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捡到宝了!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刚我问过阿悯,你的身体好很多了,再住几天,就可以回家静养了。”
傅沉舟看定姜时愿温软柔和的眉眼,顿了顿,又补充道,“但,切记要静养,别像农村的鸡一样,到处溜达。”
“……”姜时愿一脸无语。
挺帅个男人,为什么非要开口说话呢。
“傅先生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还有闲情逸致去田间地头散步吗?”姜时愿微微一笑,有精神头跟他对呛了,可见恢复的确实不错。
傅沉舟剑眉一挑,刚要开口,儿子般般抢先一步:
“我爸爸经常去乡下亲自买老母鸡呢,他还自己跳进鸡圈里抓鸡呢!”
姜时愿讶然凝着傅沉舟几分慌乱的俊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傅沉舟抓鸡?出画面了,有点抽象。
男人声色一沉,“般般——”
“姜阿姨前天喝的老母鸡汤,就是爸爸亲手为您煲的!”傅宴斯小嘴继续叭叭,好不容易见到姜阿姨,他可得好好给爸爸上大分。
姜时愿:“?!”
傅沉舟桃花眸一眯,气息微沉,“般般,再胡说,我回去把你屁股打成两瓣。”
“爸爸,您就是不打我,我屁股也是两瓣的。”
傅宴斯乌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再说我没有撒谎呀,老母鸡汤就是爸爸您煲的,我也有喝,超棒的!
您时常告诉我,撒谎的孩子才会被打屁股,我说实话为什么要被打屁股呢?”
童言无忌,且句句大实话。
傅沉舟何许人也,面如平潮,心如止水,却被儿子搞得表情有点儿难绷。
姜时愿凝视着男人有些僵住的俊逸容颜,轻轻抿唇,心绪复杂。
原来,这段日子来傅沉舟给她带过来的餐食,竟都是他亲手做的。
却骗她,说是出自月满西楼,搞得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病太重,味觉都出了问题……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男人给女人做菜有什么丢人的么,霸总脸皮还挺薄的。
但,说真的,她心中还是很感动的。
毕竟,五年婚姻里,她一直在谢家扮演厨娘和保姆的角色,这个“少夫人”的身份,不过徒有其表。
曾经,她为谢惊淮父子日夜操劳,谢夫人又给她立规矩,刚出月子,下了床,就进厨房。
经常忙乎完一家子的晚餐,她发丝浸透油烟味,一身疲惫,看着精致的菜肴,却全无胃口。甚至一度在得了抑郁症的同时,又伴随轻度的厌食。
让本就对她诸多不满的谢夫人,更是看她不顺眼,搜肠刮肚地挖苦:
“瘦得像个骷髅,搞得好像我们谢家亏了你似的!”
而谢惊淮,连她发烧时都不曾为她倒杯水,让他下厨房,更是白日做梦。
他是谢氏的家主,天之骄子,下厨这种掉价的事,他岂会染指。
“行了行了,都是我做的,珍珠港是我炸的,慈禧是我杀的,圆明园是我烧的。行了吧?”傅沉舟终于沉不住气了,只能摊牌。
姜时愿蹙眉失笑。
好好的,怎么就急了?
傅沉舟抬起大掌握在儿子后颈上,咬牙捏了捏:
“还不是你小子嘴巴巨馋,我左右也要天天变着花样地给你弄吃的,顺带手给你姜阿姨做出来一份,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唔……没有人说奇怪啊,难道爸爸觉得很奇怪吗?”
