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

作品:《**档案管理员重生了

    盛夏的蝉鸣聒噪地撕扯着空气,但平安里社区却弥漫着一种不同以往的、带着痛定思痛后的沉静。市**局那份措辞严谨的警情通报张贴在布告栏上纸张边缘被阳光晒得微微卷曲。


    徐满仓因患阿尔茨海默症案发时处于发病期。作案受妄想支配,实质性辨认能力丧失,控制力受损,最终评定为无刑事责任能力作出不起诉决定并下达《强制医疗决定书》责令对徐满仓采取强制医疗措施直至精神障碍解除且不再危害社会。


    徐满仓被送进省**厅安康医院进行治疗,**最严重的刘乐生老人恢复健康出了院。徐为群挨家挨户上门看望受害者家属诚恳道歉并支付民事赔偿,终于获得所有受害者及受害者家属的谅解。


    平安里的这一场风波渐渐在柴米油盐中平息。


    但由这场风波引发的涟漪以平安里社区为中心向外扩散。


    在市**局主导下,一份名为《关于加强基层治安防控与特殊人群关爱联动机制的实施意见(试行)》的**被火速拟定并下发至各街道。


    以雷骁为首的刑侦支队所有警察都被划分了责任区每周必须有一天进基层、下社区,与居委会干部、由下岗职工组成的专职管理员联合巡访。


    由姜凌团队建立犯罪心理学指数评估模型,筛查社区内因重大挫折比如失业、失独、重病,或精神疾病存在潜在行为的风险者。其中平安里社区的胡广志、陈翠梅的名字赫然在列并标注了重点关注字样。


    同时,建立解困直通车


    姜凌与刘浩然在街道办王干事的带领下走进胡广志那间弥漫着陈旧纸张和霉味的小屋。


    胡广志戴着那副年代久远的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账簿看到穿着警服的姜凌和刘浩然他下意识地把账簿合拢眼神戒备而阴郁。


    “胡会计我们不是来查案的”姜凌微笑着示意刘浩然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那是两本崭新的书一本《会计电算化入门》、一本《小商品零售管理》。


    王干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笑眯眯地说:“市劳动局和街道合办的技能培训班下周开班免费教大家用电脑做账还教怎么经营小卖部。胡广志你是老会计底子好学好了街道帮你在家属院门口盘个小铺位怎么样?”


    胡广志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眼镜腿。他习惯了被忽视、被淘汰甚至做好了被“监控”的准备却唯独没想过还会有人给他递梯子。


    “我我这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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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不会什么新玩意儿。”他声音干涩,带着自嘲,目光却忍不住瞟向那本《会计电算化入门》。


    姜凌看得出来他其实有些心动:“胡会计,这电脑记账就是把算盘珠子换成电脑,没什么难的。珠算您能获得全市比赛前三,难道还怕电脑记账?”


    姜凌看了一眼脏且乱的房间,开始鼓励他:“时代在变,胡会计你懂规矩、重细节,这品质到哪儿都是金子。开个小店,自食其力,街坊邻居都得夸你几句,不比在屋里生闷气强?”


    胡广志很久没有听过“胡会计”这个称呼了。


    自从他从供销社出来,老婆骂他是个“窝囊废”,家人嫌他是“吃闲饭的”,昔日好友散得一干二净,小区居民喊他一声“老胡”、“胡牢骚”、“胡古板”。


    姜凌的话语精准地戳中了他渴求“被认可”的心结,让他有一种受尊重的愉悦感。


    王干事顺势把培训报名表推到他面前,“胡广志,你就试试吧。”


    胡广志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蝉鸣都显得刺耳。


    终于,他颤抖着手,在报名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依旧是一丝不苟的仿宋体。


    接下来,姜凌率队来到陈翠梅阿婆家。


    陈阿婆的家收拾得异常整洁,客厅挂着儿子遗照,遗照下摆着香烛与饭菜。


    看到这么多人上门,陈阿婆的表情淡淡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悲伤。她默默听着王干事带来的慰问政策:提高抚恤金标准、安排志愿者定期上门打扫、联系医院做免费体检……


