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姜时愿,我在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谢惊淮俊眉骤然一沉。
仇家,不可能没有。
自从父亲病发,成为植物人后,他仓促接手当时内忧外患的谢氏集团,为了稳定局势,他这五年来殚精竭虑,大刀阔斧地改革,开了不少人,商场上强取豪夺,也得罪了不少人。
这也是为什么,婚后,他会对姜时愿那样冷暴力。原本就是没有感情的婚姻,加之为了守住江山他几乎燃尽了自己,再没有一丝精力去维系夫妻关系。
他甚至一度希望,姜时愿可以知难而退,跟他离婚,别让他来当这个恶人。
可真到她跟他提离婚的时候,他竟然极度的气愤,不甘,郁闷,不愿放手。
他一想到,只要离婚,姜时愿转头就会成为“叶太太”“傅太太”,他就一股闷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
“有仇家,但外界几乎无人知晓我和她的关系。”
谢惊淮神思回笼,嗓音闷哑,“我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不让她在公众前露脸,也是为了护着她,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林芷歆指尖快要划破了沙发皮子。
他不公开婚姻,是为了保护姜时愿不被仇家报复?
那五年来,他带着她招摇过市,出双入对,这算什么?拿她当幌子,当靶子吗?
他就没考虑过,她也有可能被恶人盯上吗?!
“您说,外人都不知道您跟您太太的关系?那这搜查范围就小了啊!”
陈队长心里见了点亮,“劫持您太太的人,只有可能是熟悉您二位关系的人。只要从您身边的人一个个排查,很快就能抓到幕后黑手!”
男人眉眼冷得压抑,“我身边的人?”
林芷歆脸色瞬间僵白,心脏快跳出喉咙!
好在,她平时也脸色不好,否则真是把心虚写在了脸上。
“知道我们关系的人,只有我家里人,沈家人,和她娘家的人。”
谢惊淮思忖着。
头一个想到的,竟是自己的母亲。
毕竟不久前,他们母子二人才大吵一架,他剥夺了母亲最看重的会长身份。难道是母亲为了泄愤,报复,迁怒于姜时愿?
可姜时愿到底是曈曈的妈妈,若真是她,是不是做得太过了?这几乎是要赶尽杀绝的程度。
母亲,是不喜欢姜时愿,但他不认为母亲会对姜时愿做这种事,远远没到如此程度。
那,到底是谁?
他一时想不出来。
“林小姐。”
陈队长犀利的目光,突然转向心神不定的林芷歆,“请问昨晚,您在什么地方?都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
闻言,谢惊淮眉宇不悦地紧拧。
林芷歆瞳孔一涨,忙捂住胸口,声线颤抖:
“陈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害死了我姐姐吗?!”
“您别紧张,我这也是例行公事,所有跟姜小姐有关系的人我都会问到,这是办案流程。”
陈队长似笑非笑,“更何况,姜小姐只是失踪了,并不一定就已经遇害了。我觉得您啊,还是得把事儿往好处想。”
“你怀疑谁……都不该怀疑我,我们是从小长大的姐妹,我怎么可能害她?”林芷歆噙着泪的眼睛可怜又无辜,可天知道她此刻心里有多恐慌!
刚才,她不小心说姜时愿死了,保不齐这个狗警察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陈警官,你无需怀疑芷歆,她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和她一起出席了铂锐拍卖会。”
谢惊淮出言为林芷歆说话,目光沉定,是无条件的偏袒与信任,“虽然芷歆和我太太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害过我太太。
我可以为她担保,这件事,与她绝无关系。”
林芷歆闷咳了几声,苍白的脸颊有了些许血色,“惊淮哥……谢谢你信我。”
陈警官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既然二位一直在一起,那我就明白了。
现在歹徒劫持了您太太,一来是为了报复,二来也可能是为了勒索。”
谢惊淮眸色一暗,“勒索?”
“我办案多年,这种绑架,80%以上都伴随敲诈勒索,索要高额赎金。加之您身份特殊,这种可能性就更大了。”
林芷歆眼底划过阴鸷。
那岂不是就说明,姜时愿那个贱人可能到现在还活着?!
一拖再拖,夜长梦多!
就在这时,又一名警员匆匆赶来:
“陈队,谢太太的通话记录出来了,证实昨晚九点整,谢太太确实给谢总打过一通电话,时长有十几秒,但被谢总挂断了。
电话打出的位置,是北郊亿力印刷厂附近!”
谢惊淮震愕瞠目!
他起伏的胸腔瞬间像注满了彻骨的冰水,又冷又僵,憋闷发胀。
陈队长凝重点头,“那奔着我的猜测去了,应该是当时谢太太已被控制,歹徒用她的手机给谢总你打去电话,为的,就是索要赎金。
但这么重要的电话,您怎么给挂了呢?”
