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姜时愿,你没苦硬吃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转天,姜时愿接到谢惊淮的电话。
说奶奶今天复查,他有重要公务在身不能陪同,姜时愿作为奶奶最宠着的孩子,理该在这个时候过去照顾奶奶。
姜时愿没有丝毫犹豫,准时赶到医院。
陪奶奶检查完身体,又在病房里陪奶奶吃了午饭,没过多久,谢惊淮赶来了。
他刚进门,就看到姜时愿正和奶奶说着体己话。
午后暖阳散发出的柔和光线照耀在女人清丽恬静的面靥上,难以言喻的美妙,静好,岁月悠长。
谢惊淮眸色一深,站在那儿默默瞧着她,不禁就出了神。
“呀,惊淮?你来了怎么都不吱一声?傻站在那儿做什么?”老夫人先看到了他,嘴上嗔怨,眼里愉悦的笑却藏不住。
“奶奶,您老瞧着气色很不错。”
谢惊淮悄然至姜时愿身后,随即一双温热的大掌,自然而然地放在她柔软的肩上。
姜时愿惊得身子一颤。
男人弯下腰,薄唇凑在她耳边,声色温沉,“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奶奶情况怎么样?”
耳尖轻轻痒痒,但这种感觉,却让姜时愿本能地想要躲开,很不自在。
“暂时都还算稳定。”她垂睫,微微别过头。
姜时愿生得肌肤白皙,吹弹可破的娇嫩,此刻心绪起了波动,脖颈间浮上一层淡粉色,像绽放在三月里,明丽旖旎的桃花。
谢惊淮眯眸,岑薄的唇上扬,“辛苦老婆了。”
姜时愿猛地抬头,像看贞子一样惊恐地瞅着他。
这是五年里,他第一回开口叫他“老婆”。
以前都是人前装不认识,人后冷漠疏离。
现在又在发什么癫?
姜时愿冷冷收回视线。
想来他又在演了。
他大概是总裁里,演技最好的了。
“哎呀,惊淮你这样就对了嘛!你们年轻夫妻,就该这样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才对。”
老夫人看着这对小夫妻,笑得合不拢嘴,“你们的爷爷啊以前就相当爱粘着我。六十多的时候还要背着我走呢,我当时不愿意,老夫老妻的整这个干嘛,多羞耻啊。
可你们爷爷不干啊,非要背。结果事后医生跟我说,他腰疼了一个多月不敢翻身,全家都知道独独把我瞒得死死的,你说他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姜时愿挽唇浅笑,“奶奶,那是爷爷爱您,疼您。”
“惊淮,你也要像你爷爷对我一样对待阿愿,疼她,爱她,宠她,听见没有?”老夫人牢牢握着姜时愿的手,严肃地再三叮嘱她这不省心的孙子。
谢惊淮面露无奈,“奶奶,您这话最近说了太多次,我记性很好的,不用一遍遍念叨。”
“拉倒吧,我看你那脑袋就是没打孔的裤腰带——啥也记不住!”
老夫人催促,“快答应奶奶啊,快点!”
“好好好,我答应您。”
“答应什么?”
男人眼眸低敛,从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姜时愿小巧挺翘的鼻尖,“我会对阿愿好。”
姜时愿神情漠然,无动于衷。
信狗男人的鬼话,会遭报应的。
“一个唾沫一个钉,君无戏言啊。”老夫人语气何其认真。
这次住院以来,除了昏迷,她没有一个夜晚睡得安稳。她不敢睡熟,总怕这一睡,就要下去陪她家老头子了。
她不是不想老伴,只是她不放心这对小两口。
所以,奶奶一遍遍地耳提面命地嘱咐谢惊淮要对阿愿好,是因为老人家总是隐隐地恐慌于自己可能时日无多。
有孙儿和孙媳妇在旁,老夫人这些天头一回有了安稳的睡眠。
两口子退出病房,姜时愿心里惦记着投资的事,心神不宁地准备离开,却被男人一把拽住了小臂。
“干什么?”姜时愿吃痛地蹙眉。
谢惊淮对她,永远带着点粗鲁,永远不会向对林芷歆那般温柔。
男人将人往怀里带,“过来,聊聊。”
姜时愿不遂他愿,但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她拉扯不过,只能半蹲着身子往下压,往后退。
守在一旁的韩叙看在眼里,哭笑不得。
这画面,怎么看都像总裁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有股强制爱的味儿了。
走廊尽头,一对出众般配的身影背光而立。
“我很忙,什么事你快点说。”姜时愿不再看他深邃的眼睛,态度也很不耐烦。
谢惊淮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她,嗤笑,“忙什么,忙着去垃圾堆里找工作吗?”
