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这是五年来,谢惊淮头一次对林芷歆红了脸。
姜时愿冷眼看着如同惊弓之鸟般惊惶失措的林芷歆,看着谢惊淮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情绪却翻不起一丝波澜。
不论谢惊淮做什么事,都无法撼动她冰封的心,她的心彻底被他耗死了。
“惊淮哥!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要害过姐姐啊!”
林芷歆哭着拽住男人硬邦邦的手臂,“我是让关娜去拿文件……但我一心都是为了你啊!”
谢惊淮一字一沉,“为了我?”
林芷歆哭得满脸是泪,那么可怜那么真,“我原本想着……拿捏一份杨婧犯案的记录在手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日后若吴晖东山再起,反咬惊淮哥你一口,你手里也有足够的证据反制他……”
谢惊淮越听,眉心拧得越紧。
“惊淮哥……求你相信我!我一切的出发点只是为了你和谢氏好,我真的没按什么坏心思……我也从未想过要害姐姐!”
林芷歆不断地狡辩,泪水顺着下颌滴落在男人暗灰色的衣袖上,一圈圈晕开,“而且……我并不知道那份文件是关娜从叶聿办公室偷来的,她说一切包在她身上,我以为她得到的很容易……
如果我知道她是去偷的……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虽然,外人听着,略有些牵强。
但如果是救过谢惊淮的命,且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的林芷歆,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起来。
果然,谢惊淮裹着戾气的凤眸,渐渐缓和了几分。
到底是做过五年的枕边人,当姜时愿看到谢惊淮敛眸不语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再一次,为林芷歆动摇,心软。
比装睡更令人绝望的,是他从来不曾醒过。
“惊淮,芷歆的话你都听到了?”
谢夫人握住林芷歆吓得冰凉的手,心疼不已,“她曾经为了你,命都不要过,如今她为了你多思多虑,想尽办法维护你的权益,你怎么还疑神疑鬼起来了?”
沈战棠打心里不信林芷歆会坏姜时愿,于是在谢惊淮耳边低语,“阿淮,你冷静一下,千万别被姓傅这个孙子牵着鼻子走了。
我看他才是那个居心叵测的人,没准儿憋着什么坏呢,纯度阴逼!”
谢惊淮一瞬不瞬地看着林芷歆如同雨打娇花般狼狈的脸庞。
半晌,他呼出一口沉闷的气,微启薄唇:
“我信你,但是芷歆,你这么做确实不是明智之举,而是多此一举。我不需要你给我搜罗什么证据,找什么后路。吴晖那种虫豸一样的人,就是蚍蜉撼树,对我,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林芷歆喜极而泣,浑身一软,“惊淮哥……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傅沉舟轻佻剑眉,不动声色地瞥向姜时愿。
她此刻,完全像个局外人,在看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
“谢惊淮!证据都甩你脸上了你还要相信林芷歆这个蛇蝎绿茶,你特么是被她下蛊了还是夺舍了?!”
苏禧儿气得心态要崩了,激情开喷,“你特把你的脑子从裤裆里掏出来结合上下文好好想想行不行?!
关娜和拾元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处心积虑地弄死拾元吗?而且她仅仅只是个叶聿律所一个小律师,她跟吴晖能有什么交集?
反倒是林芷歆她刺激吴晖,借刀杀人的可能性极大!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出来呢?!
谢惊淮……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谢惊淮脊梁僵直,喉咙间冲上一阵晦涩的情绪,堵得他一时失语。
林芷歆眼神阴仄仄地瞥着苏禧儿,“关娜怎么没有动机?她口口声声告诉过我,她喜欢叶聿,而且已经喜欢很多年了。她屡次看到姐姐去律所和叶聿见面,交往甚密。出于强烈的嫉妒她对姐姐使坏心眼……也合情合理啊!”
叶聿,真是一招绝妙的棋,放在了最合适的位置。
原本还将信将疑的谢惊淮,这一刻,被林芷歆彻底说服了。
他目光沉沉注视着傅沉舟,“傅总,现在事情水落石出了,我想你也没什么理由继续为难林小姐了。”
傅沉舟唇角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眼神却像浮上一层浓暗冰雾。
男人长腿迈前一步,将林芷歆护在身后,“如果你执意要把这份所谓证据递交警方,那我也不会阻拦,林小姐会全力配合调查,而我们谢氏的法务部律师团队,也会奉陪到底。”
闻言,林芷歆捂住胸口,终于是放下了心。
她阴暗地看着沉默的傅沉舟,心中冷笑。
果然,这个男人,只是虚张声势。他要真有铁证,为什么不直接举报给警方?还跑过来哔哔个什么劲儿?
不过,是想诈她,让她自己露出马脚来。
真是可笑,她林芷歆可不是吓大的!
姜时愿深谙再争执下去,已然毫无意义,于是靠近傅沉舟一步,声音放得很轻,“傅先生,孩子还在这里,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她不想让般般,小小年纪,就接触到成年人世界中的阴暗、诡谲、奸诈。般般是顶好的孩子,单纯,清澈,无邪,她希望他的眼睛一直干干净净。
傅沉舟英挺魁拔的身影覆着她,他低下头,深深瞧着她几分忧郁,却晶亮如晨露的杏眸,哑声回应她:
“好。”
此刻,姜时愿正牵着傅宴斯的左手,傅沉舟俯下身,牵起了孩子的右手。
傅宴斯左看看,右瞧瞧,开心地蹲下身子,双脚离地,在姜时愿和傅沉舟之间荡秋千,开心得快要飞起来了。
大人的阴霾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小孩子的快乐总是这么简单。
“哎,小心!”姜时愿和傅沉舟异口同声,如同关心孩子的父母。
谢惊淮酝酿凌寒的眸紧紧攫住“一家三口”的背影,起伏的胸膛,握紧的大掌泛白的骨节,都在极力克制着某种蓄势待发的情绪。
“这种没心没肺,水性杨花的荡妇,怎么会是我们谢家的儿媳妇?真是家门不幸!”
谢夫人愤恨地看着谢惊淮阴沉的俊容,“惊淮,曈曈不是普通的孩子,是谢氏的继承人。要让这样的女人教养曈曈,就等于是把我们谢氏的未来生生葬送了!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如果你还不跟她离婚,我们整个谢家都会成为一个大笑话……哎,惊淮你去哪儿?!”
谢夫人话未说完,谢惊淮便如一道劲风,大步飒飒地离开。
林芷歆目光焦灼地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放下的心又不由得悬起来。
……
一行人刚到门口,谢惊淮追了上来。
“姜时愿,你站住!我有话跟你说!”
邢真面色一凛,身形如闪电,手臂一搪,拦住了谢惊淮,不让他近姜时愿的身。
姜时愿驻足,冷冷回眸,“还有事吗?”
金色的璀璨夕阳下,女人脸庞的肌肤细腻光洁,如极温润柔美的羊脂白玉,蝶翼般的睫不曾眨一下,清冷,决然,却说不出的动人。
谢惊淮呼吸窒碍,不甘地攥了攥手指:
“明天,你回家一趟,我们详谈。”
“家?”
姜时愿冷冷轻笑,“什么家?”
男人嗓音发哑,“观澜苑。”
“那是你们父子的家,从来都不是我的家。”
姜时愿听见“家”这个字,心口一酸,却稳住情绪,“如果谈离婚,我就回去,除此之外,就没必要了。”
谢惊淮目光深锁着她,“谈的就是这个,来是不来。”
姜时愿神情顿了顿,绯唇微启,“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