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压制聂予黎vs 赤霄分身
作品:《我在古早言情文里独自升级》 朔离一行人绕向西侧偏门的同一时间。
长生殿正前方。
聂予黎的身影裹挟着凌厉的剑气,逆着那股漆黑的魔气洪流,直冲而上。
霄影剑的剑身嗡鸣,青色的灵光在他身周形成一道薄而坚韧的屏障,将那些试图侵蚀他血肉的魔气尽数隔绝在外。
“滋啦——”
刺耳的腐蚀声不绝于耳,光幕上泛起阵阵涟漪。
男人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前方那座被魔气彻底笼罩的黑色宫殿。
那里是风暴的中心。
就在他即将踏入宫殿前那片被血雾笼罩的广场时。
——“聂予黎。”
“天生剑骨,嫉魔如仇。”
男人猛地回头。
一段从远处迸射而来的血矛已近在咫尺。
“铛!”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炸开。
血矛被精准地格挡,矛身剧烈震颤,随即爆散成一滩粘稠的血液,溅落在青色的光幕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凭借他元婴期的神识,即使遭到了凡界的大幅压制,也不该感应不到攻击。
……绝不是一般魔修。
血雾缓缓散开。
一道身影显露出来。
那是个穿着黑红相间长袍的高大男人,墨色的长发中夹杂着赤色的发丝。
金色的竖瞳,在魔气的萦绕中明明灭灭。
他噙着笑。
“魔君赤霄。”
聂予黎握紧了手中的霄影剑。
眼前的并非本体,而是一道由神通操血凝聚的分身。
即便如此,那股属于上位魔族的压迫感,依旧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赤霄语气散漫。
“看来你还记得我。”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
“我还以为,你这种疯子的脑子里,除了‘除魔卫道’就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在聂予黎十六岁那年,他一人前往魔域报仇,拼尽全力斩杀了那位苟延残喘的、与他有世仇的魔君。
谁知,这一切都是赤霄的安排手笔。
在他重伤到底,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的时候,对方理所当然的出现,将那位魔君的内丹挖下。
顺便,送了他一刀。
如果不是掌门赠予的护体法宝仍在,聂予黎就已然死在了那次偷袭中。
男人没有与他废话。
剑锋一转,一道凝练的青色剑气破空而去,直取赤霄的喉咙。
赤霄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就在剑气即将触碰到他的前一刻,一道血液凭空凝聚,挡在了他的身前。
“噗嗤——”
剑气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阵涟漪,便消散无踪。
魔君摇了摇头。
“用你所剩无几的灵气,催动这种无用的招式有什么用呢?”
聂予黎周身的剑意变得更加凝实。
他没有分神去听对方的言语,手中霄影剑挽出一个剑花,剑身青光大盛。
男人化作一道残影,再次主动发起了攻击。
无数道剑气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封锁了赤霄所有可以闪避的方位。
赤霄不紧不慢的抬起手,血雾在他身前凝聚,防御。
剑气与血气碰撞,发出密集的爆鸣声,炸开的气浪将地面的汉白玉石板掀飞,卷起漫天烟尘。
在他的视野中,周围的“血源”正在不断减少。
也幸亏那个废物在长生殿附近养了这么一批专门作为“血傀”的黑甲卫,不然,单单就这一次抵挡,赤霄就没血可用了。
但他自然不可能表现出丝毫窘况。
魔君的语气依旧轻松。
“反应倒是快了不少。”
他挥手驱散烟尘,身上那件黑红长袍纤尘不染。
——但,就在对方身后。
聂予黎的身影显现,一剑直刺其心口。
赤霄连忙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剑锋擦着他的衣袍而过,割裂了布料。
“看来那次没杀死你,倒是让你长进了不少。”
血雾再次涌动,无数道血色的长刺凝聚,从四面八方射出。
聂予黎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察觉到朔离的气息正从另一个方向进入长生殿,那边或许会有埋伏。
必须速战速决。
男人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更凌厉了些,有几道血刺擦过他的衣襟,撕碎了布料。
啧。
赤霄有些可惜,并没有拿到聂予黎的血。
此处是凡界,相比不守“规矩”的魔修,修真者受到的压制更大。
如果他拿到了血…说不定真的可以在这里把他杀了。
男人眯了眯眼,注意到对方那副那副沉默却攻势越发凌厉的模样。
“你的心,不在这里。”
魔君说着,他抬手,一面巨大的血色墙幕挡住了聂予黎势大力沉的一记劈砍。
“你在担心别人?”
聂予黎不为所动。
他手腕翻转,剑势由劈转刺,角度刁钻,直指对方的手腕。
咔擦。
一道血雾再次凝聚,遮挡了这一击的同时被粉碎。
——“是那个叫朔离的吧?”
赤霄的声音穿透了剑气与血雾碰撞的轰鸣,传进聂予黎的耳中。
听到那名字的瞬间,男人的剑势立马出现了明显的停顿。
“……”
本是为了拖延时间才说的话。
但魔君看到对方那副显而易见的动摇模样,莫名其妙的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聂予黎…跟她关系有这么好?
她不会真的把这种满脑子都是“除魔卫道”的疯狗当所谓的挚友吧?
赤霄嘴上继续嘲讽:“为一个满身都是麻烦的家伙分神,聂予黎,这就是你所谓的正道?”
对方没有回答。
他手中的霄影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剑身上青光流转,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当头斩下。
对方选择了消耗更大的招式,试图用绝对的力量破开僵局。
赤霄看着那道声势浩大的剑影,勉强满意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个被情绪左右的剑修,再强,也不过是个更好戏耍的玩物。
不过,心里那股莫名的烦闷感却越来越重。
这条疯狗,看那家伙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
那是什么?
是守护?
是珍视?
是……
“你倒是护得紧。”
血色的屏障在他头顶凝聚:“你这么为她拼命,可她呢?她把你当成什么?”
巨大的剑影在血色屏障上寸寸碎裂,化作漫天光点。
“她那种天性混乱的家伙,和你的道,是完全相悖的。”
赤霄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聂予黎的身侧。
“你保护不了她。”
“只有和她一样的人,才能理解她。”
聂予黎猛地回身,横剑格挡。
“铛——”
魔君的手上不知何凝聚出了一把血色的长刀,与霄影剑的剑身碰撞,激起一串火星。
两人近身相搏,剑气与血气交织。
“你所守护的,正是她最不屑一顾的东西。”
——一记记劈刺,格挡。
在密不透风的血色刀光下,赤霄的声音平静。
“你的规矩,你的道义,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她应该站在尸山血海之上,随心所欲,而不是被你这种无趣的家伙用所谓的‘守护’关在笼子里。”
这些话说出口,赤霄自己都觉得心头一阵烦闷。
他为什么要跟这条疯狗说这些?
好像自己多在乎那个蠢货一样。
“住嘴。”
聂予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可以容忍赤霄侮辱自己,却不能容忍他用那种去评论什么的语气去谈论朔离。
男人手心凝聚剑气,他凝神——
看到了。
眼前这个由血液构成的魔君分身上,缠绕着无数条代表因果的线,其中最粗壮的一条,连接着远方,连接着……
斩断它。
在这一刻,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凝固了。
唯有那一道无形无质,却又仿佛能斩断世间万物的剑意,锁定了赤霄。
【虚渊斩】在没有言语的情况下发动。
青色的剑光并非向前劈砍。
而是在原地轻轻一划——
神识不得不强行回归。
耳边,是……
“煤炭,你怎么吐血了,我在抓鬼呢!滚远点,别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