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丧心病狂确实该死，明泽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家族内斗上。


    “为什么？”毛利兰端了茶放在桌上，好奇爸爸这次坚决的态度。


    “音乐世家，出了事不报警，不论第一起是不是意外，第二个人死了，家庭纷争的概率极大。”明泽说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去查，能查出更多龌龊事，到时候委托费变成封口费，拿着脏手。“明泽给出不接的理由。


    柯南想去：“委托费很可观，真不去？”


    “不去，音乐世家的风评可不好，你有闲空上网查查就知道了，有些事无风不起浪。”明泽站起身走到座机前，回拨之前打进来的电话。


    “你好，我是毛利小五郎，你的委托我没空接，很抱歉你找别人吧。”明泽亲自推掉工作。


    柯南绕到桌后，打开电脑搜索起来。


    “网上的事有几分真？”毛利兰凑到柯南身边盯着电脑。


    “叔叔，讲讲。”柯南怀疑明泽知道实情，所以给再多钱也不接。


    网页上有写音乐世家曾经的悲剧，就发生在老爷子生日当天。


    “强盗入室抢劫伤人，有人最后不治死了。”毛利兰总结看到的内容。


    “生日当天的诅咒，真巧。”柯南一手托腮笑出一脸玩味。


    “哪有什么诅咒，是某些人的贪婪造成的悲剧。”明泽指着电脑上出现的小提琴。


    “这把小提琴非常值钱，音乐世家的小提琴又非常多，一般人看不出真假，谁会把价值连城的东西送出去。”明泽指了指网页中列出的关系网。


    “谁得利，谁就是最可疑的人选。”柯南补上明泽未说完的话。


    “如果真的是为了死去的家人报仇，会死人吧？”毛利兰拧着眉头纠结。


    “清官难断家务事，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明泽接着坐沙发上看电视。


    “可是，杀人是不对的。”毛利兰迟疑道，“可以揪出当年的凶手，不让活着的人沾上亲人的血。”


    “已经开始了。”柯南想到委托人说的两起意外案。


    “爸爸，不阻止真的好吗？”毛利兰心软。


    “没有证据证明当年发生的事非强盗闯入，知道实情的人碍于面子和地位，哪可能说出来。”柯南终于明白事情有多难办。


    “明天我要去鹿儿岛。”明泽本来没打算让小兰和柯南跟去。


    “怎么不早说，我要去。”毛利兰立刻放下音乐家的案子，马上去订机票。


    “我也去，听说那里有名的是烧酒，叔叔该不会是去……”柯南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


    “去录节目，顺便拜访酒厂老板。”明泽去买酒不假。


    占用毛利小五郎的身份，明泽总得表示一下。


    柯南从电脑上抄了一串号码，关了电脑来到明泽面前。


    “什么？”明泽瞥了眼便签纸上的号码问。


    柯南道：“犯罪放任不管不太好。”


    明泽轻叹一声，拿出手机按纸条上的号码拨过去。


    “嫌疑人已经杀过人了，不是一句两句规劝就可以劝得动。”明泽听着手机另一边传来的暂线声，挂断接着打。


    “第一次杀人，会畏惧、恐慌、手足无措，杀得人多了是会麻木的。”明泽知道号码是嫌疑人的。


    “你让我怎么说？”明泽睨着不放弃的柯南，“还是你来说？”


    “叔叔忘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侦探，以你的名义让嫌疑人停手，去自首，警方会核查当年的事，只要用一点点手段，总会有人捂不住秘密说出来。”柯南胸有成竹道。


    明泽再度叹气：“那样的一个人，你认为他会在杀完人之后自首？自杀还差不多，用自己的死将一切画上句号。”


    “所以啊，快点联系上对方，尽早自首少坐几年牢，音乐常有音乐天才不常有，我想听他拉小提琴。”柯南说。


    “他要是问我要杀人的证据，我一个连音乐世家大门朝哪开都不清楚的人，如何回答？”明泽再次拨打电话。


    “叔叔，要相信自己。”柯南给予鼓励的眼神。


    “你啊。”明泽拿柯南没办法。


    电话终于打通了，明泽自报家门：“我是毛利小五郎，莲希小姐请我调查两起死亡案件，我想你该清楚找上你的原因，收手吧。”


    “你父母在天之灵看着，真的要走不归路，带着父母的期许结束生命？”明泽打亲情牌，希望有点用。


    “去自首，说明原因，警方会调查当年的事，我会让目暮警官接手，你的人生还长，就不想拿回属于你和你父母的荣耀？”


