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室友

作品:《军校万人迷他打架好凶

    两张床铺是对立的,其中一张上面有个少年正抱着自己的智脑上网。


    白岁觉得那玩意儿跟手机有点像,但是又比手机看上去高级很多,因为它可以进行虚拟投影。


    可惜,白岁的角度只能看见许多串蓝色的代码在不断地流动,看不见室友在噼里啪啦输入些什么。


    因为白岁迟迟没回来,室友以为今晚的寝室就是自己一个人的天下,所以他没开防窥模式,就这么正大光明和校友们在论坛上聊得风生水起,而聊的对象,正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被分配到的同寝同学白岁。


    看着论坛上对白岁通篇的贬低与恶评,室友吐出口浊气来,稍感愉快。


    天知道他每天看着白岁那副老鼠样有多想吐,好在不少人的有和他一样的感觉。


    正这么想着,一抬头就发现他前一刻还在网上蛐蛐的对象正安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白岁竟然回来了,在白岁马上要踩上他的高级地毯之前,他惊声尖叫道:“不许用你肮脏的鞋子踩我的地毯啊!”


    白岁抬眼淡漠地看他一眼,然后“哦”了一声,乖乖地绕过那块明明是摆在门口却不让踩的怪异地毯。


    在白岁的记忆里,这块地毯好像是室友花高价买来的,就是为了好看。


    先不论它的用途,既然是别人的东西,而且别人明令不让动,白岁自然不会去动,他自认自己还是有点素质的。


    嗯,有点。


    看白岁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怯懦且谄媚的笑容,室友感觉到不对劲,他毫不掩饰地皱起眉来,厌恶且不解地盯着白岁。


    白岁现在的状态可以用十分之差来形容。


    被夜风吹得半干的校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死过一次的虚弱导致他整个人格外疲惫,没精打采的样子像只夜游的鬼,也就是看在那张漂亮得过分,苍白得可怕的脸的份上,还可称一句艳鬼。


    室友越看白岁越不顺眼,他怎么觉得白岁有点怪怪的,开始还没注意,仔细一看,这姓白的衣服竟然还是湿的。


    智脑显示近两个月的天气温度会保持在二十度到二五度之间,适宜穿短袖短裤。而现在白岁的短袖短裤正紧贴在他身上,这样,能明显看清他整个身体的轮廓。


    很显然,在猛男遍地走的圣特洛蒙,白岁的身材简直可以用弱鸡中弱鸡来形容。


    纤细,孱弱。


    一拳能打飞五百米。


    而且圣特洛蒙光发短袖就发了七八件,款式是一样的,只是颜色不同,好死不死,白岁今天穿的就是黑色的。


    被那纯黑一衬,他又瘦又白,更像鬼了。


    盯着白岁露在外面的光洁修长的小腿看了几秒,室友没忍住出口阴阳道:“我记得今天没下雨,怎么,你走路不长眼睛掉学校泳池里了?”


    白岁没理他。


    一方面这人说话不礼貌,他作为高素质人群不想搭理这种没礼貌的小鬼,另一方面他实在太累了。


    自顾自走到自己床前,白岁把衣服裤子一脱,就这么近乎赤裸地钻进自己的被窝里,然后闭上眼睛。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室友被白岁的不拘小节惊到,第一时间都没注意到白岁完全忽视了他。


    直到白岁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室友才反应过来。


    入睡这么快的吗!


    有一分钟吗!


    不对不对。


    白岁这只老鼠是怎么敢忽视自己的!


    明明平时见到自己就犹如老鼠见到猫,头都不敢抬的,说话做事也都十分猥琐。


    可是刚刚,他不仅差点踩到自己的高级地毯,还忽视自己的问题!


    实在是不可饶恕!


    “白岁!!”室友发出掀翻屋顶的怒吼。


    受到打扰的白岁微微睁开眼睛,搞不明白这傻叉室友要干什么。


    室友怒嚎着,“你竟然不洗澡就上床!”


    白岁:?


    非得洗完澡再上床吗?这是什么规矩?


    末世走过一遭,洁癖什么的他已经完全抛弃。


    毕竟以前别说洗澡,有水用都不错了。


    何况那群人不是往他脑袋上浇过水了嘛,他感受过,那水很干净。


    嗯,怎么不算洗过了。


    一瞬间,白岁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而且你恶不恶心!竟然当着我的面脱光!谁要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啊!”


    白岁:……


    他都不用吱声,这傻叉室友自己就能演一出大戏。


    “你很吵。”白岁慢吞吞,气若游丝地说道。


    室友没错过白岁的吐槽,听到白岁竟然敢嫌弃自己,他顿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白岁干脆翻身坐起,死鱼眼盯着室友,“再吵我就把你丢下楼去。”


    室友:!


    他犹如见鬼般,犹疑不定地与白岁对视,看清白岁眼神中蕴含的认真,他整个人都咯噔一下。


    姓白的吃错药了吗?


    他下意识要张口骂,却在还没发出声音之前被扑过来的身影和枕头死死捂住了嘴脸。


    口鼻中的呼吸立马被篡夺,他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心脏快得不正常,大脑一片空白。


    “唔——”


    白岁现在还是太虚弱,面对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拼命挣扎,他险些按不住。


    他干脆将枕头抛开,骑在对方身上,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的脸色迅速涨红。


    室友试图掰开白岁的手,可他崩溃地发现,这人的手腕竟然跟铁钳似地坚硬,即使自己使出浑身力气,也无法撼动分毫。


    呼吸、力量正在从体内抽离,室友被掐得泪眼汪汪,内心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爸爸,妈妈……


    就在室友翻白眼的时候,白岁猛地松开手放他自由。


    室友立马捂着脖子惊天动地地咳起来。


    看向白岁的目光又惊又惧。


    这个时候,罪魁祸首反而勾起唇角,露出和善的微笑,甚至还贴心地为室友整理好凌乱的睡衣领子。


    “打扰别人睡觉是不礼貌的行为,知道了吗?”


    室友惶恐地点头。


    白岁满意颔首,从他身上翻下床,回到自己床上,重新窝进被窝中,并且舒适地合上眼睛。


    被白岁这么威胁过,一整个晚上,室友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关灯后,他甚至精神紧绷地一直盯着白岁的后脑勺。


    一直到后半夜,室友才因为困倦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