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她从死囚荣登至高[星际]》 “你回来了。”
十七眼睛一转不转,她声音很轻,在场不会有第三人听见。
叶眠心中惊涛骇浪:什么叫回来了?
她面不改色地收回伞,只是看十七的目光带上了警惕和冷意。
十七稍微歪了歪头,若有所指地开口:“法蒙还在等你。”
叶眠很难忘记,十七出现在这里是奉了谁的命,而窥见两人过往一角,更给诡谲的气氛添上两笔混乱。
你是否与我共边?
如果我开口,你会不会就此收手?
最后,叶眠只是挺直腰板,吝啬地冲十七一弯唇,脸上几乎看不出笑意:“好久不见。”
“真是……很久了。”十七的目光落在那道挺拔的背影上,轻不可闻地感叹。
叶眠紧握着伞走回法蒙身侧,但没再挽着他。
“怎么了?脸色有点差。”法蒙低声问。
“她易容了,”叶眠简单地说,“当心。”
法蒙嘴唇微动,好像想跟她确认什么,最后在她下压的嘴角中保持了沉默。
守墓人带领大家往墓园深处走,榕叔站在叶眠二人身后几步,杀死了叶眠对法蒙开口的机会。
叶眠微微皱眉。
功勋墓园占地极广,肃穆的碑林在渐起的阴风中沉默伫立,像一片灰白色的森林。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夹杂着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
十七走在队伍最前,白色的袍角一步一动,每步恒长而稳定。她显然感受到了叶眠紧缀的视线,却没有做出更多的反应。
十七认识她,不是作为叶绵绵,而是作为叶眠。那句“你回来了”信息量巨大,几乎推翻了叶眠的部分认知。
十七和“叶眠”原本是什么关系?她知道多少内情?
更关键的是,此刻,她到底是敌是友?
法蒙察觉到叶眠的紧绷,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半步,几乎将她护在身侧。
这个动作被榕.德里克注意到,他稍微抬了抬眼皮,再次审视那个穿着完全称得上失礼的女人。
德里克,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把视线挪开,叶眠却借着跟法蒙拉扯的动作,隐约瞥来一眼。
雷暴……
雷系确实克制金属,但不巧,寒冰绝缘,天克雷电。
队伍在墓园深处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停下,这里并排立着十几座更为高大的墓碑,雕刻着德里克家族的徽记。
十七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众人,微微一躬身:“请自便。”
家族随行人员开始摆放祭品,法蒙上前一步,站在墓碑最前,微微垂首。叶眠跟在他身后半步,肩上还搭着他的外套,敬业地扮演着她的角色。
气氛凝重到黏稠,仿佛沼泽。
天空愈发阴沉,云层低垂,又过了几次呼吸的时间,细密的雨丝开始飘落。
人群中响起几声轻微的响动,是雨伞被撑开的声音。
法蒙似乎沉浸在情绪中,并未立刻动作。叶眠握紧伞柄,停顿两秒,也撑开,稳稳挡到了他的头顶。
“谢谢。”法蒙稍感温情。
两人身影交叠,叶眠垂着眼睫,开口轻若无声:“给我解开禁制环。”
法蒙呼吸微顿,像是在回味这一瞬间里幻想破灭的微痛。
“……为什么?”
“情况紧急,你要听解释,是想死在这?”
叶眠气吐如兰,只是不再遮掩目的。
“我知道你可以。现在、立刻。”
寂静中,一声闷雷滚过。
榕叔没有撑伞,缓缓向前走了两步,与法蒙形成了微妙对立的站位。
“法蒙,”榕叔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别的意味,“你父母若是看到你今天的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法蒙偏过头,眼神锐利:“榕叔想说什么?”
“德里克家族荣耀百年,你是继承人,肩负重担,”榕叔的视线转向叶眠,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有些选择,不能越线。”
叶眠一哂:老东西,开打的场面话还得从她这下手。
她正想开口,却听见十七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雨大了,诸位还是先避一避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雨势骤然变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几乎在同一时刻,一股无形压力,以墓前为中心,激荡开来!
