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军区门口公告栏旁的大树下最是热闹。


    这里原本就是家属院的消息传递站。


    因为新厂成立,军嫂大娘们有说不完的新鲜事。


    “听说那天来的厂长都上交了工资。


    嘻嘻!你们说他们回去了怎么和家里婆娘交待?”


    “怕不是会被揪耳朵。要是我家的把工资都上交了,我们娘几个只能喝西北风了,老娘跟他拼命!”


    “嘁!你思想觉悟不行呀。你看看苏家,出钱出力建厂,别人说什么了吗?”


    她们刚说完,就被**力推开。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野蛮的冲到那人跟前,死死地盯着她,“你在说什么?那厂是苏家建的?


    就是苏梦的那个苏家?”


    那个军嫂正说到兴头上,睨了老妇人一眼继续说:“可不就是吗。


    听说前些日子就开始招工了,我希望我能经过考核,过上领工资的生活。”


    老妇人刘翠花猛地跳起来双手一拍,尖声大叫:“哎哟喂!我就说我家振华的工资都哪去了。


    合着被人搜刮了去用来建厂,用来赚名声去了呀。


    她苏家要建厂,那她家就是资本家啰。


    不行不行,我要去举报万恶的资本家。”


    顿时,空气凝固。


    现场安静的落针可听。


    一个个脸色大变,惊骇地看向又唱又跳的老妇人。


    现在到处都在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她这是......跟苏家有仇?


    可有了苏家牵头,军区才有了新厂,从而她们有了工作的希望。


    她们不允许人打碎她们的希望。


    再也不想回到一家子只靠男人三四十块钱一个月的津贴拮据度日的日子。


    众人对视一眼,默默地围住那个满嘴唾沫星子、一句一个资本家的老妇人。


    刚从新厂下班路过的苏小曼大声斥责:“住嘴!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新厂是由国家出资建立的,苏家只不过是被请来管理的工人,是我们的厂长。


    人家可是领工资的。”


    这个时候被安上“资本家”的帽子,那可是要下放清算的。


    这个老太婆心太毒了!


    苏小曼指着那几个八卦的军嫂,“你们不知情就闭嘴!


    你是想害死谁呢?还想不想有工作了?


    要不要我上报妇联主任,给你们上思想教育课。”


    苏梦下班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心里暖暖的。


    刚想默默地离开,不料被老妇人刘翠花看到了。


    她如一头疯牛一般,撞开了人群,冲向苏梦,黑色的指甲朝苏梦的脸上抓去。


    狰狞的样子就如看到了仇人一般,不管不顾。


    “苏梦,把钱还给我......”


    苏梦懵了!


    她这是又发什么疯?


    “我什么时候欠了你的钱?你血口喷人!”


    她不能和一个老人家动手,也不能站着挨打。


    看到刘翠花不要命地扑过来,她瞳孔瑟缩、头皮发麻,连连闪躲。


    老太婆眼里凶光毕露,咬牙切齿的,“我就说我家霍振华的工资一年怎么只有那么一点。


    和着都被你这个狐狸精骗了去。


    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害人精!


    我要打死你个害人精、资本家!”


    苏梦眸子一眯,继而想通了一切。


    老太婆对她恨之入骨,定是误会霍振华的工资都被她拿走了。


    没想到一身正气、胸有千秋的霍振华,他的奶奶会这么愚蠢。


    苏梦心里冤呀!


    她只不过吃了一顿霍振华请的饭而已。


    怎么就......惹来了这个难缠的老太婆。


    “我没有!谁跟你说的,叫她出来对质。”


    “我先打死你个狐狸精!”


    老太婆根本不听劝,不依不饶,如饿狼一般。


    “不要呀!”


    “住手!”


    军嫂们和哨兵都跑了过来,企图拦住刘翠花。


    可刘翠花倚老卖老,凭借一身蛮劲,硬是挣脱了束缚和拦截,漆黑的指甲朝苏梦的眼睛抠去。


    用方言毒骂,唾沫四溅。


    神色狰狞。


    混乱之际,苏梦不知踩到了谁的脚,明明躲闪开了,却因为重心不稳巧合地朝刘翠花的指甲上撞。


    “苏梦!”


    “小梦!”


    聂荣华和奶奶同时惊呼。


    苏梦还没回过神,就被聂荣华抱着旋转了一圈。


    紧接着,聂荣华身子一僵,眉头痛苦得皱起。


    “你......”


    苏梦惊魂未定,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一震,当即就要推开他钻出去找刘翠花。


    想......干架!


    聂荣华捉住苏梦,瞧见身前那个小脸发白,眸子湿润、却隐忍着怒气倔强的姑娘。


    心里一痛,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眸色更加的冰冷。


    “带走!”


    一声命令,带着无边的愠怒和寒意。


    他无声地在苏梦胳膊上拍了下,转身带着浓浓的威压凝视着刘翠花,薄唇一张一合,重复:“带走!”


