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别听她的
作品:《阴湿大佬撑腰,竺小姐人财双收了》 周六出发,坐的是池陨的黑色迈巴赫。
车徐徐开出去几公里,池陨淡薄的眼皮才掀起来看向她:“紧张?”
竺砚秋不好说真实原因,勉强答道:“有一点。”
说完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奇怪,又故作轻松道:“丑媳妇见婆婆,紧张也是应该的吧?”
本来就是战略性调侃,池陨却十分认真地答:“你不丑。”
说话时身体转向她,神态和姿势都透出郑重。
那眼神让像贴身穿了件材质不好的毛衣,出了汗贴着皮肤毛刺刺的不舒服。
但还没等她想到怎么应对这句怎么听都暧昧过度的话,池陨又开了口:
“而且,你也不用太当她是你婆婆。她的话,你听过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闻言,竺砚秋一怔之下,随即想通了。
因为他们根本不算夫妻,甚至表面夫妻也当不了太久,那自然是不用太当对方是婆婆。
但想到昨天下的决心,还是决定好好对待这次会面。
她告诫自己,等下到了目的地,千万不要露出讶异的神色。
当迈巴赫开上盘旋的山道,树木丛生的小路快速在车的两边快速掠过,竺砚秋不断调整呼吸。
不管如何控制,微微绞紧的手指和逐渐飘忽的眼神,都透露着她的紧张。
一边,池陨的眼神如水流过,轻轻眯了起来。
“池总,夫人,到了。”贺铮说。
下了车,竺砚秋看到眼前建筑的名字,表情管理还是失败了:
现在的精神康复院,环境都这么好吗?
竹林清幽,掩映在竹林下的建筑,每一块落地窗、每一块外砖都透露着矜贵的味道。
经过其中一户,她甚至看到了私汤。
直到见到迎上来的陈叔,她才恍然觉得,好像有什么搞错了。
“先生,夫人,”陈处挥着手迎上来,“林女士在里面了。”
池陨点头:“让人和车都在外面等着。”
陈叔表情僵了僵:“行,但我觉得不至于的哈。”
池陨绷着薄冷的眼皮,没答话,只偏脸对竺砚秋轻声说了句:“进去吧。”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低瓦数的廊灯幽幽照进来。
一个清瘦的人影背对着他们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托腮看着外面的竹海。
不知是不是错觉,竺砚秋觉得自从门口进来,池陨就有意无意挡在她身前。
高大的阴影罩着她,喊了声“妈”。
那背影转过来,露出张与池陨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
只是线条更柔和,五官更秀丽,更符合女性特征。
她眸色明灭几下,视线穿过池陨直接落在他身后:“那是我儿媳妇?”
竺砚秋想上前去应,却被池陨的手隐秘地拽住。
挡在身前的人声音有点闷:“她胆子小,来的路上还紧张了,别聊太久。”
女人沉默了下:“难道我还能吃了她?”
几句话下来,氛围变得有些怪异。
竺砚秋咬咬唇,上前了几步,对上了一双狭长却不凌厉的凤眼。
她还没出声,对方已经开口:“不用跟着他叫我妈。”
“你的婆婆是沈星棠,不是我。我叫林茵,你跟他们一样,叫我林女士吧。”
路上的心理建设还是有些用处,竺砚秋还算自然地把礼物递过去:
“林女士,初次见面,这是给您的礼物。”
林茵的眼神清而浅地从她手里的袋子划过:“坐吧,别傻站着了。”
不等竺砚秋觉得尴尬,池陨已经接过了袋子。
牵住她的手坐到离林茵不远不近的地方。
竺砚秋的手心出了层细汗,被池陨干燥的大拇指摩擦了下,不由地想抽回手。
林茵将一切尽收眼底,极淡地敛了下眉眼。
竺砚秋这才发现,原来母子俩不止长得像,连对什么事都淡漠清冷的样子也像。
“倒是难得,看你这么护着谁。”
林茵静静望着竺砚秋,“我看他也没有安排我们一起吃饭的意思,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今天跟你见面,一是因为我是他亲生母亲,他结婚我见都不见你不成样子。”
“二是要跟你说清楚,池陨不是个普通人,你要有心理准备。”
竺砚秋飞快地瞥了眼池陨,他垂着睫毛坐着,显得很平静。
手却执拗地扣着她的关节,似乎想不到这样她会疼。
“您说的心理准备是……”
“你不用说,听我说就行。”
林茵理了理鬓边已经有些花白的头发,“我们家的事你应该都清楚了。”
“池陨身上有很重的担子,没办法过普通人的生活。你在他身边要名要利都可以,但请不要妨碍他的脚步,影响他的事业。”
她顿了顿,“你不会知道,我们为此付出了多少。”
林茵横了眼竺砚秋带来的东西:“你不需要讨好我,我们也不需要处好关系。”
“只要你不妨碍他做池家继承人,我自然一句话都不会说。但你要是失了分寸,让他因为什么情情爱爱耽误了事业……”
她的语气突然像向牲畜举起他屠刀的屠夫,“我不会饶了你。”
短短六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东西。
竺砚秋怎么都没想到,本以为是一场婆媳之间的友好会面,竟变成了威胁。
指甲在手心的软肉里戳了戳,她刚要说话,手掌就被池陨完全包裹住。
“见也见了,话也说了。可以了吧?”
林茵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暗色:“怎么了?还没到五分钟,你就忍不了了?”
“那你怎么跟我住的十五年?真是委屈死你了。”
她狭长眼尾染上的讥色越来越浓:“认了有钱的爸妈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池陨,你永远也别忘记,我是怎么进的精神病院!”
“走。”
池陨牵起她的手,偏过脸对林茵说了句,“我让她给你做了香,你有空可以用,对你的病有好处。”
然后拉着完全懵掉的竺砚秋大步往外走。
林茵尖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没病!我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池陨,你别脑袋发热,以为可以拥有爱情!”
“我告诉你,你就是他的种,一样不配得到爱情!”
“除非夺到池家的财产,否则你毫无价值!你听见没有,池陨……”
池陨一言不发,牵着竺砚秋径直往车上走去。
他的眉眼冷硬,深情幽冷,手在微微发抖,但握着她的力道却很轻。
身后的喧闹声只响了不到一分钟就归于寂静。
车门关上前,陈叔匆匆过来:“先生,林女士……已经上车了。”
在北木山跟他相处了几天,这是竺砚秋在他脸上见过最沉痛的表情。
“带她回去休息,多派几个人看着,别让她再上网,也别摸到通讯工具。”
陈叔几不可查地叹息了声:“唉,好。”
“先生,你和夫人回去也……多休息。”
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在池家的铁黑色大门缓缓进入两人视野时,池陨刚要张开干得快粘在一起的双唇。
就听身边的女人很轻地说了句:
“别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