是辅助系异能者,削弱效果开始了!
法蒙反应极快,一把将叶眠拉向身后,目光如电射向榕叔:“你想做什么?”
“你是年轻一代最好的苗子,如非必要,我不愿与你动手,”榕叔叹息般说道,“家族需要稳定,法蒙,你走偏了。”
法蒙的视线中,几位手下被人群阻隔。叶眠被他身形所挡,却一拉他的手臂,咬字低而短促:“我帮你。”
榕叔手边亮起蓝色电光,漫出些许味道,A级雷系异能的底蕴惊人,不明情况的卡门骇然后退半步。
他们要在这……在功勋墓园动手?!
卡门只犹豫了一瞬,老爷子的人已然变脸。
全场近一半人同时行动,隐隐呈包围之势,将法蒙和叶眠困在中心。
唯有十七,袖手站在原地,白袍在雨中纹丝不湿,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清理门户了。”
法蒙面色冷峻,劈手夺过叶眠手中的黑伞,金属伞骨迅速变形,缩成一截尖锐利器,而失去束缚的伞面被刮到半空,眨眼飞出众人视野。
雨太大,叶眠顺手解了他的外套罩在头上。宽大的西装遮住了半张脸,她遥遥跟十七对上了视线,只一秒,又错开。
“是你逼我们的。”
榕叔不再废话,抬手间,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雨幕,直劈法蒙!
“轰!”
法蒙猛推叶眠一把,自己疾退躲避。他原本站立的地方被闪电击中,炸开一个焦黑的土坑。
叶眠被法蒙推开,顺势几个踉跄,跌到战圈外围。一个老爷子的手下来抓她,她却反手一扶,在那人反应过来之前,重新站稳脚步。
“谢谢,”她感激一笑,眼中暗光流淌,“稍等。”
那人不明所以,过了几秒,才听这风姿招展的花瓶开口,语气亲切:“好了,你的任务结束了。”
脸孔上蔓延出薄薄一层冰面,他这才发现自己呼吸不畅。于是在窒息的恐惧下,他发了疯似地挠向侧脸,再也管不及挟持叶眠的使命。
叶眠刚解开禁制环,异能水平也就糊弄一下普通人。她这边刚把人放倒,一回头,只见被困的法蒙已经抽调了场上所有金属,早不止一根伞杆。
在他身侧,纤薄而锋利的金属碎片组成黑金色的条带,每次雷击都会由浮空的金属牵引偏移。
多人围攻下险象环生,他的异能受到压制,虽能勉力坚持,但身上多了好几处焦黑伤痕。
又是“轰隆”一声雷鸣,电光爆发,把那张经年冷肃的脸照出两分惨白。
说了要帮忙,就好人做到底。
叶眠冷静地移开视线:她需要时间缓过异能抵抗。
只用了几秒,叶眠就锁定了一个瘦小男子。她看过陆风的名单,认识这张脸。
——那个辅助系异能者。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墓前接近一边倒的打斗吸引,叶眠顶着正装外套,脚下移动,绕过混乱战局,目标直指那名辅助系异能者。
然而,就在她即将接近时,一道身影突兀地拦在了她的面前。
是十七。
雨水顺着十七的白袍滑落,她易容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深得仿佛能看透叶眠的灵魂。
“让开。”叶眠声音微沉,眼神锐利如刀。
十七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开口时,话音几乎被雨声淹没:“你要救他?”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法蒙。
“我有我的理由。”叶眠没有正面回答,与她对峙。
另一边,榕叔的攻击愈发凌厉,雷暴囚牢在不断的闷响中隐隐成型,显然打算速战速决。
法蒙在间隙中瞥见叶眠被拦,心头一沉。
一丝淡淡悔意涌上,说不清是冲着谁。他很快掐灭了那点哀切和怒意,因为敌人杀机在前,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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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半点分心。
就在这时,十七忽然动了。
她并没有攻击叶眠,而是身形一晃,如同影子般出现在辅助系异能者的身后。对方惊骇的目光中,她并指如刀,轻轻在其后颈一按。
那名异能者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削弱效果,瞬间消失!
