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陆爷爷

作品:《阴湿大佬撑腰,竺小姐人财双收了

    她等不及回答,几步从床上跨下来,向池陨这边疾奔。


    却见他手臂被Neo机械手轻柔地按摩着。


    窗外漏进来的阳光照在冷白的皮肤上,有层细密柔腻的亮光,大概是涂了什么精油。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曲着,像件艺术品。


    连手背上的静脉都透着恰到好处的淡青色,禁欲又美好。


    竺砚秋呼吸微热,竟然一时没回过神。


    直到池陨清浅随意的声音响起:“就是有点麻了,不要紧。”


    说完,他突然凑近了些,“这么好看吗?”


    竺砚秋的脸和耳根顿时被染成浅粉。


    “哦,哦。”她胡乱地应着,“没事就好。”


    “我先去洗漱了。”


    说完,像有猛兽在后面追似得,逃出了这片温过高的地域。


    猛兽则在她身后,渐渐收了所有温暖的表情。


    -


    裘紫夏还在补眠倒时差,竺砚秋今天打算带着严之尧他们,讨论下她之前设计的香方。


    虽然“幻境迷城”的痛点很清晰,但安全起见,她还是让秦若柠帮忙,问了几个贵妇珠宝发烧友的意见。


    秦若柠对名利场交际不太感冒,但京北所有的富婆名媛群,都有她一席之地。


    原因很简单:只为吃瓜。


    她身份够说话就有分量,几个群里看似随意一问,产品反馈就雪花般飞来。


    仅过去一天,秦若柠就洋洋洒洒给她发了大概三四十张截图。


    末尾附上深藏功与名的三个字:【不用谢】


    现在,这些截图全部都截掉头像和名字,投在了大屏上。


    “其实这情况我们不是没有想到,”


    严之尧有些无奈,“第一次也是设计了比较能体现东方含蓄美的香方,但……”


    他犹豫地停下组织语言,旁边的何灿却快人快语:


    “但被大小姐否了。”


    “大小姐说,珠宝的香味太淡就体现不出竺氏的存在感。还在我们的所有社交媒体账号上发布了投票,让网友票选。”


    竺砚秋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先不说香氛珠宝的主体还是珠宝,香氛太浓烈就有喧宾夺主的嫌疑。


    用网友投票结果来决定以顶层圈子为客户的产品方案,别太离谱了。


    而这么离谱的方案最后居然通过,还出了首批产品。


    严之尧眉眼有藏不住的担忧:“归根结底,还是甲方那边的原因。”


    “如果根本症结不解决,就算我们设计出了符合产品理念的香方,结果还是一样的。”


    其中,只怕少不了弗兰克那个混血弟弟的推波助澜。


    竺砚秋在心里冷笑:她这个姐姐,真是敌方的强助攻啊。


    “之尧带着一组和二组主攻这个项目的香方设计。时间不多,你们在我现在这版的基础上做好细化,周五之前交给我看。”


    竺砚秋没有当众对竺望舒的做法发表评价,直接布置任务,


    “三组、四组负责其他项目,具体分配之尧这边来定,交份汇总给我就行。”


    她目光锐利,“至于我,就负责解决甲方的问题。”


    马云蕊昨天那几句话的威力极大。


    来改造办公室的工人早上就过来了。


    保洁阿姨手脚麻利地收拾干净了严之尧的办公室,方便工人拆掉跟隔壁办公室的隔档,扩出一大一小两个办公室。


    虽然跟竺望舒的待遇还是差了很多,但竺砚秋并没太过纠结这些形式上的胜利。


    她要的,从来都不只是这些。


    行政那边给她找了个不大用的会议室当过渡,态度客气地说办公室今天就能弄好。


    除了琼馥的项目,两个部门还有很多项目在并列进行。


    又是接近年关的节点,工作量到了惊人的程度。


    竺砚秋让相关负责人写汇总报告给她,自己坐在临时办公室里埋头梳理。


    除了中午简单垫了下,几乎连口水都没时间喝。


    直到严之尧推门进来问她什么时候走,她才恍觉已经快七点半了。


    “居然这么晚了。”


    竺砚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严之尧笑道:“从小就树立的拼命三娘人设不倒啊。”


    竺砚秋也笑。


    她跟严之尧是同乡,也是小学、初中和高中校友。


    他大她三届,两人是因为某次演讲认识的,算下来已经快十二年了。


    竺砚秋那时候白天上课,晚上和节假日不是做作业就钻在制香坊。


    好像台永远不知疲倦的机器。


    严之尧那时候就总对她的作息咋舌,用当时还算流行的说法评价她:“真是拼命三娘。”


    现在再说起这个梗,两人都是会心一笑。


    “你先回去吧,”笑完竺砚秋对他说,“别让真真和小真真等急了。”


    真真是严之尧青梅竹马的老婆,小真真是他女儿。


    不烟不酒,下班就回家,严之尧就是那种打着最强瓦的手电筒都找不到的二十四孝老公。


    可他这么个每一步都符合家长规划的人,却愿意在五年前毅然放弃在家乡的一切。


    选择跟这竺氏来完全陌生的京北发展。


    虽然他没明说,但竺砚秋知道,他不是跟着竺氏,而是因为他们十几年的友谊,坚定地选择跟着她。


    竺砚秋压下心底莫名生出的酸楚,轻声说了句:


    “之尧,辛苦你了。”


    严之尧却露出了个无语的表情:“煽情不是你的长项,别搞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什么有空就来家里吃个饭,真真念叨你很久了。”


    “好。”郁结消散,竺砚秋愉快地答应下来。


    心里已经在盘算,到时候带什么礼物过去。


    公司里的人应该大部分都走了。


    严之尧关上门后,临时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


    竺砚秋有些感慨:今天应该是她到竺氏后,过得最平静的一天。


    竺砚秋捞过旁边被冷落一天的手机,习惯地先翻了翻微信列表。


    退出来才发现,还有三个未接来电。


    看到眼熟的鲜红号码,她呼吸一滞,手比大脑快,先回拨了过去。


    对方好像一直守在电脑前等着她,秒接。


    竺砚秋恭敬叫道:“陆爷爷。”


    “竺二小姐,是我。”


    竺砚秋怔了怔,忙应:“钊叔,陆爷爷睡了吗?”


    “老爷一直在等你电话,但刚才不太舒服,被医生劝去休息了。”


    竺砚秋的心不由揪紧了些:“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吗?”


    钊叔微妙地停顿了下才答道:“倒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年纪大了有点小病小痛也很正常。”


    “就是离他的寿宴没几天了。今年……有些特殊,老爷本来不想办了。但想着借这个机会能跟小辈们聚一聚,还是决定办。”


    竺砚秋想到今年特殊的原因,心顿时酸软了大半。


    但想想自己实在没什么能做的,想了大半天也只能苍白地说一句:“还是要劝劝他,逝者已逝,他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啊。”


    “谢谢您的关心。”


    钊叔客套地回复了句,才说出今天打电话的真正目的,“老爷听说您最近跟大少爷一家闹得不大愉快。”


    “今年,他的寿宴……您会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