    她一直没说话,只是机械地点着头。


    既没有感谢,也没有感动。


    她年纪大了,独居多年,儿子去世之后,她的心便**。


    姜凌看向刘浩然,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那是一面崭新的锦旗。


    “阿婆,”姜凌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种晚辈的敬重,“这是局里,为您儿子补上的。”


    锦旗上绣着八个金色大字:“义烈可风,正气长存”。


    陈阿婆布满老年斑的手猛地一颤。她死死盯着那面锦旗,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她伸出枯枝般的手,不是去接锦旗,而是一遍遍地抚摸着那几个金字,仿佛要确认它们的真实。


    几十年积压的委屈、愤怒、不被承认的痛苦,在这一刻决堤。


    “我,我的儿子,他是好样的,他是英雄。原来,还有人记得他……”她泣不成声,反复念叨着,像是要把这句话刻进骨血里。


    王干事看着心酸,背过身去抹眼泪。


    刘浩然温声安慰道:“您儿子见义勇为,为保护群众财产安全而英勇牺牲,他是英雄。虽然**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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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因为未成年没有得到严厉制裁,但我们记得他,人民记得他!社区下周将召开表彰会,为您儿子颁发安全荣誉证书,并且在小区宣传栏里宣传他的英雄事迹。”


    看着眼前这个和儿子差不多年纪与个头的刘浩然,陈阿婆连连点头,泪水自那双写满悲伤的浑浊眼睛里滚滚而落。


    姜凌蹲下身,轻轻握住她冰凉颤抖的手,没有劝慰,只是安静陪伴着哭泣的老人。


    临走时,姜凌悄悄在客厅遗像下放了一包大白兔奶糖。


    第二天,姜凌回家经过社区中央那棵高大银杏树,看见陈阿婆佝偻着背,给玩耍的孩子们发奶糖。


    姜凌的胸口被强烈的情绪填充。


    姜凌想起胡广志签报名表时颤抖的手,想起陈阿婆抚摸锦旗时滚烫的泪,想起刘大爷最终挺过危险期后,他孙子在病房拉着那首充满希望的《欢乐颂》……


    这些微小的、具体的、带着人间烟火气的挣扎与救赎,比任何悬案告破都更沉重,也更真实地撞击着她的心灵。


    恨与埋怨,治不好社区顽疾。


    但爱与关怀,可以治愈伤痛。


    社区布告栏上方,那“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在夕阳的余晖中,不再是冰冷的标语,而是沉甸甸的、浸透了汗水与热泪的承诺,散发着穿越时代烟尘却愈发夺目的含金量。


    姜凌知道,预防犯罪的道路,才刚刚开始。


    再次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梁家姐弟已经全都考完了。


    梁七巧悄悄告诉姜凌,她估分成绩不错,考湘省师范大学绰绰有余。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凌姐,我将来会努力当一名好老师,遇到那些不好好学习的学生,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们。”


    梁九善则和姜凌软磨硬泡:“中考完了没事做,我来帮你跑腿吧?管饭就行。”


    面对温柔甜美的梁七巧,姜凌的态度很温和,鼓励道:“我觉得你会成为一名好老师的。”


    这是前世她的梦想,这一世幸运活下来的她一定能够实现。


    看着睁着一双大眼睛的梁九善,姜凌的态度便随意多了:“不行。市局和派出所不同,外人不能随意出入。”


    梁九善并没有放弃:“那你想办法,你这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找个小案子让我帮帮忙,就当我来提前实习好不好?反正我将来是要考警校的,先跟着你学,才能当一个好警察嘛。”


    梁七巧也帮着弟弟说话:“九善这段时间闲得发慌,凌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千万别客气。他人还算机灵,跑跑腿什么还是可以的。”


