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落地边境

作品:《当绿茶遇上白莲花

    “不像。都是各大门派的人。”仇江离盯着来往人群观察片刻,道。


    那便更奇怪了。


    不过探个秘境,怎会聚集如此多的修者。


    “知柏,江……江离。”龙大小姐精神不错,笑着走过来。


    “怎么如此厚此薄彼,不同我打招呼?”徐元晃了晃手,咧着一口白牙笑道。


    龙奷看他一眼:“你别跟我说话,我害怕笨蛋。”


    徐元:“我是笨蛋你是什么?聪明人吗?”


    龙奷眼神怜悯:“没错。”


    徐元皱着眉,疑惑地歪头,蹲到一边掰扯笨蛋和聪明人去了。


    岁知柏道:“闲话少叙了,这南风镇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奷左右看看,稍稍压低了声音:“还不是魔族的事。”


    “南风镇上,几乎一半人都已被魔族悄无声息地替换了。”


    闻言,岁知柏猝然皱起眉头。


    仇江离问:“这是何意?”


    龙奷叹气摇头,同他们娓娓道来。


    原来,自从第一个混入人群中的魔族被岁知柏发现,各地门派都开始排查附近村落和镇子中魔族的踪迹,当真发现了很多魔族的活动迹象。


    但或许因为那个魔族在岁知柏手下逃走的缘故,其他地方的魔族也已得到风声,全都提前逃走,没能捉到。


    唯有百草峰附近村里的魔族,或许是对医修掉以轻心,反而被捉到了。


    而南风镇此地,经过一阵排查,附近的修仙门派掌门拿到结果后,险些吓得瘫坐在地。


    看起来平静的镇子,居民已然被魔族替换了一半还多。不知是被悄无声息杀了,还是被骗去了魔界。


    毕竟人界是有朝廷的,人数庞大到如此程度,修真门派就不能擅自处置了。所以只好由各门派派了门下弟子来此驻扎监管。


    岁知柏懊恼:“都怪我,太大意了,放走了那只魔。”


    龙奷浑不在意地摇摇头:“何必自苦?便是那些人被骗去了魔界,也该怪他们自己蠢,轻信魔族。”


    岁知柏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或许眼前的哪个蹒跚老人,内里便是一只来自森林另一边的魔。


    一阵凉意自她的脊背慢慢攀升。


    南风镇草木皆兵,一触即发。


    “只是,此事并非咱们的职责,只管探了秘境便是。”龙奷笑道,“乐追鱼和邬樾在客栈里等你们,即便还有什么疑问,咱们也回去边吃边聊罢。”


    龙奷率先走在前头引路,徐元也追上去和她打嘴架。


    岁知柏心事重重。


    南风镇的困局,并非不能解,只消将所有魔族全都捉出来,丢回魔界便是。


    只是,要一个个分辨魔族,太过困难,且此地已人魔共存许久,说不定镇上的人都已和这些魔族有了感情。如今再告诉镇上的人,他们的亲人其实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恐怕他们难以接受。


    可若真不管,日后留这么多魔族在镇里,实在叫人难以安寝。


    仇江离事不关己地走到岁知柏身边,凉凉地说道:“怎么?又觉得是你的责任了?又要大包大揽、多管闲事?”


    “我还没那么大能耐。”岁知柏淡淡道。


    仇江离轻笑:“我看你是装不住了罢?”


    这一句,包藏了满满的揣测和挑衅。


    ……


    “不在师尊跟前,你也装不住了罢?”岁知柏语气有些危险。


    仇江离有所察觉,不说话了。


    岁知柏停住步伐,细白的手指贴着仇江离的下颌抚上去,接着,狠狠捏住。


    见仇江离被自己捏得微微抬头,岁知柏唇角微翘,上上下下扫视着仇江离的脸,眉头眼角俱是嘲讽,“这是你对师姐说话的态度吗?”


    “再有一次,别怪我替师尊管教你。”


    接着,狠狠将仇江离的脸甩向一旁,语气极尽冷淡和严厉。


    仇江离抿了抿唇,舌尖顶了顶两腮被捏住的地方,眼睫乖顺地看向地面,像一只被驯服的狗。


    岁知柏不会被这幅伪装骗过去,她知道,仇江离从未真正被驯服过。


    仇江离小时候有几年是很听岁知柏话的,每当岁知柏说话时,他便老实卖乖,恨不能长出一根尾巴冲着她摇。长大后翅膀硬了,不也学会了向人龇牙吗?


    不对。


    不像狐狸,也不像狗,分明是一只白眼狼。


    “对主人下口的白眼狼。”


    仇江离闻言,喉咙上下滚动,好像想要替自己辩驳,又终究没有出声。


    就是欠骂。


    岁知柏在心里冷冷地想。


    看见仇江离不敢作声,被激起的怒气得到了释放,气顺了许多。


    只是仍不愿和他并排走。看见他就烦。快走两步,和另外两人走在一块。


    仇江离独自在后面低头走着,打远看去,垂头丧气的。


    越走越慢,与前面几人拉开的距离也越来越大。


    仇江离好似终于支撑不住,单手捂住嘴巴和下巴,蹲下了身。


    缓缓地吸入一口长气,又微微颤抖着吐出。


    发丝的半遮半掩下,是红得发烫的耳根。


    *


    边陲的客栈,远不如中州豪华,只有两层楼,上面睡觉,下面吃饭,一楼吃饭的大堂,四面连墙都没有。


    人家是家徒四壁。这儿,家徒四柱。


    探秘小分队,就在这简陋的客栈大堂初次集合。


    岁知柏等人到的时候,乐追鱼正像个老妈子一样,问邬樾要吃什么。


    客栈老板在一旁闲得发慌,剔牙抖腿。


    邬樾恹恹地摇摇头,什么都不吃。


    “邬师兄看来身体好多了,居然能在探查秘境时看见你。”


