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离不离,我说了算!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谢惊淮看过孩子,心中烦闷至极,独自走到阳台处,吹着冷风,抽着烟。


    他脑中跟放幻灯片似的,在叶聿和傅沉舟之间反复横跳。


    最终,定格在傅沉舟的脸上。


    他出身高贵,顾盼自雄,能让他产生危机感的男人,几乎没有。


    可昨天,当他看到姜时愿和傅沉舟父子有说有笑地在一起,那温馨和睦的画面,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也让他隐隐不安。


    “姜时愿,你这个滥情的女人!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去给别人家的孩子庆生……”


    谢惊淮凤眸薄戾,徒手把燃着的烟蒂掐灭在掌心,“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从小到大,他从未感受过这种温情。


    他没有的东西,别的男人,凭什么拥有?


    忽然,谢惊淮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诶诶,今天啊,我可是有点儿被少夫人帅到了。”


    “真是……少夫人这属于是低开疯走啊。以前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没想到发起脾气来真是惊天动地,连夫人她都敢上手。看样子,是真不打算跟大少爷过了!”


    “唉,能嫁到谢家这样的煊赫豪门,又生下了继承人,以后好日子在后头呢。我真不明白少夫人有什么过不下去的。


    只要给我钱,大少爷娶二房我都给她伺候月子!”


    谢惊淮听着两个佣人的窃窃私语,深以为然地点头。


    想嫁他谢惊淮的女人,能从这里排出京市。他让姜时愿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跨越了阶级,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就算找,也该找个跟他旗鼓相当的。


    傅沉舟和叶聿,那两个算什么屌东西,给他们谢家当马凳都不配!


    “没感情提钱行,可问题是,少夫人曾经很爱大少爷啊。”


    曾经。


    谢惊淮呼吸一滞,下意识捏紧掌心的烟蒂。


    “少夫人给大少爷照顾得无微不至,把家安排得妥妥当当。你要说光为了钱,那我是不信的。少夫人对大少爷的感情,都在那细枝末节的地方,不过大少爷心里要是没少夫人,那少夫人就是孔雀开屏他该看不着也看不着。”


    “那我也觉得不至于闹成那样,你瞧少夫人把夫人给气的,一个吃斋念佛的人,都要动手了。”


    闻言,另一个佣人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你以为这是夫人头回动手打少夫人吗?”


    谢惊淮骤然瞳孔一震。


    这句话,对他而言,就像在他面前,打开了一只潘多拉盒子。


    “少夫人生下小少爷后奶水就不充足,但夫人却强迫她母乳喂养。有一回少夫人偷偷喂了小少爷奶粉,被一个脏心烂肺的告了状。夫人直接冲进少夫人房间,扇了她一个大耳光!


    老响了,当时我站在门外,刚好听见了!”


    谢惊淮高大的身躯打了个晃,只觉有一道惊雷,朝他迎面狠狠地劈过来。


    “这泼天的富贵啊,要命不够硬,内心不够强大,那泼到你头上的就不知道是狗血还是大粪啦。”


    ……


    冷月如钩。


    谢惊淮步履冷沉地在阒然幽静的走廊里箭步如飞。


    最终,他在谢夫人房间门前驻足。


    他刚要敲门,房门突然开了。


    秦钊幽暗的房间里走出来,迎面撞上谢惊淮,他猛地一怔,随即微微躬身:


    “大少爷,您有什么事吗?”


    谢惊淮胸膛一起一落,“我找母亲,有话要说。”


    “抱歉,大少爷,夫人要睡了……”


    “要睡,就是还没睡了?让我进去。”


    秦钊眼神一暗,“抱歉。夫人很累,要歇息了。”


    “呵,你以夫人为尊,但是不是忘了,这个谢家谁是家主了?”


    谢惊淮强悍的手臂一搪,“让开!”


    咣地一声,秦钊后背猝然撞在门板上,直接把门撞开了。


    “妈。”谢惊淮俊容阴沉,破门而入。


    谢夫人果然还没睡,这会儿腰也跟没事人一样了,正穿着酒红色真丝睡袍,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脖颈上涂抹护肤品。


    她保养得宜,不笑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是个五十几岁的人,也就四十出头。


    秦钊追进来,垂下头,“夫人,抱歉,我……”


    “没关系。”


    谢夫人一边悠闲地擦护手霜,一边慵懒地问,“惊淮,这么晚不睡,来找我有什么急事要说吗?”


    谢惊淮看着母亲,眼神隐忍,却暗中漫开一片红:


    “五年前,您打过姜时愿?”