    九十年代还不像后世那么卷,根本没有初升高培训之说,中考结束之后的学生拥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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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悠闲的假期。


    听到这姐弟俩都这么说姜凌想了想:“看机会吧。”


    只能说如果有可以锻炼梁九善的机会姜凌可以带带他就当培育新人了。


    前世梁九善是一名**没想到这一世立志当警察。


    想到这里姜凌看了梁九善一眼:“好好学习尤其是计算机知识。”


    等到梁九善将来当上警察正是计算机、网络发展最快的时代提前打好坚实的基础未来可以在全新的技术领域里发光发热。


    梁九善很乖巧地点头笑容灿烂:“好。”


    原本姜凌以为不会有什么案子让梁九善发挥却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很快。


    起因是郑瑜将小四川**抓捕归案了。


    虽然豆浆**案已破但郑瑜对那个在24号凌晨偷跑的**却很执着。


    郑瑜的理由是:不心虚他跑什么?


    到了七月中旬终于将**抓捕归案郑瑜把他带进审讯室。


    白炽灯惨白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郑瑜这段时间天天往外跑晒得黢黑累得像狗一看到罪魁祸首坐在对面顿时气不打一处出。


    “**”郑瑜的声音里带着喷薄欲出的怒火“说说吧到底干了什么?”


    **目光躲闪:“警察同志我什么也没干啊你们追我做什么?”


    郑瑜一拍桌子:“我们追你?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一见到警察就跑!”


    “我没。”**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语无伦次“警察同志我没干坏事。我跑我跑那是因为我害怕。对我害怕啊。”


    “怕什么?”郑瑜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慌乱躲闪的眼神“怕被抓?还是怕别的?”


    “怕怕他们怕那两个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放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哪两个人?”郑瑜捕捉到关键信息来了点兴趣。


    “就就上个月24号那天夜里。”**的记忆闸门被恐惧冲开他猛地低下头声音断断续续破碎不堪“我不是住平安里那个煤棚里吗?我想抄近路回煤棚走老城拆迁区边上那条黑麻咕咚的巷子……”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抖得像筛糠:


    “然后然后我就听见听见有女的在喊叫得好吓人哦。”**猛地抬起头“我我就吓得躲到垃圾桶后头偷偷瞄了一眼真的就一眼。”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嘶哑: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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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男的。看不清脸,巷子里灯也没得亮。一个长得高,好壮实,跟头牛牯子样的。另一个,细嘎哒、瘦精精的,像个猴崽子。


    **用手比划着,动作有些僵硬,“他们,他们正把一个女的往巷子黑角落里扯!那女的,那女的在死命板,大声喊救命……


    审讯室里忽然安静下来,静得可怕。


    “那个壮家伙,他捂住那女的嘴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努力回忆着,牙齿打颤,模仿着那凶狠的本地腔调:“吵死啊!给老子安分点!再吵老子搞死你!


    “那……那个瘦点的声音尖尖的,好像有点慌慌神,**的声音带着模仿的颤音,“他说:哥,你莫霸蛮噻,莫真的搞出人命来啵?


    “然后,那壮家伙呸了一口,吼他。**学着那凶狠的语气,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骂的什么我不太听得懂,反正那意思就是不要怕,让他快点搞,搞完丢到老地方去。


    “然后那女的不晓得哪来的力气,咬了壮家伙的手一口。他痛得松了一下手,


    警察?


    郑瑜霍地站起,一把提起**领口:“你再说一遍!


    **吓得一个激灵,语速陡然加快:“是,是的,那个女的说她是警察。然后,那个壮家伙叫了起来,骂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然后,他就开始笑,笑得真的很可怕,他说很好,搞的就是警察。


    **猛地抱住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崩溃的哭喊:“血!我看到,看到有血飚到墙上,红的,好吓人!那笑声跟鬼叫一样!我就蹲在那个垃圾桶后面,一直等到没有声音了,我才敢跑,我拼命地跑,鞋子跑掉了我也不敢捡。我不敢回去,我怕被那两个人看见,我害怕。我真的好怕,他们连警察都敢杀,万一被发现了,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他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喃喃:“你们找我做撒子哟,我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郑瑜恨不得把他脑袋撕开,好看清楚那天发生的场景:“那个被害的警察,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有没有什么个人特征?