    手机另一边长久的沉默，要不是明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还以为没信号了。


    “如果我不接受。”电话另一边的人终于开口。


    “言尽于此，我一个外人说这么多实属没必要。”柯南是救世主，明泽可不是。


    又是长久的沉默，明泽朝柯南挤眉弄眼，好赖话都说尽了，不听劝的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明泽正准备挂电话，听到对面的人低低的说了一声，“好。”


    通话结束，明泽揣上手机进卧室。


    “我去洗澡，你不看电视就关了。”明天得早起，明泽早点休息。


    “柯南。”从卧室出来，听了全程的毛利兰朝柯南竖起大拇指。


    柯南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摸了摸后脑勺，笑出一口白牙。


    “爸爸有时候对事对人漠不关心，有时候却截然相反。”毛利兰过去关上电视，倒了杯牛奶放柯南手中。


    那是，明泽和毛利大叔是不同的，大叔毕竟警校毕业，正义感和同情心不缺。


    明泽那个家伙，给柯南一种老怪物的感觉，对什么都不上心，看不在眼里，别人的死活于他无关。


    都躺下准备睡了，外面的座机响个不停，像催命似的。


    柯南起来去接电话：“喂？”


    “毛利先生，我家又死人了。”打电话的是委托人莲希小姐。


    “谁死了？”柯南皱着眉细问。


    “我奶奶，从楼上掉下去了。”莲希小姐难过道，“身边没有可疑的人。”


    “报警了吗？”柯南问。


    “家里，家里人不让，怎么办？”莲希小姐慌得六神无主，“毛利先生能否过来一趟？”


    “你偷偷报警。”柯南给对方出主意。


    “我，我不敢违逆爷爷。”莲希小姐带着哭腔道，“玄三朗叔公也出事了，接二连三的我怀疑不是意外。”


    唉！柯南无言的轻叹，想不通为什么不收手，而是提前了？


    是怕叔叔把猜测告诉音乐世家的人？


    柯南自我反省，他是不是做错了？


    “你别急，我去告诉叔叔，电话先别挂。”柯南搁下电话跑去大叔的卧室。


    “明泽，不好了。”柯南推醒床上的人。


    “音乐世家死了两个人，那家人做贼心虚不敢报警，委托人急求办法。”柯南拉开被子，抓着明泽的手臂往外拖。


    “告诫的话适得其反了了？”明泽打着哈欠往外走。


    “是我的错。”柯南心下羞愧。


    “不怪你，不是今天也是明天，都说了，杀了人的人是不会轻易收手的。”明泽太知道犯罪分子的想法。


    “杀一个人是坐牢，杀一群人也是坐牢，报着必死的心做案，没给自己留后路。”明泽接了电话，安抚了两句。


    “我马上就去，带着警官一起去，你不要声张，到时候悄悄给我们打开门，不要让家里人动尸体。”明泽叮嘱几句，回屋换衣服出门。


    明泽下楼的间隙打给目暮警官，说了音乐世家的案子，打车先到那边。


    柯南坐在明泽身边，脑子里乱乱的：“你有什么打算？”


    “交给警方。”明泽最多盯着嫌疑人。


    “为什么，为什么呢？”柯南打破脑袋琢磨不透，“艺术家都是疯子。”


    “不全是。”明泽闭目养神中。


    到了地方，明泽打电话通知莲希小姐，前后脚的功夫，目暮警官他们到了。


    莲希小姐边走边说：“尸体没人敢动，打电话让殡仪馆的人明早来收尸体，大家都集中在爷爷的书房当中。”


    目暮警官派人去勘察现场，寻问了莲希小姐一些情况。


    莲希小姐把知道全说出来：“奶奶精神不好，也不可能从楼下掉下去，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柯南跟着警官跑前跑后找线索，明泽和目暮警官跟着莲希小姐到书房去。


    “你们，你，莲希！”坐在桌后的老爷子从惊讶到愤怒，指着不听话的孙女大吼，“你这是嫌家里败得不够快！”


    “我没有，我只想要一个真相。”莲希自觉委屈红着眼眶说，“人死了，不该报警吗，还是说你们其中一个就是凶手，才会认为家丑不可外扬！”


    一石激起千层浪，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你们请回，这是我家的家务事，不劳警方费心。”


    “那不行，阻挠警方办案，包庇嫌疑人一并带到局里接受调查。”目暮警官硬气道。


    整个书房鸡飞狗跳，唯一淡定的要属明泽和嫌疑人。


    目光相接，一个冷冽无温，一个无所畏惧。


    “当着警方的面，我们来说说当年我父亲的死。”嫌疑人站出来引爆家族中极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响辅叔叔！”莲希小姐难以置信的张大的嘴，“是你，为什么？”


