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当年,她差点死了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助理小齐开车,叶聿坐在后排闭目轻歇。
“哈哈,叶总,您谈判的时候真是太帅了!太牛逼了!”
回想起吃瘪的谢傲娇,小齐心情大好,“谢惊淮那个吃瘪的样子要是能录下来就好了,早起大便不通畅的时候拿出来看看,看完肯定纵享丝滑~”
叶聿觉得这比喻很粗鄙,但,胜在贴切。
“牛逼的人,不是我,是Nora。”
叶聿愉悦地微眯着眸子,眼神温柔似水,“我只是Nora手中的枪,她才是那个扭转乾坤,击中谢惊淮要害的人。”
小齐不禁感叹,“能让堂堂京市第一贵公子,谢氏集团掌舵人追出来挽留的女人,也就只有Nora了吧?
我太好奇了,真想亲眼见她真容一面!”
“来日方长,那一天,我想不会很远了。”
到时候,晃瞎屌惊淮的狗眼!
叶聿唇角欣慰地上扬,眸色幽沉,“回律所后,拟一篇Nora对外公布的声明给我,速度要快,不能让谢氏抢占先机。”
小齐:“明白!”
叶聿手机铃声响起,姜时愿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收起慵散的模样,正襟坐直了身子:
“阿愿,怎么啦?”
小齐瞄着后视镜,窃笑:阿~愿~怎~么~啦~~
这也没到春天,怎么就闻到了交配的气息了呢?
姜时愿的声音轻轻地传来,“师哥,你下班后,要是不忙就来我这里吧,我请你吃饭。”
“你亲自做的?不是下馆子?外卖?!”叶聿脊背绷直,双眼放光。
姜时愿认真地问:“师哥你喜欢吃外卖吗?那我可以给你订,你想吃什么?”
“不不不!我要你亲手做给我的吃!”叶聿心窝里一阵暖流涌动,唇角的笑粲然分明。
他天天回家吃外卖,看到塑料盒都想吐!
再吃,尸体都防腐了!
……
傍晚时分,叶聿如约而至,来到姜时愿居住的掬月苑。
而姜时愿已经按照记忆中师哥的口味,做了五六道色香味俱全的好菜了。
“阿愿,你是不是上新东方了?我觉得我在吃国宴!”叶聿十指大动,一个菜接一个菜往嘴里送。
姜时愿含笑看着他,记忆回到年少时,叶聿常来母亲那里蹭饭的样子。
如今回首,那大概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了。
“婚后一点点学的。”姜时愿顿了顿,不再说下去了。
柔和的灯光里,女人白皙的肌肤泛着莹润的玉光,纤长的睫娴静地低敛,投射下两片柔软的,惹人心颤的光影。
叶聿嗤笑了一声,目光晦涩,幽幽地喃:
“屌惊淮那家伙……这五年吃得可真好。”
一语双关。
姜时愿微怔,“师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想起谢惊淮今天得知Nora解约时那副急头白脸,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就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叶聿瑞凤眸愉悦地弯起。
他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剥开虾壳,将鲜嫩的虾肉放在姜时愿碗里。
就像年少时一样。
姜时愿抿了抿唇,温声开口:“师哥,今天的事,我很感激你。你借给我的五千万,我会尽快还给你。”
叶聿语气轻描淡写,“如果你真当我是你哥,当我是你的亲人,就别还我。”
姜时愿连忙摇头,“这绝对不行,一码是一码!”
“阿愿,姜女士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区区五千万,又算得了什么?”
叶聿深深看着她,鼻尖凝起酸涩,“姜女士去世时,我都没能守在她身边,也没帮上忙,那是我心里一辈子过不去的坎,是我一生的遗憾。”
姜时愿敛眸,心脏一片片的痛楚炸开,传遍全身。
母亲死时,含恨而去,未能瞑目,是她亲手为她阖上了混浊的眼睛。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孝。
既没有如母亲所愿得到幸福,又没有完成母亲未完成的事业,让永恒科技成功上市,让它力压云图东方,成为京市的龙头企业之一。
过去,她能力不足,又有谢家掣肘,永恒的事她无法插手过多,只能看着它一天天没落下去,成为三流企业。
现在,她脱离了谢家那个囚笼,孑然一身。
母亲的遗憾,她要一点点地填补,让它们一一圆满。
叶聿深切地看着她,嗓音低哑着,几乎是恳求:
“所以,阿愿,如果你不想让我良心受谴责,寝食难安,那就千万不要还给我,行吗?”