    **拼命摇头:“没看到,我没看到。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妹子,我只模模糊糊看到了那两个男的。


    郑瑜面色凝重,立刻将这一情况向领导汇报。


    女警**?


    雷骁感觉整个人头皮发炸。


    整个局里都开始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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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虽然梅雨季节大雨不断冲刷,但在**指认的案发现场的墙面发现少量喷溅式血迹。


    被害者活着的可能性极小、极小。


    无数个电话打了出去。


    晏市**局并没有收到年轻女警失踪的记录,被害人到底是谁?


    是出外勤的派出所干警?


    是探亲的外地警察?


    还是执行任务的卧底警察?


    不管是谁,同为警察,这场意外给每个人头上都笼罩上了一层阴影。尤其是歹徒狞笑着说那一句:搞的就是警察。


    是可忍,孰不可忍!


    凭借**的口供、以及案发现场的少量喷溅式血迹,晏市**局刑侦支队立即立案侦查。


    必须火速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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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只有抓住凶手,方能告慰亡者。


    而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到那名受害者的信息。


    姜凌与洛云琛被请到一大队。


    雷骁的脸色很难看,简单介绍过案件详情之后,哑着声音道:“案件难度很大。时间过去太久,案发现场被破坏殆尽,只能在墙面发现少量血液。全市警察系统里并没有失踪记录,受害者可能不是我们晏市人,搜索范围还得再往外扩。目前我们只有**这个目击证人,你们两个画像小组得全力投入进来。


    听说是女警被害案,洛云琛心里很不是滋味,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好,我来画!就算没有看到脸,至少我能画出个背影图。


    有过上一次画耿立华雨夜独行图的经验,洛云琛现在并不畏惧证人看不到脸的情形。只要见过,就能有个模糊的观感,把这种一眼看到到的观感,通过图像表达出来,为破案提供更多线索,这就是刑侦画像存在的价值。


    雷骁拍了拍洛云琛的肩膀:“好,就看你的了。好好画,认真画,等抓到人,为你请功。


    姜凌说:“让我和**先聊聊,为凶手心理画像。


    洛云琛:“好,你先聊,我再来。我俩合作,一定要把凶手抓到!


    两人对视,同时点头。


    此时此刻,两人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信念:用最快的速度,把凶手“画出来!


    姜凌对雷骁说:“雷队,**提到凶手说的是湘省方言。但咱们湘省方言众多,最好能快速锁定凶手籍贯。


    雷骁“嗯了一声,“是啊,我马上打电话,找省厅调一位方言研究专家来。


    姜凌说:“找省厅专家,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位。时间紧,不如就地取材,我认得一位小朋友,他精通各地方言,上次儿童被拐案,就是他与小勇沟通后确定他是浏阳人,这才帮他寻找到亲人。


    雷骁现在心中焦灼无比,对姜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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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提议欣然接受:“行,那你把他请过来。”


    于是,梁九善再一次有了用武之地。


    **这几天被问得整个人都是懞的。


    不断有人来找他了解情况,同样的话说过一遍又一遍,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当他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进询问室时,**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视。


    警察年纪这么小?