    “这就要问问在坐的其他人，包括已经死了的家伙，当年是怎么对我们家的。”


    目暮警官听了一场六亲不认的狗血大剧，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自首，人是我杀的。”羽贺响辅的目光落在毛利小五郎身上。


    “你说的对，可是我不甘心，我已经再难收手了，有些人的罪，法律是无法达到我想要的制裁。”


    “对不起，我不想再看到这么个肮脏的家族站在高位，出现在大众面前被人称颂。”羽贺响辅说出肺腑之言。


    “老爷子得了癌症，是他的报应。”羽贺响辅说，“小提琴是爸爸给我的，我这双沾血的手已经不配拥有。”


    “毛利先生，事件结束后请无论如何收下小提琴，是我愧对你的规劝，我不想小提琴落到别人手里。”在被带走前，羽贺响辅恳求道。


    “好吧。”明泽答应对方的请求。


    “谢谢。”羽贺响辅如释重负。


    明泽拉着柯南先回去了，剩下的事交给警方。


    睡眠严重不足的一大一小，第二天上了飞机睡了一路。


    还好节目录制的时间在傍晚，吃过饭，明泽和柯南又补了一觉，精神头才好起来。


    节目录了一个半小时，主办方知道毛利先生好酒，带着一行人乘船到烧酒的工厂见老板。


    “欢迎。”酒厂老板和妻子前来相迎。


    “我是白石，这是我的妻子扶美子。”


    “你们好。”明泽礼貌回应。


    一行人进了屋，白石先生拿出自产的烧酒请毛利先生品尝。


    明泽本身不好酒，只喝了一小杯，听着白石先生讲述酒的酿造工艺。


    这个时候，有名女记者推门而入，说是应邀前来采访，用以推广以后的量产酒。


    白石先生等人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


    柯南心道：记者难道不是白石先生请来的？谁能做得了老板的主？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带着眼镜的精明男人走进来，环顾一圈对记者表示歉意。


    “有客人啊。看来今天的采访要挪到明天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辰村先生送走了记者，再次回到屋里面对怒目相视的众人。


    “别这么看着我，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大家能赚更多的钱，我要是有一点私心早就卷钱跑了，哪还用劳心劳力的跟你掰扯利弊。”辰村先生坐下来再次表明态度。


    “工业化生产是必然的结果，控制生产只做限量不是不行，我又没有不让你们做，何必为了新开工厂的计划暴跳如雷。”辰村先生自说自话道。


    “我是做销售的，知道大量生产会对酒的品质有一定的影响，我说过了量产的酒薄利多销，手工酒稍微提提价。”辰村先生说着自己的商业企划。


    “即赚了钱，又能用这笔钱投入到手工酒的研发当中，一举两得的好事，非得和我对着干，你们能得到什么？”辰村先生扯了扯领带，看向对面的白石夫妻。


    “前期投入需要大量的钱，建厂选址不是小数目，你拿我的小酒厂做抵押，一旦新厂产出的酒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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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去，达不到合同上的预期，别说赚钱了，连还贷款都是问题。”


    这才是白石先生不同意开新厂的原因，他好不容易才保住厂子，如今已经开始营利，他不想步子迈太大，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步一步来，等厂子账上的钱有了富余，我们再想办法扩大生产。”扶美子理解丈夫，她也有相同的顾虑。


    辰村先生不以为意：“不衬着这股东风，再想开厂未必有眼下理想。”


    “你们就是太小心了。”辰村先生瞧不上年轻夫妻，“胆子小干不成大事。”


    听了半天的明泽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是走呢，还是走呢，还是走呢？


    “辰村先生，我承认你在销售上有本事，帮助酒厂得到几年的喘息机会，但是，我不能把酒厂抵押出去，你的企划我看不到回本的时限，更赔不起，请你放弃吧。”白石先生明确的给出决断。


    “你这小子死脑筋，早晚和你那个父亲一样，赚点小钱沾沾自喜。”谈不拢的辰村先生站起来，丢下一句，“扶不上墙的烂泥。”