虽然姜时愿嘴上不再提还钱的事,但心里却暗下决心,等手头宽裕了,一定要还给他。
吃过了饭,两人又交流了一下解约的后续事宜,叶聿便起身准备回去了。
哪怕他很想能多跟她独处一会儿。
姜时愿送叶聿到玄关处,他俯身穿鞋,忽然视线停顿在几步之遥的垃圾桶处——
里面放着几个还未来得及丢的空药盒,还有一份揉皱的检查报告。
姜时愿心头一惊,刚要走过去遮掩,叶聿却大步迈过去,将那份报告书拾起,展开。
“流产”二字,像两颗冰冷尖锐的钉子,残忍地扎穿了叶聿的眼球!
“阿愿……流产?你流产了?!”叶聿的声音、身躯,无一不颤。
“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姜时愿笑得僵硬,慌忙去夺报告书,叶聿将手负在身后,她扑了个空。
“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叶聿双手扳住她的双肩,十指快要嵌入她的肌理,“姜时愿!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连我都信不过吗?!”
姜时愿怔忪着看着他,她没见过他这样,有点吓着了。
“还是,你觉得自己处理,自己承担,把痛苦都往肚子里咽,你这行为很伟大,很了不起啊?!”
叶聿眼底的情绪何其浓烈,疼到了底,也碎到了底,“你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你还经得起这么糟害吗?!你死了怎么办?!”
姜时愿蹙起秀眉,失笑,“哪儿有那么夸张……”
叶聿眼底猩红,怒吼,对她,头一次:
“怎么没有?你生那块叉烧的时候,差一点儿就死了!”
姜时愿脊背僵住,心口深深塌陷。
当年,她生曈曈的时候,是难产,枕后位宫缩,连麻药都镇不住的疼。
产房外,她娘家没来一个人。
奶奶那时也在住院,谢夫人倒是来了,站在产房外发牢骚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生这么久?她怎么那么笨啊,连个孩子都生不明白!”
医生看不下去,忿忿地道:“女士,孕妇是难产,每个人情况不同,您不该这样说,她很不容易的。”
“难产?!那我的孙子会不会有事?!”谢夫人在外惊叫一声。
“我们会竭尽全力……”
“我不管,我要我们谢家的血脉平安降生!”
谢夫人当时冰冷的声音,姜时愿这辈子都忘不了,过不去,“若到了万不得已,那就保小的!”
平复好情绪,两人重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姜时愿垂着头,明明受了那么大罪的人是她,她反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你流产的事,谢惊淮知道吗?”叶聿上来了股大火,嗓子完全的哑了。
她轻轻摇头。
那时,谢惊淮正陪着林芷歆在国外看病,谢夫人向他和老夫人隐瞒了她难产的事。
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谢夫人事后却只给谢惊淮草草打了通电话,报了句“母子平安”。
她永远都记得,那时,谢家所有人都笑。
只有她一个人,偷偷地哭。
“你那嫁的是老公吗?”
叶聿气得胸口起伏,咬着牙,“你什么都不让他知道,你特么是拿他当巨婴养着的吧?”
姜时愿淡然莞尔,她用五年时间孤独地舔舐伤痛,渐渐的,似乎没那么疼了。
也可能是疼麻木了。
“其实,那个孩子这个节骨眼失去了,是好事。”
她缓缓转眸,幽幽的目光,望向窗外清冷朦胧的月亮,“我既然要跟谢惊淮离婚,就不能跟他有太多瓜葛。我好不容易决心离开他们父子,我不想再添新的羁绊。
我和那孩子无缘,但,有时候无缘,反而是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