    七月的天,热得让人喘不上气。


    梁九善穿着件浅灰色宽松棉T恤、一条黑色运动裤,斜背着一个帆布包,跟在姜凌身后,踏进市**局大楼时,内心激动无比。


    他终于看到了姜凌工作的环境。


    他终于又能和姜凌一起办正事。


    内心燃烧着少年热血,此刻的梁九善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力量、大脑无比清醒。


    **困惑地看向身穿警服的姜凌:“警察同志,这位是?”


    姜凌神色如常,语气淡淡的:“**,这位是梁九善,是我们请来协助的专家,特别擅长听音辨籍。”


    姜凌再将视线转向梁九善,声音温和了些:“九善,我们需要你帮我们听听他记忆里那两个人说的话,到底是哪里的腔调。”


    梁九善点了点头,没有多话,直接在**对面坐下。


    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看起来被翻得卷了边的厚笔记本和一支笔。他没有寒暄,直接进入主题,声音还带着点少年的清亮,但语气却出奇地沉稳。


    “李大哥,你好。麻烦你把6月24号那天晚上在那条黑巷子里,听到那两个男的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只要你能想起来的,都尽量原原本本、用你当时听到的调调,再跟我说一遍,好吗?”


    这一声李大哥叫得**更加迷惑了,求助似地看向姜凌。姜凌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照他说的做,尽量回忆,越详细越好。”


    **咽了口唾沫,虽然觉得让一个小孩来“听”这个有点荒唐,但面对警察的要求他也不敢违抗。他努力回忆,声音带着四川口音,磕磕绊绊地开始复述:


    “就是那个壮家伙,他捂住那女的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吵死啊!给老子安分点!再吵老子搞死你!”


    梁九善低着头,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不是记录句子,而是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标记,那是他闲着没事自己发明的声调标记。


    “然后,那个瘦点的,声音尖尖的,他说:哥,你莫霸蛮噻,莫真的搞出人命来啵?”


    “那壮家伙就呸了一口,吼他:宝里宝气!怕么子咯!搞完哒丢到老地方去!手脚搞快些!”


    ……


    **艰难地复述完,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仿佛又经历了一遍那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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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惧。


    询问室里一片安静。姜凌的目光紧盯着梁九善。


    少年停下了笔,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睛看向**,眼神不再青涩,而是带着一种气势如虹的锐利。


    他没有直接分析,而是用清晰、标准、甚至带着点湖南塑普腔调问道:“李大哥,那个壮汉吼‘嬲!是条子?’的时候,是不是像这样——尾音往下狠狠一沉,那个‘条’字有点往上挑,然后又猛地砸下来?还有他说‘搞死你’的‘搞’字,是不是喉咙里像含着痰一样,有点ao的音,但又没完全发出来?”


    梁九善惟妙惟肖地模仿着,那凶狠的腔调和语气,从一个少年嘴里发出来,带着一种诡异又令人信服的真实感,听得**浑身一激灵,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样的!就是这个调调!凶得很!”


    梁九善又转向那句劝阻的话:“那个瘦点的说‘莫霸蛮噻’…那个‘霸蛮’两个字,是不是‘霸’字音很短促,‘蛮’字稍微拖长一点,带着点抱怨的调子?还有‘搞出人命来啵’的‘啵’,是不是轻轻往上飘的?”


    他又模仿了一遍,这次是那种带着担忧、有点尖细的声音。**再次用力点头:“是!就是这样!一模一样!你……你咋个学得这么像?”


    梁九善没回答**的惊讶,他转向姜凌,语气笃定:“凌姐,非常典型的湘语长益片口音,益州话。”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李大哥复述时,自己用的是四川口音,像‘咋个’、‘凶得很’,但他对凶手方言的模仿和音调记忆非常准确,没有受他自己口音影响太多,说明那晚凶手的方言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可信度很高。”


    姜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站起身,对梁九善说:“非常好,九善,帮了大忙!”


    随即,她回到办公室,拿起内线电话,语气斩钉截铁:“雷队,目标地域锁定:益州。请立刻锁定排查方向,重点查益州户籍,有暴力史、六月份在本市活动的胖瘦双人组合。”


    “好。”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雷骁迅速的回音。


    姜凌的身旁,梁九善安静地坐在心理画像小组的办公室里,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眼神单纯而澄澈,完全看不出是刚才那个在询问室里冷静分析凶手口音的“少年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