    “你！”扶美子气得嘴唇发紫。


    人一走，屋子里的气氛缓和许多，白石夫妻记得被晾在一旁的客人。


    “实在抱歉，让你们看了笑话。”白石夫妻鞠躬致歉。


    “不要紧。”明泽摆摆手不是很在意。


    “那位叔叔和你们理念不和。”柯南一语点出重心。


    “他是想拿酒厂借来的钱，赚自己的小金库，满嘴花言巧语忽悠人。”酒厂工人说。


    “这种人为什么还留在酒厂里？”柯南疑惑道。


    “柯南。”毛利兰拉了拉柯南的胳膊，以眼神警告柯南不要乱问。


    “辰村先生之前帮过我们，酒是辰村先生推销出去的，现在有点名气。”扶美子一脸忧色道。


    “是我的原因。”白石先生道，“毕竟是恩人，开除了辰村先生别人会觉得我在卸磨杀驴，我和扶美子在推广这一块不熟，需要用辰村先生手里的关系网。”


    “如果用别的做抵押，说不定我们会同意试一试，一条酒水生产线不便宜，我们问过银行那边。”扶美子不可能只听信辰村先生一个人的说辞，她有考查过。


    “我们这个小酒厂全部抵押，拿不到开办新酒厂的数额。”扶美子说，“现有的酒提价，名声才刚打出来，相当于宰客，用不了多久酒厂又会回到之前的穷困。”


    “原来是这样。”毛利兰懂了。


    柯南捏着下巴思索：“限量酒在本地全都卖得完，外面的市场不用考虑，辰村先生拿不到酒赚不了钱，才动起开新厂的念头。”


    “现有的老客户维持住，老客户喝着好自然会介绍新客户来买，时间久了你们便有了销售渠道。”毛利兰说，“想办法让辰村先生不管事。”


    “我们就是这么想的。”白石先生道。


    太晚了，明泽一行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原本要回去的，下楼办理退房遇到了白石先生的妻子。


    “请你们吃饭。”扶美子盛情相邀。


    “买了回程的票，明天还有一堆活要忙。”明泽婉拒了对方的邀请。


    扶美子有车，送毛利先生一行去机场。


    等候大厅内，柯南去了趟卫生间。


    洗手的功夫，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柯南抽了张纸巾擦手。


    “喂，服部。”柯南出了卫生间，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服部平次问：“在哪呢，家里的电话打不通，大叔的电话没人接。”


    “在鹿儿岛这边，准备回去了，你有事？”柯南猜到服部没事很少打电话。


    “来大阪吧，请你看棒球比赛，还上次的人情。”服部平次身边有人插话。


    “看宝冢的表演。”和叶凑过去喊道。


    “别闹，我和柯南说两句。”服部平次捂着手机躲到远处。


    “叔叔肯定不感兴致，死心吧。”柯南说，“返程的票都买了，马上登机了。”


    “你去说说，就说你想看，不行就拉上小兰，大叔不会不通情理的。”服部平次心道，看在小兰的面子上，大叔肯定答应。


    “我试试。”柯南觉得哪里不太对，“棒球比赛如果明天举行，我和小兰都得请假，不行，去不了，等哪天放长假再说。”


    “没说明天，甲子园的比赛你忘了？”服部平次道，“到时你们肯定放长假，有机会来的。”


    “这么早打电话，到时候再说。”柯南不等服部说下去，挂了电话调成静音。


    “爸爸，你不买酒了？”毛利兰第一次见空手而归的。


    明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毛利兰看不懂了：“真不买了？”


    “限量的酒买不了多少，托运也是要花钱的，不如回去再买。”明泽看了眼表，“去个卫生间这么久。”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柯南跑过来。


    “服部打电话，请我们去看甲子园的棒球比赛。”柯南坐下说。


    “到时再说。”明泽拿着机票去排队。


    “我和他说了。”柯南跟在明泽身边。


    “小兰姐姐，和叶姐姐邀请你看宝冢的演出，时间大概和甲子园比赛差不多。”


    “爸爸有空闲我们都去。”毛利兰喜欢外出旅行。


    周一，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忙忙碌碌的生活过得非快。


    这天，明泽接了个完美不在现场的案子，委托人一口咬定，死者是被人杀死的，警方去过了定论为自杀。


    委托人给出的理由是，她和死者关系非常好，将死者当女儿看待。


    死者因盗用公司资金，本来在委托人的劝说下准备投案自首，没想到人死了。


    委托人不相信警方给出的结论，请来了大名鼎鼎的毛利小五郎。


    明泽到现场时，负责调查的警方还没走。


    老警官的意思是：“桌上的电脑里有遗书，是在死前写的，并发给了死者的男友。”


    “男友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老警官拿证物袋给大侦探看。


    “时间都对得上，死者男友当时在聚会，不可能是凶手。”老警官站在一边围观大侦探破案。


    “准备的倒是挺充分的。”明泽在屋里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