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是不是真的有父母会不爱孩子?

作品:《孕妻甜又娇,盛总真香了

    “卖去赌场?”


    盛檀忽然开口,打断了她语无伦次的辩解。


    虞可的哭声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原来他连这个都听到了。


    盛檀看着她那双通红的的兔子眼,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又一次翻涌上来。


    他一直以为,她就是那种被母亲精心培养出来,专门用来攀附权贵的工具。


    柔弱是她的伪装,温顺是她的武器。


    可直到刚刚,他才意识到,那或许不是伪装。


    一个随时可能被亲生母亲卖去赌场还债的女孩,她的恐惧或许根本不需要伪装。


    这个认知,让盛天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除了会勾起他身体的欲望之外,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


    一种让他极其不爽的,名为保护欲的东西。


    “哭有什么用?”他皱起眉,语气生硬地呵斥,“收起你的眼泪,盛家不需要一个只会哭的废物。”


    虞可的身体狠狠一颤,眼泪流得更凶了,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见她这副样子,盛檀心里的烦躁更盛。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她。她一哭,那双眼睛就红通通的,莫名其妙地就能勾起他心里那点不该有的情绪。


    “去洗把脸。”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里面压抑的啜泣声,却隔不断盛檀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


    他站在走廊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刘叔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先生。”


    “让厨房准备一杯热牛奶,”盛檀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依旧冷硬,“送到虞小姐房间里。”


    刘叔挂了电话,动作麻利地去准备,心里却在犯嘀咕。


    先生这是……转性了?平时在家里对虞小姐几乎是目不斜视的啊?


    盛檀自己也没想明白。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心头那股无名火非但没消,反而烧得他喉咙发干。


    房间里那压抑的呜咽声,一下一下地抓挠着他的心脏,让他站不住脚。


    鬼使神差地,他没回书房,反而在刘叔将牛奶端上来时,自己接了过去。


    别墅二楼的露台,正对着盛家后花园无垠的草坪和远处的山峦。


    虞可就站在那儿,单薄的身影在橘红色的夕阳下被拉得又细又长,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


    她没喝那杯被送到房间的牛奶,只是觉得卧室的空气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


    盛檀走过去,皮鞋踩在露台的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虞可没回头,大概是以为哪个下人。


    直到那杯带着温热的牛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到了她眼前。


    “喝了。”


    虞可浑身一僵,下意识转过身,看到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时后退了半步。


    他怎么会亲自送过来?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发慌,比刚才在房间里被他撞破时更甚。


    她慌乱地接过杯子,“谢谢……盛先生。”


    盛檀“嗯”了一声,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虞可捧着杯子,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还有什么事吗,盛先生?”


    盛檀看着她那副鹌鹑一样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的样子,心里那股烦躁又冒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或许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只会哭。


    “让你喝就喝,这么多废话。”


    他出声催促,语气很不耐烦。


    被他这么一凶,虞可反而没那么怕了。她小口小口地抿着牛奶,浓郁的奶香在口腔里化开,甜得发腻,也暖得让她鼻子发酸。


    她仰起头,看着天边最后一点晚霞,“是不是……真的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子女?”


    蠢到无可救药的问题。


    盛檀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在他生长的环境里,父母之爱是天经地义,是空气和水一样的存在。他无法理解,也懒得去理解这种自怨自艾的蠢话。


    他正要开口讥讽,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因为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虞可的脸。


    她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可眼眶和鼻尖都红得一塌糊涂,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脸上,能清晰地看到未干的泪痕。


    又蠢,又可怜。


    “有时候,就是要接受现实。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为孩子付出一切。”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带任何安慰的成分,更像是一份冰冷的诊断书。


    虞可的肩膀塌了下去,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睡裙的衣角。


    “我知道……可我就是……”


    她就是控制不住地会去期待,哪怕被现实一次次打脸,还是会抱着那么一丝丝可笑的幻想。


    “你就是太闲了。”


    盛檀粗暴地打断她,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符合他身份的事。


    “整天想这些没用的。”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虞可自怨自艾的悲伤气球。


    她抬起头,那双还红着的兔子眼,此刻却瞪得溜圆,里面燃着两簇小小的火苗。


    “你!”


    她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


    看着她这副终于不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盛檀莫名觉得心里那股烦躁,竟然消散了不少。


    他板着脸,继续用他那套霸道的逻辑解决问题。


    “明天开始,你那个福利院项目,进度加快一倍。”


    虞可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的牛奶杯被她重重地放在旁边的露台小桌上。


    “盛檀!你就是个周扒皮!”


    她挥舞着小拳头,那样子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更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奶猫。


    看着她终于有了点活人该有的生气,盛檀那张冷峻的脸上,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愿意就回家躺着。”


    一句话,成功地提醒了虞可她现在的处境。她是个孕妇,一个需要仰仗他鼻息才能安稳养胎的孕妇。


    虞可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他,却没法反驳。


    就在她准备败下阵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什么。


    在夕阳最后的金光里,盛檀那线条分明的耳廓上,耳尖的部分,透着一点可疑的红色。


    她忘了生气,只剩下好奇,甚至下意识地凑近了一点,想看个清楚。


    “你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