法蒙只觉得浑身一轻,被压抑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去,他眼中精光暴涨,手指一动,毫无先兆地甩出反击!
“什么?”
金属光泽一亮一灭,竟能快过雷光。榕叔冷不丁吃了这翩若惊鸿的一道袭击,他下意识捂住腰间漫出血色的伤口:“守墓人?!”
十七做完这一切,看也没看榕叔一眼,闲适得仿佛连衣角微脏都算不上。
目光重新落回叶眠身上,她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叶眠也愣了一下。
十七到底站在哪一边?
不论如何,局势瞬间逆转!
卡门已经被这一波三折的剧情弄昏了头。他看着碎开一角的石碑、草木翻飞的墓园地面,感觉脑袋发晕,只能一手搀着身边的手下,喃喃地说:“老爷子他……他真是……他……”
摆脱了削弱效果的法蒙不再收敛,金属碎片化作利刃尖刺极速清场,像是轻描淡写地兜了一圈风,围攻他的人就被全数逼退。
然而,他的目标只有榕叔。
这是A级异能者的战斗。
法蒙脸颊上多了两道刺目血痕,一边衣袖在雷光中化为齑粉,露出的手臂皮肤几乎发焦,但他风度不减,好像那个杀伐果断、沉稳冷静的中将从未改变。
“榕叔,如果不想晚节不保,奉劝你还是尽快收手。”
“无知小儿。”
雷暴牢笼悍然成型,蓝白电光不断闪现,逐渐向内压迫。
金属条带穿梭其中如游龙清影,虽然没有拳拳到肉招招见血的碰撞,但泄出的零星余威就足够让人激荡澎湃。
叶眠心中的疑团无限大,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法蒙虽然算是扳回劣势,但榕叔毕竟是老牌强者,等雷暴牢笼越缩越小,法蒙并不占优。
总之,还得她来打破局面。
叶眠深吸一口气,双眼微阖,抬手,指尖微微颤动。
她至今仍然能想起,法蒙说使用异能就像动用四肢。
异能是人类身体的一部分,从童年觉醒后就是跟呼吸一般自如的功能。可直到今天,随着时间流逝抵抗作用消退,彻底脱离禁制环的叶眠才终于在现实中,真切地感受到那种澎湃的力量。
她的力量。
不受任何形式束缚的力量。
一个名副其实的A级异能者的力量。
A级异能跟B级相比,差的并非三成五成,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境界、两种概念。
叶绵绵用的一手冰锥出神入化,近身刺杀术已臻极境,但对叶眠来说,A级异能的阈值不止于此。
她的异能叫“冰系”,不叫造冰块,不叫召唤冰锥,不叫小叶飞刀。
她的极限,源于她对自己的认知。
那一瞬间,叶眠感觉自己似乎触及了某个屏障——A级的极限、A级的终点,究竟是什么?
她能做到的极限,又在哪里?
墓园里,气温下降,十七最先意识到什么,她微微挑眉。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叶眠。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环境变化,而榕.德里克却发现了更为不妙的事情——雨停了,湿度也在迅速降低,如果再干燥下去,对他的雷异能来说无异于掐住命门。
电光暴响,却似乎无形受制。
牢笼之中的法蒙若有所觉,他瞥向远处的人影,感到些许恍然,混着汹涌而来的酸涩。
——那也是个A级异能者。
叶眠,出身C监,编号278,假释的死囚一名。
同时,她聪明、果决、极擅长审时度势、窥探人心。
软柿子?恋爱脑?
大错特错。
她从不是、也不会是任何人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