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子仇,记一辈子

作品:《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改嫁你们哭什么

    “我一没伤天害理,二没杀人放火,我只是让造谣我的人给我道歉而已,在您看来,这是错的吗?”


    姜时愿平静地看着严词厉色的谢夫人,“我嫁进了谢家,难道就不该为自己的尊严,讨个公道吗?”


    众人瞠目!


    五年来,这是委曲求全的“姜孬孬”头回跟自己婆婆正面硬刚,比彗星撞地球都难见!


    谢惊淮锁紧姜时愿的眼神沉了几分。


    谢悦汐胀红了脸,站起身怒斥,“姜时愿!你懂不懂礼貌?你怎么能跟我妈这么讲话?!”


    “谢悦汐,你坐下!”


    老夫人冷下脸来,“你说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懂不懂礼数,怎么嫁了出去半点千金的仪态都没了?你当我的宅子是菜市场吗?”


    谢悦汐愤恨地瞪着姜时愿云淡风轻的面靥。


    更衬得她像个炸毛的尖叫鸡!


    谢夫人本就因镯子的事心里怄火,见姜时愿撞到枪口上来,她更是借题发挥:


    “惊淮不是普通人,他是谢家的家主,是谢氏集团的掌舵人。你嫁给他的时候就该知道当他的妻子绝非易事,要能容,要能忍!


    如今,你的行为就是作为谢家媳妇的失格!你扑棱了一下翅膀,搞得现在集团名誉受损,还让你的亲妹妹无端受牵连。芷歆本就身体不大好,如此被人辱骂,岂不是要气坏了身子?”


    林芷歆小脸煞白,在旁柔声劝道:“谢夫人,我没事的。我想姐姐也是遇到了难处才会那么做的。


    我理解她,不怪她的……”


    谢夫人用一种“孩子你太懂事了”的眼神看着林芷歆,怎么看怎么喜欢。


    谢悦汐冷嘲热讽,“哼,看来咱们是被姜小姐的外表蒙蔽了,其实人家心眼比莲藕多多了……”


    “好了,够了!”谢惊淮声色陡然凌厉,大掌往桌上重重一拍。


    谢氏母女被吓了一跳。


    姜时愿收敛了视线,一阵晦涩的情绪,在心底无声无息地漫开。


    这是结婚五年来,谢惊淮为了她,说的最硬气的一句话了。


    以前,她兴许会感动。


    但现在,她只觉得他太假了,太虚伪了。


    “按您的意思,我只能当缩头乌龟,任凭全集团的人骂我是贱人、小三,变成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您才会觉得我是个处事得当的儿媳妇?”


    姜时愿缓慢而优雅地起身,“谢总太太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我凭什么杵那儿让人骂?您儿子是您的心头肉,谁还不是自己母亲千金不换的宝贝呢?


    您要觉得,林小姐更好,更适合坐这个位置,那我就让位好了。”


    说完,她转身离席。


    谢夫人气白了脸,“妈,您瞧,她这什么话?简直太不像话了!”


    老夫人不理会她,只忧心忡忡地看着谢惊淮,“惊淮,你媳妇生气了,快去看看她啊。”


    然而,男人却面色阴沉如墨,一动不动。


    ……


    家族晚餐,不欢而散。


    原本姜时愿想吃完饭就回去的,但老夫人舍不得她走,强留他们一家三口今晚必须在老宅住下。


    姜时愿为了让老人家宽心,只能留了下来。


    他刚回房间,佣人就过来请她去见老夫人。


    房间里,老夫人卧在躺椅上,佣人正准备为她量血压。


    “我来吧。”姜时愿忙上前,坐在小凳子上,接过仪器。


    老夫人挥手,佣人退出门外。


    “奶奶,您最近要是哪里不舒服,记得……联系惊淮,还有私人医生,千万别耽误了病情。”姜时愿喉咙一哽,心尖泛起酸楚。


    从前,她不论多忙每周都会来老宅照顾奶奶,为奶奶做药膳,风雨无阻,五年如一日。


    可如今,她已决定跟谢惊淮离婚了,以后谢家的事她不会再管,也要一点点淡出奶奶的生活。


    虽然,她很不舍。


    只因奶奶真的对她很好,母亲过世后,在奶奶这里她体会到了久违的亲情温暖。


    “阿愿,你是不是跟惊淮那臭小子吵架啦?”老夫人满目关切地问。


    姜时愿声色浅淡,“没什么事,奶奶。”


    老夫人唉了一声,“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奶奶的眼睛。你的婚戒呢?怎么今晚不见你戴?”


