“你先带殿下回宫。”
李文玥冲着二人点点头:“你们放心查案。宫中的事情,我会留意。”
看着白牡丹推着李文玥离去的背影,纪夜澜抬抬眉:“你想去宋府?”
苏漓摇摇头,“不去。”
她戏谑的看着纪夜澜,“你忘了,宋府里面,还有个宋景叙。派人给他递个信,让他想办法见到他嫡兄带回的那个女子,最好,画张像。”
司空府
日头斜斜挂在半空,将司空府的正门染得愈发沉艳。
宫昭恒立在门前石阶上,玄色锦袍绣着暗纹云浪,腰间玉带束出挺拔身形。他眉目清俊,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时自带几分冷冽,唯独眼尾那点弧度,添了丝不易察觉的温润。
路过的行人忍不住放缓脚步,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那就是宫家大公子吧?这模样,真是比画里的人还俊!”
“听说这大公子一心修道,离开京城很多年了。怎的突然回京了?”
“那谁知道?别看了,朝中大员家事,少打听。”
大门敞开,宫家管家看到宫昭恒,喜得声音都变了,“大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踏入正厅,宫昭恒一眼就看到端坐在紫檀木椅上的父亲,已经须发皆白。
他鼻子一酸,上前拜倒在地,“父亲,不孝儿子,回来了。”
宫长安扶起儿子,眼中有了湿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宫昭恒落座,声音带了酸涩,“父亲,明明月前见到你,还没有这般多白发的。”
宫长安抬起手,摸摸染霜的鬓角,他又何尝不知,自从自己被陛下勒令面壁思过,短短数日,他原本黑白交加的须发,一夜皆白。
他端起茶盏,茶汤泛起的热气却压不住他眼底的冷意。抬手屏退左右,又吩咐人守在门外,才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啊。都怪为父,大意了。”
他长叹一口气,看着宫昭恒的眼睛,浮上暖意。
“为父小看了那永宁郡主。没想到,她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京城。看样子,这偌大京城,也有不少她的眼线啊。恒儿,为父本来不想走这步棋,可眼下的局势,你也看见了,太子禁足,为父面壁思过。”
他自嘲一笑,“我看见了陛下眼中的杀意。你说,他为何不一举将我和太子拿下?”
宫昭恒眸子微冷,“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尔。陛下在没找到下蛊之人之前,是不会轻易动你和太子的。”
宫长安赞许的点点头,“没错。陛下手里没有证据,怎能轻易杀太子和多年的重臣?如何服众?本来,是可以轻易脱身的。只可恨那永宁郡主,”
他将茶盏重重放下,茶汤溅出几滴。
“若是没有她,就算陛下苏醒,我和太子也可以全身而退!想找到下蛊的证据,她休想!”
宫长安眼中划过狠戾之色,眸子盯着自己儿子,“那秋水,你可藏好了?”
“父亲放心,她藏身之地,谁也猜不到。”
“哼,就让他们,像那无头苍蝇般去找吧。现在你回来了,为父就轻快许多了。云南王一事,就交给你去办。”
他转身走进内室,不多时,手里攥紧一物走到宫昭恒面前,手心摊开,半枚青铜令,躺在他的手心。
“恒儿,这青铜令,为父今日,就正式交给你了。”
宫昭恒眸心一缩,双手接过青铜令,跪下来朗声道,“儿子,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