    秦钊愕住,晦涩的目光看向同样脸色僵住的谢夫人。


    谢夫人怔了半晌,本来她都忘了,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眉心一拧:


    “你听谁说的?”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在身侧蜷起,一根根淡蓝色的青筋鼓胀着:


    “您不用知道这个,您只需要回答我,您是不是打过姜时愿?”


    “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关心这些的,今儿个怎么突然转性了?”


    谢夫人看着镜中自己油亮细腻的脸庞,满意地勾唇,“我是打过她,可那又怎样呢?谁让她不顾我大孙子的死活?


    瞳瞳是我们全家的希望,是你的独苗,她竟然那样随意喂养,我不给她点儿教训让她永远记住自己的愚蠢,她能长记性吗?”


    男人薄唇冷冷抽动,“这就是您动手打人的理由吗?”


    “惊淮,你怎么回事?”


    谢夫人回过头讶异地打量他,“你喜欢的人,不是芷歆吗?姜时愿怎样你不是从来都不在乎吗?你突然对我这副兴师问罪的态度是几个意思?


    你别告诉我,五年里她像条狗一样倒贴着你的时候,你嗤之以鼻。现在她要跟你离婚了,你反而放不下,舍不得了。”


    女人一声蔑笑,“咱们谢家的男人,可以是情种,但绝不能是贱种。你可别给我和你爸丢脸。”


    “这不是您可以动手打姜时愿的理由!”


    谢惊淮向来冷峻深沉,此刻几乎吼了出来,“我再不喜欢姜时愿,她也跟我在一张结婚证上,是我的妻子,是谢君珩的母亲!


    您打她,就是在打我的脸!”


    谢夫人不可理喻地瞅着他盛怒的样子:


    “你是你,她是她,怎么能混为一谈?”


    “夫妻一体!”


    “那也要看跟谁,跟芷歆,她会辅佐你,会滋养你,会让你的人生更上一层楼。姜时愿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能给你带来什么?看见她我都觉得晦气。”


    谢夫人一下一下梳着长发,“她以为给谢家添了男丁,就能在谢家耀武扬威了?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狐狸尾巴还不得翘上天?


    她啊,不过是我给谢家选的一个代孕工具罢了。要不是她八字跟你合,你以为我会同意她进门吗?”


    谢夫人言辞极尽歹毒,以此泄愤。


    “什么八字?”谢惊淮脑中嗡地一声,


    “当年,妙天师父说你俩八字能冲去你父亲的煞气,说你父亲是煞气缠身才会昏迷不醒,结果现在看来,妙天师父是失算了。”


    谢夫人目露鄙夷,“不然,你以为我会同意这门婚事吗?


    她现在吵吵着离婚,正合我意!整好给别人家的千金小姐腾地儿了。”


    “够了!”


    谢惊淮凤眸猩红,大掌抄起梳妆台上一瓶香水,狠狠摔在地上,“我既然娶了姜时愿,她就是我的女人,我的所有物!离不离,我说了算,要不要她,我说了算!


    任何人,包括您,都没有资格动她!”


    谢夫人气结,“谢惊淮,你——!”


    “这是我第一次告诫您,也是最后一次。”


    谢惊淮转过身,深黯的眸底涌起森森寒意,“不许再招惹姜时愿,再有下次,我会用我的方式,解决问题!”


    说完,他迈开阔步,摔门而去。


    空气,凝结着压抑的气氛。


    “夫人,您看这……”秦钊拧眉。


    “五年不闻不问,现在突然发神经,比他那个活死人爹还要可笑。”


    谢夫人又看向镜子,慢条斯理地梳头,“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们这婚,离定了。”


    *


    回去后姜时愿睡了个饱满的觉。


    第二天清晨,她接到了宁管家的电话:


    “少夫人,小少爷烧退了,哮喘也暂时稳定了。”


    “那就好。”姜时愿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把锅里的煎蛋翻了个。


    宁管家思虑再三,还是说了:“少夫人,昨晚……林小姐留宿在了观澜苑,晚上在小少爷房间住的,两人昨晚一起睡的,今早又一起吃的饭。小少爷现在一刻都不能离开林小姐了,少夫人,您说这……”


    “有人喜欢他,愿意照顾他,是好事。”


    一颗油星迸溅到姜时愿手背上,她也不觉得疼,“更何况,你们大少爷迟早要迎她进门的,林芷歆和瞳瞳提前培养感情,也是应该的。”


    “少夫人,您真的要跟大少爷离婚?小少爷您也不管了?!”


    姜时愿挽唇,明明满心伤痕,说出口的话却风轻云淡:


    “也许,在你们看来,我是个没良心的,冷血的女人。但其实,我只是不愿意再继续捂一颗永远捂不热的心,我只是不想再吃亏了。”


    宁管家唉了一声,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叶聿的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