“我没有挂断,我当时在拍卖会上,没有注意。”
谢惊淮面孔苍白,颤声诘问,“既然一次没接,他应该打第二次,可他没再打过来,这是为什么?!”
陈队长神情愈发凝重,“也许,还会再打,也许,不会再打了。
时间拖得越久,您太太的处境就越凶险。且您昨晚大动阵仗搜寻您太太的下落,很可能打草惊蛇了。
如果歹徒再次打电话过来,您太太兴许还有生还的希望。若今天一天歹徒再没动静……您太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谢惊淮高大的身躯一震,额角青筋凸起,鼓胀,整个人瞬间像魂丟了似的,向来炯然的凤眸,只剩空洞。
林芷歆咬紧唇,明明眼看着就要将这个男人完全占有。
可看着他失神的样子,心中胜利的喜悦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
天蒙蒙亮时,沈战棠才像全身散了架般,容色倦怠地进入檀湖别院。
“沈总!不好了!”
何秘书火烧眉毛地跑过来,身后跟着那两名守门的保镖,左胳膊都脱臼了,还一瘸一拐,跟丧尸似的,都伤的不轻。
“怎么了?”沈战棠意识到了什么,瞬间脸色沉到极致。
“苏、苏小姐跑了!”
两名保镖吓破了胆,直接给沈战棠跪下了,“是我们看管不周……请您责罚!”
“跑了?!”
沈战棠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像有人按住了他的头,往大钟上狠狠撞了一下,“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要你们有个屌用?!”
何秘书汗流浃背。
苏小姐那是女人吗,那是雅典娜好吧?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沈战棠气得浑身发颤,拿起手机,打给苏禧儿。
不出意外,关机!
“苏乞儿……我艹你大爷!”沈战棠一声怒吼,熬了一宿的眼睛更是红得快要流出血来。
他还巴巴地帮别人找老婆了,竟不知自己家后院已经失火!
何秘书连忙宽慰,“沈总,您要往好了想。最起码苏小姐不是被掳走的,是自己跑出去的……”
“给我找!”
阴寒的声音逼出男人的齿缝,“找不到人,我把你们右胳膊也给卸了!”
*
整整两天,苏禧儿都衣不解带地守在姜时愿病床边,几乎没吃东西,更不要提睡眠。
钢铁般坚强的女孩,每日以泪洗面,眼睛红肿得快要睁不开了。
到了第三天,傅沉舟怕她熬垮了身子,命邢真强把她拖到休息室去休息了。
幽深寂静的夜晚,月光洒落窗棂,夜风拂过,树影婆娑。
傅沉舟守在姜时愿床畔,和儿子通视频电话:
“爸爸,姜阿姨怎么样了?我好担心她。”
男人淡笑,“好多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别太担心。”
傅宴斯凑近摄像头,“爸爸,你的眼睛好红呀,是因为担心姜阿姨没睡好吗?”
傅沉舟微怔,漫不经心,“灯光晃的,你看错了。”
“爸爸,我可以看看姜阿姨吗?我好想她……”傅宴斯心疼地红了眼圈。
人性是有趣的东西,明明毫无血缘,可就是这样的爱,这样的依恋。
傅沉舟凝视着姜时愿惨白,虚弱,却仍然清丽动人的睡颜,嗓音放得很轻:
“等你姜阿姨痊愈了吧。她现在病着,没化妆,不好看。”
傅宴斯眨了眨慧黠的大眼睛,“唔……既然爸爸不给看,那就算了。”
男人挑眉。
什么叫他不给看,搞得他好像很抠一人似的。
“爸爸,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你要病倒了,就没人给姜阿姨撑腰了……”
傅沉舟:“…………”
好家伙,这还没娶媳妇呢,就把爹给忘了。
这个小坏蛋,一颗心,全扑在他姜阿姨身上了。
结束了通话,傅沉舟坐在那儿,瞧着姜时愿,静静地出神。
“傅先生……”
忽然,昏迷中的姜时愿唇瓣颤栗着,口中低喃,“傅沉舟……救救我……”
她纤细的五指绷得骨节泛白,颤抖着抬起。
“别怕,我在。”
傅沉舟星眸深缩,身躯前倾,下意识地一把攥住了她冰凉的手,牢牢握着,“姜时愿,听见了吗?我在。”
“傅沉舟……傅沉舟……”
突然,姜时愿蓦然睁开布满血丝的杏眸,随即全身痉挛,猛一弯腰。
一口恶血,吐了傅沉舟满身!
“姜时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