    也就是此时,苏梦看到他军绿色的后背被刘翠花指甲刮出一条线,那条发白的线无声地昭示军绿色衬衣承受的力道。


    尤其是他衣领上方露出的那点血痕,刺痛了她的眼睛。


    当时,刘翠花眼见她躲开,是跳起来打她的。


    她那一爪子,肯定是要毁她容。


    她看向挡在身前,于慌乱之际如天神一般降临的聂荣华,下意识蜷缩起手指拽紧衣摆,心头如有千斤的石头压住,闷疼!“谢谢!”


    他......一如书中所写:挺直的肩背,如被军规丈量过的山河;


    行动之间,诠释兵王的骄傲。


    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男儿!


    然......


    也就在此时,奶奶挤进了人群。


    冲到刘翠花跟前,毫不犹豫地扇了她一巴掌,“你个老虔婆,老疯狗,怎么就知道欺负我家小梦?


    有种你来找我呀。


    愚不可及的老东西!


    你这是在给你孙子丢脸。


    你是想毁了你孙子的前程吗?”


    刘翠花被打蒙了。


    反应过来后用力挣扎想干架,无奈被军嫂和哨兵抱的抱,拉的拉。


    她跳脚怒骂,还不停地吐口水。


    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苏梦上前将奶奶拉回来,心疼地给她揉着手掌,声音哽咽,“奶奶,**很疼的。


    下次可别用手了,用鞋底子也行。”


    原本奶奶一腔怒火,听到她的话后,忍俊不禁,手指用力在她额头上戳了下,“你呀!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好不容易遇到个各方面不错的对象,他家里人却是这般的......烂。


    “小梦,别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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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多。就是天下男人死绝了,都不能嫁。”


    奶奶脸色阴沉,眼里的怒意和失望毫不掩饰。


    聂荣华:“......”


    他羞愧的收回视线,心脏又是一阵绞痛。


    他和他的家人也曾经这般伤害过苏梦。


    他肯定也很让他们失望吧!


    想到此,聂荣华沮丧得脊背都弯了几度,步子越发的沉重。


    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刚触碰到苏梦胳膊的温度,温暖而柔软。


    他的手指下意识摩挲几下,心里更加的痛。


    以后恐怕是再难接触了!


    另一边,苏梦谢过苏小曼和众人后,搀扶着奶奶一起回家。


    苏梦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在背后搞事。


    心里很是烦躁。


    因而没看到奶奶几次欲言又止。


    “奶奶,你说她......”


    她刚出声,奶奶也说话了,“小梦,他很好!但你们有缘无分,天意不可违!”


    “.......”苏梦笑了,“奶奶,你在说谁?我说的是刘翠花。”


    奶奶如释重负,“我以为你会被聂家那小子迷惑呢。


    他家也不是个好去处,我们要谨记前车之鉴。”


    苏梦乖巧点头,“奶奶,我知道的!”


    她本来就想远离男女主。


    更不可能贱兮兮地贴上去。


    想起聂家老夫人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和刘翠花一样的行径。


    只不过一个要脸,来阴的羞辱她苏家;另一个不要脸,撒泼打滚,用尽一切办法将事情闹大,将她的尊严践踏。


    闹大?


    想到这个词,苏梦脑子里灵光一闪,刘翠花这么一闹,最终只会拆散她和霍振华。


    但刘翠花不顾霍振华的脸面又是怎么回事?


    苏梦不清楚霍振华的家人情况,百思不得其解。


    想起刚刚刘翠花那狠戾的样子,苏梦担忧的看向奶奶。


    “奶奶,她在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单独出来。我怕你被伤害!”


    刘翠花那般强悍,很少跟人红脸的奶奶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她不想因为自己给家人带去伤害。


    奶奶拍了拍她的手背,叹息一声,将所有的怨气和担忧都藏于眼角的褶子里,脸色发冷,“她敢!”


    祖孙俩还没走到家,聂荣华的警卫员小刘追了上来。


    “苏梦同志,我家团长让我告知你一声,刘翠花已经被看押起来,你不要担心。”


    苏梦点头道谢,“谢谢你们!”


    刘翠花愚蠢的依仗她是霍振华的奶奶,被关押的时候还天不怕地不怕无知叫嚷:“你们快放了我,我孙儿是团长,我才不怕你们。”


    阿大探查消息回来,感叹一声:“那就是个滚刀肉,自以为她孙儿官职最大,什么都不肯说。”


    苏梦掏出一个小纸包把玩,“可惜不能用这个。


    我想,给她方便的人肯定就是军区的人。


    一个老妇人被关押,不到一夜时间就吓得说了实情才是正常的。


    不然我们放出风声试探一下。”


    近段时间跟苏家有嫌隙的就是聂家,不排除聂家的几个女人。


    阿大拿过苏梦手里的小纸包,“也不排除逃跑在外的刀疤男。


    他能在霍振华和地方警力的夹击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说明他不是一般的**。


    或许我们低估了他。”


    苏梦无语凝噎,“我们苏家应该挖他祖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