    龙奷道。


    邬樾年纪大些,是在座所有人的师兄。


    他深深地咳了几声,病怏怏道:“是好多了,正预备着去向阎王爷道喜呢。”


    乐追鱼悄悄在邬樾看不见的地方,冲其他人吐了吐舌头。


    跟这个刻薄鬼呆在一起,可真把他无聊死了。


    邬樾打生下来就先天不足,民间的大夫预言他活不过二十岁。虽后来入了仙门,性命无碍,这天生的毛病却治不好,一辈子都这么有气无力病怏怏的,也难怪整日不见笑模样。


    岁知柏咳了一声:“咱们还是来商议一下秘境的事罢。”


    其实没什么好商量的。秘境刚刚被人发现,各门派已派人把守住了入口,目前无人进入过,自然也无从知晓里面的模样,更无从预设对策了。


    邬樾闷闷地咳了两声:“依我看,咱们走进去就行了。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大堂里尴尬得鸦雀无声,只剩老板剔牙的声音。


    方才落在后头的仇江离此时自顾自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岁知柏,一言不发坐在桌边,一副隐忍受气的模样。


    只是,这次除了龙奷外没人理会他的暗戳戳。


    龙奷见他情绪不对,问了一句:“江离这是怎么了?”


    仇江离得了话,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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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就跃跃欲试直起身想接茬,却一眼瞧见了岁知柏的冷脸。


    冷脸算什么,仇江离才不当回事。


    可他不可抑制想起岁知柏冷脸掐他的样子。


    眼眶莫名热了,意味不明地盯着岁知柏看了一会儿,再不肯说话。


    乐追鱼正欲跟他打招呼,却看见了仇江离看岁知柏的眼神,也不说话了,沉默地瞟着仇江离。


    气氛更沉默了。


    幸而,正当这气氛凝固的时刻,四面漏风的大堂里,风尘仆仆走进来几个汉子。


    “老板,来坛酒,要烈得。”为首的汉子扯着嗓子招呼。


    “好嘞。”老板麻利地搬酒去了。


    几个汉子应当是本地人,就在本地做体力活的,嗓门大得很,有来有往地大声说笑。


    “你小子他妈的,够机灵的!要不是你,那活咱们还真抢不上!”


    “好小子!”


    “嗐,几位哥哥,抬举了。我这也是逼得没办法,不光得养自己家,梁嫂嫂也得时不时帮衬着。”


    “嗳,梁武还没信儿呢?”


    “有个屁。那个狗日的,别被我逮着。”


    说着,骂骂咧咧一拍桌子。


    岁知柏顺势总结陈词:“那便如邬道友所说,咱们也没什么可商议的,只等进入秘境,随机应变罢。那咱们今日就……”


    她本想直接解散,谁知隔壁桌的几个汉子突然插话:


    “姑娘,你们是要去林子里的那个秘境?”


    岁知柏心下一惊,不动声色望着对方:“是。”


    其余几人互相看看,再望向那汉子,便有些防备。


    那汉子察觉到危险气息,忙摆手道:“几位大人,别紧张,我们都是普通人。也是赶巧了,才知道有这个秘境存在的。”


    “我就是想问,你们进去时,能不能帮我们找个人?”


    找人?


    岁知柏眉头一皱,眼神渐渐凝重。


    秘境刚刚发现不久,很快便派了人看守住,里面怎会有人?


    “你可知,普通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秘境的?”


    汉子忙道:“自然是知道,可我们那兄弟,嗳,不知天高地厚,想出人头地想疯了!狗日的!”


    说着,又骂了一声。他口中的兄弟叫梁武,南风镇土生土长的人,有个婆娘,也生了女儿。


    梁武守着妻女,却不晓得踏实过日子,整日心里想的都是发财赚大钱。可南风镇又哪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呢?


    “我们镇上皮匠家的儿子,半年前消失了一阵,回来后便开始大肆宣扬森林那一头的事。说什么神啊魔啊,总之就是说那边日子好,遍地都是机遇,只要肯干有能力,就能发大财。”


    这副话术,岁知柏再熟悉不过了。这个所谓皮匠的儿子,想必早已经被魔族代替。


    “镇上的年轻人有不少都被他说动了,也去了。回来之后,个个说那边好,梁武听了,也动了心思,有天趁夜钻进了林子里头,却再也没回来。留下婆娘和女儿,过得很艰难。”


    那汉子叹息一声。其余汉子也听得直摇头叹息。


    岁知柏问:“那你们为何没有去森林另一边?”


    汉子们相互看看,乐了。


    汉子道:“我们有家有业的,没必要。何况,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啊。那些去过了森林另一边再回来的人,都跟以前不大一样,我们看着瘆得慌,更加不敢去了。”


    龙奷并未共情这个故事,只是疑惑道:“可这又跟秘境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