姜时愿垂在身侧的素手牢牢攥住。
“姜时愿,我以为你离开我,离开谢氏能过得多好,原来也不过是去攀附你那没本事的舅舅。”
谢惊淮瞅着她逐渐苍白的脸,那张毒嘴又开始吟唱,“他才能平庸,经营不善,把永恒科技搞得到了变卖家当的地步。我派人查过,他劣迹斑斑,已经没有银行愿意贷款给永恒。而变卖专利,也只是剜肉补疮,暂缓永恒的破产而已。
你去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发展和前途?和你舅舅那艘破船一起沉下去吗?”
姜时愿一瞬气噎喉堵,红了眼眶。
母亲用血汗创立的公司,在谢惊淮嘴里,被贬得一文不值。他不尊重永恒,就等于是不尊重她的母亲。
她手不停颤,强忍住了抽他一巴掌的冲动:
“永恒是我母亲的心血,它也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谢惊淮,你话别说的太满,小心以后啪啪打脸。”
谢惊淮一声冷嘲,“放心,永远不会有这一天。我的眼光,不会有错。”
忽然,他眸光微沉,不禁抬手撩起她粘在脸颊旁一缕乌发,别在她耳后,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耳尖。
姜时愿慌忙往后一闪,头皮发麻,像被蜜蜂蜇了一下。
谢惊淮胸口窒闷着。
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曾和他同床缠绵,动情时她什么都配合,让她做什么都肯。
现在,他却连碰一下都不行了吗?
“回谢氏,我给你安排,清闲且年薪可观,你完全没必要在永恒遭这个罪。”
姜时愿别开脸,语气冷漠,“不用了,我会在那里做下去,一直做下去。”
“姜时愿,你还真是没苦硬吃有瘾。”
男人语气几分玩味,“傅沉舟那么在意你,怎么都不见他给你介绍个工作?
虽然你身无长处,不懂技术,更不懂投资,但把你安排进光迹,做个前台,当个秘书,打.打杂,泡泡咖啡,对你而言,应该不难吧。”
“我姜时愿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以前没靠过男人,以后,也不会。”
倒是谢惊淮你,直至今日都不知,若没有“Nora”,谢氏的新能源汽车销量根本不可能位居全国榜首,更不可能让你在短短三年内,在新能源市场上站稳脚跟。
有眼不识泰山的蠢货。
谢惊淮眼底暗藏情绪,唇角阴暗地微勾。
兴许,那次交锋,他的一番话成功地在傅沉舟心里扎进了一根刺。
傅沉舟听进去了,在意了。
所以,退缩了。
不然,如今姜时愿没工作,傅沉舟没理由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不帮她一把。这明显就是要疏远她的节奏。
呵,装得多在乎,多豁得出去,其实骨子里仍是权衡和算计。
一个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长大,是不是个正常人都不好说,还指望他会真心对姜时愿好吗?
真是可笑至极。
“姜时愿,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谢惊淮身姿挺拔,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也知道,永恒现在的处境异常艰难,你舅舅拿不到融资,新能源汽车生产就会全面停止,再这么拖下去,破产就是必然。
我可以给你们永恒科技,第一轮融资,需要多少钱,你舅舅随便开价,我都可以满足。”
他缓缓倾身,彼此鼻息纠缠,“而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打消和我离婚的念头。”
“呵……”
姜时愿轻嗤,忍不住乐了,“如果我不答应,你当如何?”
谢惊淮亦笑了,仿佛势在必得:
“我不但会以最低价格,收购永恒的专利,我还能毫不费力,让你舅舅上赶着把永恒卖给我。”
“谢惊淮,你现在已经沦落到,拿金钱来威胁前妻的地步了吗?”
姜时愿美眸迸射出决然的厉芒,“让我打消离婚的念头,除非明天,地球爆炸。”
男人黑瞳冷冷一眯,躁郁上涌。
“婚,我必离。永恒,也绝不会破产。”
姜时愿转身正欲离开,倏地脚步一顿。
谢惊淮心尖颤了颤,以为她突然想通了改变了主意。
可下一秒,她幽凉的声音轻轻响起:
“其实,你我之间的婚姻,就像玻璃碗柜里一摞早已倒下的瓷碟瓷碗。你哪怕一直拖着,不肯打开这扇门,却也无法改变,这场婚姻已经支离破碎的现实。”
谢惊淮紧锁着姜时愿的背影,一双大掌骨节暴突着,狠狠紧握,久久未松开。
不知这样僵站了多久,直到韩叙过来找他,他才神思回笼。
“去查。”他嗓音极哑,像被尼古丁腌透了。
韩叙疑惑地问:“谢总,您要我查什么?”
男人目光幽寒,“查永恒科技,查姜永孝,查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难道您要……”
韩叙心脏一抽,低声劝道,“谢总,永恒科技是少夫人母亲一手创办的公司,少夫人十分看重,您当真要对它出手吗?这是不是有点太……”
冷血绝情了。
“姜时愿,太不听话了。对付特别不听话的人,就要用点儿特别的手段。”
音落,谢惊淮周身寒气森森,大步飒飒,将韩叙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