傅宴斯眯起眸子,“爸爸,好舒服呀,再用力捏捏。”
傅沉舟脸有点黑。
他感觉,他给姜时愿做饭这事,也被自己越描越黑了。
他现在想拎起这小子的脖颈子,像拎小狗崽子一样,把他丢西伯利亚骑长毛象去。
“姜阿姨,今晚不要在医院里呆着了,来家里,让爸爸给您做饭吃!”傅宴斯满眼的期盼,一双小手在姜时愿纤细的胳膊上轻轻地捏,给他心爱的姜阿姨做按摩。
小孩子的手,软软的,暖暖的。
小小的力气,却撼动了姜时愿的心房。
“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没准备。”傅沉舟神情淡淡的。
“您今早不还让邢叔叔……”
男人重重闷咳一声,用力扯唇,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傅宴斯终于乖乖收声了。
用行动证明:笑是一种礼貌,也是一种警告。
“我过去,会不会太麻烦了?”姜时愿很不好意思。
“不会的不会的!姜阿姨来嘛,我给姜阿姨推轮椅!”傅宴斯按摩得更卖力了。
“来吧。”
傅沉舟淡淡睨她,眼眸亮如潭底的黑宝石,“般般没有朋友,我们家也从来没有邀请过客人,你是头一个。
我这个人呢,向来爱惯儿子,既然般般开口了,姜小姐就别推辞了。”
般般哪里像被溺爱长大的孩子,他被傅沉舟教育得很好。
姜时愿不免想起了曈曈。
她也曾下定决心好好教导孩子,用心良苦。可常年缺席的父亲,奶奶的溺爱,林芷歆的骄纵,一步一坎,一点点蚕食掉了她的心血,让她的努力功亏一篑。
到头来,她得到的,只有亲生儿子的憎恶,和抛弃。
她是头一回当母亲,可想来,也是最后一回了。
“好,那……就麻烦傅先生了。”姜时愿轻轻应下。
……
谢老夫人当着谢惊淮的面心脏病发作,被送到医院抢救了一整夜,才脱离了生命危险。
谢惊淮在ICU门口枯坐了一整夜,韩叙在旁陪着,忽悠一下子睡了过去,又猛地惊醒,发现男人仍然如山岳般孤坐,纹丝未动。
唯有眼底布满的血丝,下颌乌青的胡茬,暴露了他已身心俱疲。
“谢总。”
韩叙忙用袖口擦了擦口水,“老夫人已经度过危险期,您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我继续在这儿守着,您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奶奶病重,你让我回去休息?”
谢惊淮阖上通红的凤眸,“我是孝,不是哄堂大笑。”
韩叙:“……”
这时,主治医生走了过来,十分惊讶:
“谢总,您难道……一夜未眠?”
男人嗓音沙哑,“嗯。”
“哎,真是大孝子啊!”
医生不禁喟叹,“我行医这些年,见过在患者病房里争遗产的,见过在走廊里算计着怎么不尽养老义务的……像您这样真心实意对老人家好的,真是凤毛麟角了。”
谢惊淮放在膝上的大掌蜷起。
他自负坦荡磊落,人品端方,但听医生这样夸赞他,他却前所未有的有些心虚。
“张医生,我奶奶她……”
“检查结果刚才出来了,情况不容乐观。”
张医生无奈叹气,“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底子又薄,这个岁数就是该好好将养着,切勿受气、动怒、有剧烈情绪起伏才好。
我说句不中听的,谢总您别恼,老夫人心脏病挺重的,前两年一直都是您太太陪着老人家过来,忙前忙后。”
“我太太……”谢惊淮喉头一滞。
“您太太真是顶好的姑娘啊,她的孝顺不是嘴上说说,是实打实办实事儿。而且她虽然身为豪门贵妇,但身上却半点有钱人的臭毛病都没有,踏实本分,不骄不躁。”
张医生不住嘴,跟夸自己亲闺女似的,“我到现在还记得,前年冬天,您在外出差,老夫人犯了心脏病来我们医院救治。
来的时候刚巧电梯检修轮椅上不去,您太太二话不说,把老夫人背起来,一口气爬了三层楼。到地方时,她腿都软了,但还是强撑着照顾老夫人。
谢总,您娶了这位小姐,真是捡着宝啦!您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啊!”
谢惊淮瞳仁深深收缩,整个人像被钉在了椅子上,眼神空茫,闷涩酸胀的情绪,在胸腔里反复翻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