    姜时愿怔住,留有一圈淡白痕迹的无名指蜷了蜷:


    “来时匆忙,忘记戴了。”


    “整整五年,你视那枚钻戒如至宝,你怎么会忘了戴呢?”


    老夫人怒火涌上来,血压瞬间就高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姓林的丫头?她又缠着惊淮了是不是?


    你等着,奶奶一定要帮你出这口气!”


    姜时愿握住老夫人颤抖的手臂,连忙安抚,“奶奶,没有,您别多想。”


    “阿愿,我真是不明白,五年了,同床共枕,你又为他生了孩子。”


    老夫人愤懑又无奈,心急地道,“你怎么就是捂不热惊淮的心呢?!”


    姜时愿抿了下唇。


    其实,哪怕是块石头,是块铁也是能捂热的。


    独独他心里爱着别人,这样的心,永远捂不热。


    “阿愿,以后受了什么委屈,你一定要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老夫人紧紧握住姜时愿细白的手。


    姜时愿笑了笑,“知道了,奶奶。”


    ……


    姜时愿从老夫人房间出来后,向自己房间走去。


    忽然,她隐约听见女人啜泣的声音,不禁放轻脚步靠近。


    “惊淮哥……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楼梯缓台上,幽暗中,林芷歆站在高大昂藏的谢惊淮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似的。


    姜时愿心头一跳,忙闪身躲在墙后。


    “不关你的事,别哭了。”


    谢惊淮从怀中摸出干净整洁的手帕,递给她,嗓音沉沉,“我已经让公关部控评了,在明天天亮之前,关于你不利的消息,都不会再出现在网上。”


    “惊淮哥……谢谢你。”林芷歆噙着泪,扬起小脸,深深与男人对视。


    他们眼神纠缠着,难舍难分。


    姜时愿颤栗的脊背紧贴冰冷的墙壁,往事如潮,几乎要吞没了她。


    她刚生下曈曈没多久,就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时常莫名其妙地痛哭。


    ——“你哭什么?无病呻吟不觉得自己很矫情吗?”


    她忘不了在自己情绪崩溃的时候,谢惊淮对她的冷漠与怨怼。


    月子仇,能记一辈子。


    哪怕那时候,她很爱这个男人。


    “惊淮哥,我想了想……我还是不要去谢氏上班了。”


    林芷歆眼圈红红的,“我现在风评那个样子,我怕会给你添麻烦……”


    男人看着她,目光深邃,“无妨,我会解决。你照常上任吧。”


    姜时愿敛眸,笑了笑。


    视频曝光,她才是处于舆论中心的人。


    可谢惊淮全然没有在意她的意思,而是无微不至地安慰着林芷歆。


    他真是爱极了她,护得她好紧。


    “呵,这样的画面,以前你没嫁进我们谢家的时候,我时常都能见着呢。”


    姜时愿眸色一沉,转身。


    “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取代芷歆在我哥心里的位置。”


    谢悦汐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满眼的轻蔑鄙夷,“姜时愿,我其实挺佩服你的,能坚持赖在我哥身边这么久都没离婚。


    是该说我哥魅力太大呢,还是你太没自尊,脸皮太厚呢?”


    姜时愿绯唇微勾,美眸清莹,“谢小姐对我的婚姻状况这么上心,是夫妻生活不和谐憋的,还是妹夫又喜得贵子气的?”


    谢悦汐怒红了眼,“你——!”


    她和她老公是利益捆绑,立牌夫妻,没啥情分。


    不久前,她刚亲自出马料理了他老公的一个情妇,打掉了那贱人肚子里八个月的胎。


    因为这事儿,他们夫妻俩到现在还在冷战。


    姜时愿无疑就是在攮她的肺管子!


    就在姜时愿抬步欲走时,谢悦汐咬着牙,阴恻恻地冷笑:


    “好歹相处一场,看你对我哥一片痴心的份儿上,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