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算账
作品:《成婚三年被休弃,弹幕剧透她被渣》 老侯爷一走,祁安华才在下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
“世子!”
姜夏被婆子押着,衣襟凌乱,楚楚可怜地望向他。
祁安华下意识想起在房中的一切,自认为愧对于她,踉跄着上前一把推开旁边的婆子,把姜夏扶了起来。
“夏夏,你没事吧?”他心疼地替她拢了拢散乱的衣襟。
姜夏眼眶含泪,柔弱地靠在他怀里,低声道:“世子,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祁安华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怜惜。
“你别这样想,是我醉酒误了事,才害得你……”
正说着,余光瞥见那几个婆子像看笑话般上下打量着自己,顿时恼羞成怒。
“还不滚出去!”
婆子们面面相觑,只得低头退了出去。
吕氏见儿子这般维护姜夏,眉头微皱,但终究没说什么,只叹了口气:“安华,你先带她去屋里歇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祁安华抿了抿唇,低声道:“母亲,夏夏是无辜的,是我……对不起她,您别为难她。”
吕氏此时正心烦意乱,敷衍地摆摆手:“行了,我自有分寸,你先去休息吧。”
“是。”祁安华朝母亲行了一礼,随后扶着姜夏进了内室。
刚关上门,姜夏便扑进他怀里,眼泪簌簌落下。
“世子……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她声音哽咽,肩膀微微发抖,“那些婆子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祁安华心疼地将她搂紧,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低声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姜夏抬起泪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可是容姐姐她、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
提到容姝,祁安华眼神一冷,心底涌起一股怨愤。
她怎么可以这般不顾他的颜面,带着府中下人闯进来看他的笑话?
难道容姝真的连夫妻之情都不顾了,要彻底离开他吗?
思及此,祁安华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下。
姜夏靠在他胸前,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衣襟,小声道:“世子,我……我是不是真的不该留在你身边?”
“胡说什么!”祁安华握住她的手,“你我既已发生肌肤之亲,我定然不会弃你于不顾!”
他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
姜夏垂下眼睫,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声音却更加柔软:“可容姐姐是将军之女,我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怎么比得过她……”
“你何须跟她比?”
祁安华下意识反驳。
又想起容姝今日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怒从中来,语气越发坚定,“她不过……不过是个粗鄙武夫的女儿,哪及得上你温婉可人?你放心,等父亲气消了,我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姜夏眼中泪光盈盈,仰头看他:“世子待我这样好,我……我便是死也甘心了。”
祁安华垂眸看她,方才肌肤之亲时的心动再度涌上来,鬼使神差间吻了吻她的额头:“别说傻话,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吕氏出了祁安华的院子,带着丫鬟婆子往前厅走去。
“这容氏太不可理喻了,你去寻几个厉害的婆子过来。”
“我如今还是她的婆母,就有资格教训她!”
“是!”
吕氏身旁一个婆子匆匆往后院走去。
她则是抿着唇,脸上还压着火。
去往前厅要经过一处长廊,吕氏远远地望见几个奴仆搬着箱笼往外走。
有的抬着木箱,有的抱着锦盒,甚至还有人小心翼翼地搬着茶具。
吕氏眉头一皱,拦住一个丫鬟:“你们在做什么?”
丫鬟战战兢兢地行礼:“回夫人,少夫人命我们把她的嫁妆清点好,送回将军府。”
吕氏脸色一沉,冷笑道:“她倒是心急,生怕侯府贪了她的东西不成?”
身旁另一个婆子附和道:“可不是嘛,少夫人也太小家子气了,咱们侯府什么好东西没有,还稀罕她那点嫁妆?”
吕氏冷哼一声:“走,去前厅看看。”
可当她踏入前厅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摆满珍玩的前厅几乎被搬空,墙上挂的字画没了,桌上的紫檀木茶具不见了,连那扇价值千金的苏绣屏风也消失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架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吕氏声音陡然拔高。
一个管事匆匆跑过来,擦着汗道:“夫人,少夫人说这些都是她陪嫁来的,如今要带走,一件不留……”
吕氏气得脸色铁青:“胡说!那套紫檀茶具明明是侯府的!”
管事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少夫人说,那是她父亲从西域带回来的,当初送来时,侯爷可是亲眼看到的……”
吕氏胸口剧烈起伏,指着空荡荡的厅堂:“那屏风呢?那屏风总不是她的吧?”
管事咽了咽口水:“屏风……是少夫人用私房钱买的,账本上记着呢……”
吕氏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
她这才意识到,侯府里值钱的东西,竟有一大半都跟容氏有关!
不是她的嫁妆,就是她用私房添置的。
如今她一走,侯府竟像是被抄了家一般!
“反了!真是反了!”吕氏咬牙切齿,“去,给我拦住他们!一件都不准搬走!”
管事苦着脸:“可、可少夫人手里有嫁妆单子,侯爷之前也说过,她的东西随她处置……”
吕氏气得浑身发抖,正想再骂,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夫人!不好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少夫人派人去库房,把咱们府上的地契和账本都翻出来了!”
吕氏脸色骤变:“什么?”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提起裙摆就往外冲。
容氏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她还想把侯府的家底都掏空?
凉亭内,容姝端坐在石凳上,纤细的手指在算盘珠间翻飞。
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洒在她的裙裾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石桌上堆着的账簿已被翻过大半,地契文书整齐地码放在一侧。
“小姐,您看这个。”绿盈将一张泛黄的地契推到容姝面前,指尖点着某处墨迹,“三年前世子为了打点关系,把西山的庄子贱卖了。后来您知道那是避暑的好去处,特意多花了三成银子赎回来的。”
容姝拨算盘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落在地契上。
纸张边缘已经有些卷曲,但上面“祁安华”三个字依旧清晰可见。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不难办,回头找府衙的人对一下账,把名字改回来便是。”