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疯？”


    许菱激动地冲到顾司白面前，整个人已经在暴怒边缘。


    “你去见谁了？”


    顾司白拧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许菱，注意你自己的身份，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顾司白真不明白许菱到底为什么这样激动。


    明明从前他就告诉过她了，即便她成了顾太太，一切也都要听她的。


    可事实上是自从许菱上位成功，她的所作所为就已经在越界。


    顾司白从前就十分不喜欢许菱的小家子气，现在这股不喜变得更加浓烈。


    尤其是知道了许菱之前在港城太太圈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之后，顾司白深刻意识到许菱根本代替不了沈姣。


    她也根本做不好顾太太。


    顾司白需要的是一个能帮他稳住后方，也能帮他在太太圈社交的人，而许菱除开去得罪人之外根本毫无用处。


    这就是个拖后腿的。


    顾司白现在是真后悔了。


    明明当初那三年，他跟沈姣感情那么好，陆城更是人人羡慕他们夫妻和睦两家更是强强联合。


    为什么他被猪油蒙了心非要将沈姣换成许菱？


    “顾司白你对得起我吗？”


    “你总是让我注意身份，可我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你从前大张旗鼓地宠着那个贱人，现在我成了顾太太，你面对我从来都只有不耐烦？你说你不是我的宠物，那难道我就是你的宠物吗？”


    “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是被你偷偷摸摸养在别墅里的小情人，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你垂怜？”


    “顾司白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够了！”


    顾司白被许菱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弄得格外烦躁。


    他不耐地瞪了许菱一眼，不想跟她多说想要推动轮椅离开。


    “站住！”


    许菱一把抓住了轮椅的扶手，死死拽着顾司白不让他离开。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无名无分甚至像是女鬼一样躲在别墅里陪伴了你三年，我为了你连自己的身份都放弃了，心甘情愿变成另外一个人，你就这么对我吗？”


    顾司白听到这话嗤笑出声。


    “许菱，你扪心自问，你做这一切真的是因为我吗？”


    许菱一愣。


    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心虚，她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跟顾司白对视。


    嘴上还嘴硬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司白冷笑一声：“你听不懂？不，你明明是听得太懂了。”


    “许菱，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吧？你跟周子铭的那点小计俩，瞒得过我吗？”


    许菱心脏重重一坠。


    一股恐慌感萦绕在许菱心头，让许菱有些惊慌失措。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顾司白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明明现在是我在问你。”


    “我看到你去找裴太太了，你是怀疑裴太太就是沈姣对吧？”


    “我就知道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要选择我呢？你明明可以选择沈姣不是吗？”


    许菱本以为自己这样说顾司白会抱着她哄她。


    毕竟从前顾司白都是这样做的。


    可今天顾司白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也很后悔当初的选择。”


    许菱怔住。


    她诧异地盯住了顾司白的双眼，试图从中寻找出开玩笑的成分。


    可顾司白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显然他刚才说的就是他的真心话。


    “你……你说你后悔了？你后悔什么了？后悔跟沈姣结婚吗？”


    事情真相就摆在眼前，许菱却不敢承认，还试图自欺欺人。


    “当然是后悔为了你替换了她。”


    “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在那三年的时间里，我早就已经爱上了她，只是当时你在我身边一直迷惑我，让我愧疚，让我不自觉地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情感。”


    “其实在我把她送上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后悔了。”


    “许菱，你跟她虽然是亲姐妹，但你们两个人真的完全不一样。”


    许菱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的脑海里顾司白说自己后悔了的话不断在回放。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撕裂了，脑海中一个声音在说这肯定不是真的，都是她在做噩梦。


    一个声音又说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幸亏你一开始就听了周子铭的，不然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真的……”


    “司白，你不是最爱我了吗？明明最纯爱的那年我们甚至都要一起去死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一定会娶我的吗？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你——”


    顾司白毫不犹豫甩开了许菱。


    “可我的妻子叫沈姣不叫许菱。”


    许菱瞳孔颤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我为了你付出一切，你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呢？”


    许菱有些心慌。


    她能完成悄无声息的替换都是因为顾司白帮忙。


    作为沈姣的老公，只要顾司白认定她就是沈姣，那别人再怎么怀疑也没用。


    可一旦顾司白反水，她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许菱眼眸一厉，不，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司白……”


    许菱迅速冷静下来，刚想先稳住顾司白，就听见他叹息了一声。


    “你也别怪我。”


    顾司白话语里满是下定决心的坚定：“我会给你一笔钱，等到一切回到正轨之后，就送你出国，到时候你在国外好好待着，我保证只要你不试图来破坏我的生活，我就会一直养着你，你想要过的富太生活你一个人也能过。”


    “还更加自由，不会再有人盯着你，也不会有人试探你针对你，更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身份被发现。”


    许菱听出了顾司白话语里的其他意思，一只手悄悄伸进了口袋里，摸到了手机。


    顾司白没注意到许菱的动作，摆摆手说：“你先去休息吧。”


    许菱不敢在这个时候跟顾司白硬碰硬，只能假意答应，转身离开的时候迅速将消息发了出去。


    她前脚做完这一切，后脚顾司白就让人到房间里来帮她收拾东西，许菱目光阴冷地看着，全程十分配合。


    入夜之后，许菱听到有人敲打她窗子的声音，眼睛立刻亮了。


    “顾司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